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前有大水、广堑、深坑,我欲逾渡,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大水、广堑、深坑,敌人所不守,或能守之,其卒必寡。若此者,飞江转关与天潢,以济吾军。勇力材士,从我所指,冲敌绝陈,皆致其死。先燔吾辎重,烧吾粮食。明告吏士,勇斗则生,不勇则死。已出者,令我踵军设云火远候,必依草木、丘墓、险阻,敌人车骑必不敢远追长驱。因以火为记,先出者令至火而止,为四武冲陈。如此,则吾三军皆精锐勇斗,莫我能止,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韩琦上书忤逆,寡人欲惩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皇后自居中宫,十余年矣,不闻有过,大王忽然废斥,物议腾涌。自太祖之后,未尝有此,大王为人子孙,不能守祖考之训,而遂有废后之事。治家尚不以道,奈天下何?韩琦为谏官,所极谏者,乃其职也,大王何故罪之?假使所谏不当,犹须含忍以招谏诤,况韩琦所谏,大惬众心,大王乃纵私忿,不顾公议,取笑四方,臣甚为大王所不取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今皇后无状,干涉国政,寡人恶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以万乘之尊,废一妇人,甚为小事,然所损之体则大。夫废后谓之家事,而不听外臣者,此乃唐奸臣许敬宗、李世勣谄佞之辞,何足取法?大王必欲废后,但可不纳所谏,何必加责以重己过?今匹庶之家或出妻,亦须告之父母,父母许,然后敢出之。大王贵为天子,且太后山陵始毕,坟土未干,便废黜后氏,不告宗庙,是不敬父母也。今大王举一事,而获二过于天下,废无罪之后,一也,逐忠臣,二也,此二者,皆非太平之世所行,臣实痛惜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韩琦骨鲠非常,不合寡人之心,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韩琦以忠直不挠,太后时论冬仗事,大正君臣之分,大王以此擢用之。既居谏列,闻累曾宣谕,使大小之事,必谏无隐。是大王欲闻过失,虽古先圣哲亦无以加焉。今韩琦闻过遂谏,上副宣谕之意而反及于祸,是大王诱而陷之,不知自今何以使臣?虽日加宣谕,谏臣以韩琦为戒,必不信矣。愿追还韩琦,复其谏职,庶乎谏路不绝,朝纲复振,斯社稷之庆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吾与敌人相拒,彼可以来,我可以往,陈皆坚固,莫敢先举,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分兵三处,令我前军,深沟增垒而无出,列旌旗,击鼙鼓,完为守备,令我后军,多积粮食,无使敌人知我意,发我锐士,潜袭其中,击其不意,攻其无备,则可却敌不来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敌人知我之情,通我之谋,其锐士伏于深草,要于隘路,击我便处,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令我前军,日出挑战,以劳其意,令我老弱,拽柴扬尘,鼓呼而往来。或出其左,或出其右,去敌无过百步,其将必劳,其卒必骇。如此,则敌人不敢来。吾往者不止,或袭其内,或击其外,三军疾战,敌人必败。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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