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近来为政，寡人颇有懈怠，甚为不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人非天地无以为生，天地非人无以为灵，是故帝非民不立，民非帝不宁。夫天之与帝，帝之与民，犹头之与足，相须而行也。大王袭常存之庆，循不易之制，目不视鸣条之事，耳不闻檀车之声，天灾不有痛于肌肤，震食不即损于圣体，故蔑三光之谬，又轻上天之怒。伏念高祖之起，始自布衣，披荆斩棘，合散扶伤，克成帝业。功既显矣，勤亦至矣。流福遣祚，而至于今，愿大王慎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尝闻，宦官干政误国，具在史册，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秦之将亡，正谏者诛，谀进者赏，嘉言结于忠舌，国命出于谗口。擅阎乐于咸阳，授赵高以车府，权去己而不知，威离身而弗顾。古今一揆，成败同势。愿大王览强秦之倾，察汉唐之变，得失昭然祸福可见。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军争之道，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势因敌家之动，变生于两阵之间，奇正发于无穷之源。故至事不语，用兵不言。且事之至者，其言不足听也，兵之用者，其状不足见也。倏而往，忽而来，能独专而不制者，兵也。夫兵，闻则议，见则图，知则困，辨则危。故善战者，不待张军，善除患者，理于未生，善胜敌者，胜于无形。上战无与战，故争胜于白刃之前者，非良将也，设备于已失之后者，非上圣也，智与众同，非国师也，技与众同，非国工也。事莫大于必克，用莫大于玄默，动莫神于不意，谋莫善于不识。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攻伐之道，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先胜者，先见弱于敌而后战者也，故事半而功倍焉。圣人征于天地之动，孰知其纪？循阴阳之道，而从其候，当天地盈缩，因以为常，物有死生，因天地之形。未见形而战，虽众必败。善战者，居之不挠，见胜则起，不胜则止。无恐惧，无犹豫。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莫过狐疑。善战者，见利不失，遇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殃。故智者从之而不释，巧者一决而不犹豫，是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赴之若惊，用之若狂，当之者破，近之者亡，孰能御之？夫将，有所不言而守者，神也，有所不见而视者，明也。故知神明之道者，野无衡敌，对无立国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世无良医，故夭横者众，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古方书虽存，而舛缪者众多，天下学医者，又不得尽见，诚可惜也，愿大王命医官校定医书，以为范本宣示天下，上顺天心，下慰民意，中救黎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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