晋略237

陈牧:君子之富奈何?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夫君子之富,假贷人不德也,不责也,其食饮人不使也,不役也,亲戚爱之,众人喜之,不肖者事之,皆欲其寿乐而不伤于患。此君子之富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君子求利,而众人鄙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凡人之性,莫不欲善其德,然而不能为善德者,利败之也,故君子羞言利名,言利名尚羞之,况居而求利者也。周天子求金于诸侯,春秋讥之,故天子好利则诸侯贪,诸侯贪则大夫鄙,大夫鄙则庶人盗,上之变下,犹风之靡草也,是故,人君者明贵德而贱利以道下,下之为恶,尚不可止,今隐公贪利而身自渔,济上而行八佾,以此化于国人,国人安得不解于义,解于义而纵其欲,则灾害起而臣下僻矣,故其元年始书螟,言灾将起,国家将乱云尔。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蜀中内乱不休,寡人欲趁势伐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建康、成都,相去万里,陆行既绝,惟资水路。水军西上,非同年不达,益州外无军援,一可图也。顷经李集连反,邓元起攻围,资储空竭,吏民无复固守之志,二可图也。孟昶裙屐少年,未洽治务,宿昔名将,多见囚戮,今之所任,皆左右少年,三可图也。蜀之所恃,唯在剑阁,今既克汉中,已夺其险,据彼竟内,三分已一,自南郑向涪,方轨无碍,前军累败,后众丧魄,四可图也,今若不取,后谋便难。况益州殷实,户口数十万,比之淮南,其利三倍,若欲进取,时不可失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增兵两万之数,可乎?

萧凡:臣以为,昔邓艾、钟会帅十万余众,倾中国资储,仅能平蜀,所以然者,斗实力也。田征才非古人,何以二万之众而平蜀,所以敢谋者,正以据得要险,士民慕义。此往则易,彼来则难,任力而行,理有可克。今田征已逼涪城,若得而下之,益州乃成擒之物,取之有早晚耳。且梓潼已附民户数万,朝廷岂可不守,剑阁天险,得而弃之,良可惜矣,非十万不可。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当思之。

陈牧:蜀中谋划,胜算几何?寡人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且臣之意算,正欲先取涪城,以渐而进。若得涪城,则中分益州之地,断水陆之冲。彼外无援军,孤城自守,何能复持久哉?可使诸军相次,声势连接,先为万全之计,然后图功,得之则大利,不得则自全。巴西、南郑,相距千四百里,去州迢遰,恒多扰动。昔初得汉中,以其统绾势难,曾立巴州,镇静夷、獠,梁州藉利,因而表罢。彼土民望,严、蒲、何、杨,非唯一族,虽率居山谷,而豪右甚多,文学风流,亦为不少,但以去州既远,不获仕进。至于州纲,无由厕迹,是以郁怏,多生异图。若于彼立州,镇摄华、獠,则大贴民情,从垫江已还,不劳征伐,自为国有。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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