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欲狩猎南苑，不忘武备故也，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大王勋业已盛，四方无事，宜修政养民，顺时搜狩，何必盛夏驰逐，感伤和气？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今日问政，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大王新即位，河决未塞，霖雨害稼，宜思所以应灾变。愿大王以援进忠良、退斥邪佞为国宝，以训劝兵农、丰积仓廪为天瑞，草木之怪，何足尚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新法不便于民，朝野汹汹，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推行新法，功绪已见，盖积年侵蠹之源，一朝闭塞，商贾利于复故，欲有以动摇也，而论者不察其实，助为游说，愿大王力行之，无为流言所易。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欲召优人，以补教坊司乐，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不可，大王新即位，尚未能显岩穴之士，而首召伶官，非所以广德美于天下也，唐庄宗以此误国，身死伶人之手，大王所知也，又岂可蹈其覆辙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今诏狱不平，民有冤死，寡人甚悯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唐大理卿胡演进月囚帐，太宗诏令，凡决死刑，京师五覆奏，诸州三覆奏，全活甚众。贞观四年，断死罪二十九，开元二十五年，才五十八。今天下生齿未加于唐，而神武三年，断大辟二千四百三十六，视唐几至百倍。京师大辟虽一覆奏，而州郡之狱有疑及情可悯者，至上请而法寺多举驳，官吏得不应奏之罪，故皆增饰事状，移情就法，失朝廷钦恤之意。望准唐故事，天下死罪者，皆得一覆奏，以申大王好生之志。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或谓先朝诏令，不可轻改，寡人非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此憸人惑上之言也，惠帝初，删太祖朝诏令，十存一二，盖去其繁密之文，以便于民也，何为不可，今有司但详其本末，又须臣等审究利害，逐一奏禀，然后施行，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州县之官，不治者多矣，寡人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大小职官，有贪暴残民者，立罢，终身不录，其不能廉直，虽处重任，亦当代之，清勤者，虽卑位，亦当荐拔。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两汉之兴盛，他朝莫比也，寡人慕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有诗言道，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寻大汉初隆，及中兴之世，文、明二帝，德化尤盛。观其治为，易循易见，但恭俭守节、约身尚德而已。中官常侍，不过两人，近幸赏赐，裁满数金，惜费重民，故家给人足。而近代以来，不遵旧典，无功小人，皆有官爵，富之骄之，而复害之。非爱民重器，承天顺道者也。愿大王割损左右，以奉天心，则天下幸甚。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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