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骑战有十胜，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敌人始至，行陈未定，前后不属，陷其前骑，击其左右，敌人必走，敌人行陈整齐坚固，士卒欲斗，吾骑翼而勿去，或驰而往，或驰而来，其疾如风，其暴如雷，白昼而昏，数更旌旗，变易衣服，其军可克，敌人行陈不固，士卒不斗，薄其前后，猎其左右，翼而击之，敌人必惧，敌人暮欲归舍，三军恐骇，翼其两旁，疾击其后，薄其垒口，无使得入，敌人必败，敌人无险阻保固，深入长驱，绝其粮道，敌人必饥，地平而易，四面见敌，车骑陷之，敌人必乱；敌人奔走，士卒散乱，或翼其两旁，或掩其前后，其将可擒，敌人暮返，其兵甚众，其行陈必乱，令我骑十而为队，百而为屯，车五而为聚，十而为群，多设旌旗，杂以强弩，或击其两旁，或绝其前后，敌将可虏，此骑之十胜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步兵与车骑战，奈何？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步兵与车骑战者，必依丘陵险阻，长兵强弩居前，短兵弱弩居后，更发更止。敌之车骑，虽众而至，坚陈疾战，材士强弩，以备我后，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近来体倦，不能勤于朝政，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古者天子，一娶九女，娣侄有序。今女嬖令色，充积闺帷，皆当盛其玩饰，穴食空宫，劳散精神，生长六疾。此国之费也，性之伤也。且天地之性，阴阳正纪，隔绝其道，则水旱为灾，愿大王出之，以慰元元之心。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惠帝末年，何以天下不治，社稷沦丧，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昔秦作阿房，国多刑人，惠帝之时，第舍增多，穷极奇巧，堀山攻石，不避时令。促以严刑，威以峻法，民无罪而覆入之，民有田而覆夺之，民愁郁结，起入贼党，官辄兴兵，诛讨其罪。贫困之民，或有卖其首级，以要酬赏。父兄相伐残身，妻孥相视分裂。穷之如彼，伐之如此，岂不痛哉？其大臣在位，皆博达道艺，而莫或匡益者，非不智也，畏死罚也，是故四海皆叛，身死梁王之手，以为天下笑，愿大王施仁政，布恩德，广谏道，拔贤才，远佞人，则治致和平，德感祥风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尝读论语，夫治民以孝为本，今杀一人以戮不孝，不亦可乎？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夫子有言，不孝而诛之，是虐杀不辜也。三军大败，不可诛也，狱讼不治，不可刑也，上陈之教而先服之，则百姓从风矣，躬行不从，后俟之以刑，则民知罪矣，夫一仞之墙，民不能踰，百仞之山，童子升而游焉，陵迟故也，是时，仁义之陵迟久矣，能谓民弗踰乎？君子导其百姓不使迷，是以威厉而不至，刑错而不用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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