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愿闻，洛阳居天下中，何以为帝王都，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洛阳帝王之宅也，负关、河之固，边方不宁，则可退守，天下太平，可制四海，陕西有馀，可运而下，东路有馀，可运而上，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此之谓也。先王修德以服远人，然安不忘危，故不敢去兵。大王内惟修德，使天下不闻其过，外惟设险，使四夷不敢生心，此长世之道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韩琦诋毁朝廷，寡人甚怒，故欲出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韩琦前所言事，在大王母子、夫妇之间，犹以其合典礼故加优奖，今坐刺讥大臣，重加谴责。傥其言未协圣虑，在大王听与不听耳，安可以为罪乎？汲黯在廷，以平津为多诈，张昭论将，以鲁肃为粗疏，汉皇、吴主，两用无猜。大王治政以来，三逐言事者，恐非太平之政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韩琦骨鲠非常，寡人甚为窘迫，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韩琦贬职之后，同僚遵奉敕榜，不敢妄有营救。今有人移书抵臣，言韩琦平生刚正，通古今，班行中无与比者。责臣不能辨韩琦非辜，犹能以面目见士大夫，出入朝中称谏臣，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矣，贤人者，国家恃以为治也，若大王以迕意逐之，臣合谏，勋贵以迕意逐之，臣合争。韩琦顷以论事切直，乃天赐大王也，宜亟加进用，以浮众望。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愿闻，人君治政，何以抚民？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夫民，教之以德，齐之以礼，则民有格心，教之以政，齐之以刑，则民有遁心，故君民者，子以爱之，则民亲之，信以结之，则民不背，恭以莅之，则民有逊心，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民之从君，如影之逐表，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下之事上也，不从其所令，而从其所行，言民化行不拘于言也，上好是物，下必有甚矣，故上之所好恶，不可不慎也，是民之表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引兵深入诸侯之地，敌众我寡，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如此者，利以出战，不可以守。选吾材士强弩，车骑为之左右，疾击其前，急攻其后，或击其表，或击其里。其卒必乱，其将必骇，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敌人断我锐兵，绝我材士，吾内外不得相闻，三军扰乱，士卒无斗志，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当明号审令，出我勇锐冒将之士，人操炬火，二人同鼓，必知敌人所在，或击其表，或击其里。微号相知，令之灭火，鼓音皆止，中外相应，期约皆当，三军疾战，敌必败亡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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