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今高丽略我边民,且无藩臣之礼,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比年以来,高丽未宾,契丹犹强,战守之备,诚不容已。乃者选富民防边,自备粮糗,道路修阻,动淹岁月,比至屯所,费已过半,只斗箪谷,鲜有还者。其无丁之家,倍其佣僦,人倍其劳,半途亡窜,故戍卒之食,多不能给,求假于人,则十倍其息,至有鬻子割田不能偿者。或逋役不归,在军物故,则更补以少壮。其鸭绿江之东,戍役大率如此。况齐国、契丹、高丽,合纵连横,不时征讨,富者从军,贫者侦候,加之水旱,菽粟不登,民以日困,盖势使之然也,愿大王忍之须臾。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安西屯兵二十万,吾欲置兵伊利,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方今最重之役,无过西戍。若能徙西戍稍近,则往来不劳,民无深患,议者皆谓徙之非便,臣谓不然。西北诸部,自来有之,人多散居,无所统一,惟往来钞掠。及太祖西征,至于流沙,准布望风悉降,西域诸国皆愿入贡,因迁种落,内置三部,以益其国,不营城邑,不置戍兵,准布累世不敢为寇,自后一部或叛,邻部讨之,使同力相制,正得驭远人之道。及城伊犁,开境数千里,西北之民,傜役日增,生业日殚,警急既不能救,叛服亦复不恒,空有广地之名,而无得地之实。若贪土不已,渐至虚耗,其患有不可胜言者。国家大敌,惟在南北二寇,今虽暂和,难保它日。若南北有变,屯戍辽邈,猝难赴援,我进则敌退,我还则敌来,不可不虑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愿闻,安边之良策,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今太平已久,正可恩结诸部,释罪而归地,内徙戍兵以增保障,外明约束以正疆界。每部各立酋长,岁修职贡,叛则讨之,服则抚之,诸部既安,必不生衅。如是,则臣虽不能保其久而无变,知其必不深入侵掠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敌人深入长驱,侵掠我地,薄我城下,吾士卒大恐,人民系累,为敌所虏,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如此者,谓之突兵,其长驱直入,牛马必不得食,士卒绝粮,暴击而前。令我远邑别军,选其锐士,疾击其后。审其期日,必会于晦。三军疾战,敌人虽众,其将可虏,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敌人分为三四,侵掠我地,收我牛马,其大军未尽至,而使寇薄我城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敌人未尽至,则设备而待之。去城四里而为垒,金鼓旌旗皆列而张,别队为伏兵。令我垒上多积强弩,百步一突门,门有行马,车骑居外,勇力锐士,隐伏而处。敌人若至,使我轻卒合战而佯走。令我城上立旌旗,击鼙鼓,完为守备。敌人以我为守城,必薄我城下。发吾伏兵,以冲其内,或击其外。三军疾战,或击其前,或击其后。勇者不得斗,轻者不及走。敌人虽众,其将必走。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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