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王者举兵，欲简练英雄，知士之高下，为之奈何？
萧凡：臣以为，夫士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十五，有贤而不肖者，有温良而为盗者，有貌恭敬而心慢者，有外廉谨而内无至诚者，有精精而无情者，有湛湛而无诚者，有好谋而无决者，有如果敢而不能者，有悾悾而不信者，有恍恍惚惚而反忠实者，有诡激而有攻效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肃肃而反易人者，有嗃嗃而反静悫者，有势虚形劣而外出无所不至、无所不遂者。天下之所贱，圣人之所贵。凡人莫知，非有大明，不见其际，此士之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也。
陈牧：先生何以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别贤与不肖，有八征之验，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知之有八征，一曰，问之以言，以观其辞，二曰，穷之以辞，以观其变，三曰，与之间谍，以观其诚，四曰。明白显问，以观其德，五曰，使之以财，以观其廉，六曰，试之以色，以观其贞，七曰，告之以难，以观其勇，八曰，醉之以酒，以观其态。八征皆备，则贤、不肖别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军政之事，将何以为威？又何以为明？何以为禁止而令行？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将以诛大为威，以赏小为明，以罚审为禁止而令行，故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悦者，赏之。杀贵大，赏贵小。杀及当路贵重之臣，是刑上极也，赏及牛竖、马洗、厩养之徒，是赏下通也。刑上极，赏下通，是将威之所行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河南治下，百姓不胜其扰，寡人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河南尹刘良，蒙外戚之援，荷国厚恩，以刍荛之资，居阿衡之任。不能敷扬五教，翼赞日月，而专为封豕长蛇，肆其贪叨，甘心好货，纵恣无底，多树谄谀，以害忠良，诚天威所不赦，大辟所宜加也，愿大王黜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当黜之偏僻。
陈牧：寡人设南北二院，盖欲羁縻契丹也，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国家以南、北二院分治契丹、汉人，盖欲去贪枉，除烦扰也。若贵贱异等，则怨必生。夫小民犯罪，必不能动有司以达于朝，惟王族、贵戚，各恃恩行贿以图苟免，如是则法废矣。自今贵戚以事被告，不以事之大小，并令所在官吏案问，具申北、南院覆问，得实以闻，不按辄申及受请托为奏言者，以本犯人罪罪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唯贤者为能报恩，不肖者不能，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然也，夫树桃李者，夏得休息，秋得食焉。树蒺藜者，夏不得休，秋得刺焉。昔阳虎所树者，蒺藜也，终以自噬，愿大王择人而树，毋已树而择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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