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东汉之世,女主、外戚、宦官,先后秉政,太阿倒持,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光武以郭后失宠而废太子缰,群臣莫敢争者。幸而明帝之贤,得以揜光武之过。而法之不臧,祸发于毕世,故章帝废庆立肇,而群臣亦无敢争焉。肇之贤不肖且勿论也,章帝崩,肇甫十岁,而嗣大位,欲不倒太阿以授之妇人而不能。终汉之世,冲、质、蠡吾、解渎皆以童昏嗣立,权臣哲妇贪幼少之尸位,以唯其所为,而东汉无一日之治。此其祸章帝始之,而实光武贻之也。故立适与豫教并行,而君父之道尽。过此以往,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中原蝗灾,国无余财,寡人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太祖初置内藏库,欲办收复西北故土,且以备凶荒,今边无它费,大王用此以佐国用,则赋敛宽,民不劳矣。天子于财无内外,宜输之有司经略。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并州,夷夏之民相聚为乱,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此守令不得其人,百姓不堪其命故也。宜及此时早加慰抚。但郡县选举,由来共轻,贵游俊才,莫肯居此。宜改其弊,分郡县为三等,选补清廉,妙尽才望,如不可并,后地先才,不得拘以停年。三载黜陟,有称职者,补在京名官,如不历守令,不得为内职。则人思自勉,杜屈可申,强暴自息矣,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愿闻,惠帝末年,何以数窘于叛军,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师出有功,在于将帅,得其人则六合唾掌可清,失其人则三河方为战地。惠帝末年,将帅多宠贵子孙,衔杯跃马,志逸气浮,轩眉攘腕,以攻战自许,及临大敌,忧怖交怀,雄图锐气,一朝顿尽。令羸弱在前以当寇,强壮居后以卫身,兼复器械不精,进止无节,以当负险之众,敌数战之虏,欲其不败,岂可得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后赵中山不顺,寡人欲讨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夫德可感义夫,恩可劝死士。今若黜陟幽明,赏罚善恶,简练士卒,缮修器械,先遣辩士晓以祸福,如其不悛,以顺讨逆。如此,则何异厉萧斧而伐朝菌,鼓洪炉而燎毛发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士大夫争奏符瑞,寡人甚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水发徐、兗,旱连江、淮,无为烈风,金陵大火,是天所以戒骄矜也,而中外多上云露、草木、禽虫诸物之瑞,此何足为治道哉?愿大王敕有司,草木之异,虽大不录,水旱之变,虽小必闻,则可转祸为福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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