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今差役之法,为害颇深,百姓疲惫,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害农之弊,无甚差役之法。重者衙前,多致破产,次则州役,亦须重费。夫田产,人恃以为生,今竭力营为,稍致丰足,而役已及之,欲望农人之加多,旷土之加挌,岂可得乎?向闻京东有父子二丁,将为衙前役者,其父告其子云,吾当求死,使汝曹免冻馁也,遂自经死,乃至如是,宜复里正之职,使民稍得休息,则公私大便,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萧凡:寡人欲遣中使,诣名山福地以致请祷,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祈祷之法,必彻乐减膳,修德理刑,下诏以求谠言,侧身而避正殿,是以天意悦穆,转为福应。愿大王法而行之。未央宫者,国之路寝,朝之法宫,大王非听政务,则未尝临御,臣下非大朝会,则不能一至于庭,今岂容僧道,继日累月喧杂于上,非所以正法度而尊威神也,望今后凡有道场设醮之类,并于别所安置。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京师地震,寡人甚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今天降灾异,盖以警大王也,顷韩琦、吕宽等以言事被黜,天下结舌,士心颓然,不敢议朝政者,行将二年,愿大王深自咎责,详延忠直敢言之士,庶几明威降鉴,善应来集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灾异不退,寡人寝食不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自昔灾异之发,远者十数年,近者三四年,随方辄应,类无虚岁。而罪己之问,不形于诏书,更无悔过之实,思患之谋不留于询逮,逾时越月,群下默然。间者但引缁黄,晨斋夕呗,修不经之细祝,塞可惧之大变,人且未信,天胡可欺?恐销伏之间未得为计也。愿大王普诏百执,各贡所怀,留神省阅,则天下幸甚。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惠帝之后,天下不治,几至十年,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今北边稽服,正是生聚教议之时,而天下户口减落,关外弥甚。郡不堪州之控总,县不堪郡之裒削,更相呼扰,惟事征敛。民不堪命,各务流移,岂非牧守之过欤,东境户口空虚,皆由使命繁数,穷幽极远,无不皆至,每有一使,所属搔扰,驽困邑宰,则拱手听其渔猎,桀黠长吏,又因之重为贪残,纵有廉平,郡犹掣肘。如此,虽年降复业之诏,屡下蠲赋之恩,而民不得反其居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朝政喧嚣,互相攻讦,有失国体,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大王忧念四海,不惮勤劳,至于百司,莫不奏事。但斗筲之人,既得伏奏帷扆,便欲诡竞求进,不论国之大体,心存明恕,惟务吹毛求疵,以深刻为能,以绳逐为务。迹虽似于奉公,事更成其威福,犯罪者多,巧避滋甚,长弊增奸,实由于此也。愿大王责其公平之效,黜其谗慝之心,则下安上谧,无徼幸之患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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