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近来朝臣奏疏,多有不趁旨者,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数年以来,臣每奉明旨,深惧群臣莫肯尽言。臣切思之,自比来人或上书,事有得失,惟见述其所短,未有称其所长。又天居自高,龙鳞难犯,在于造次,不敢尽言,时有所陈,不能尽意,更思重竭,其道无因。且所言当理,未必加于宠秩,意或乖忤,将有耻辱随之,莫能尽节,实由于此。虽左右近侍,朝夕阶墀,事或犯颜,咸怀顾望,况疏远不接,将何以极其忠款哉?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寡人博求谏言,而大臣语默,吾甚惑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大王尝言,臣下见事,只可来道,何因所言,即望我用?此乃拒谏之辞,诚非纳忠之意。何以言之?犯主严颜,献可替否,所以成主之美,匡主之过。若主听则惑,事有不行,使其尽忠谠之言,竭股肱之力,犹恐临时恐惧,莫肯效其诚款。若如明诏所道,便是许其面从,而又责其尽言,进退将何所据?欲必使乎致谏,在乎好之而已。故齐桓好服紫,而合境无异色,楚王好细腰,而后宫多饿死。夫以耳目之玩,人犹死而不违,况圣明之君,求忠正之士,千里斯应,信不为难。若徒有其言,而内无其实,欲其必至,不可得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西夏称臣,而刘勃无款诚之意,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汉文帝时国富刑措,贾谊上书以为可痛哭太息。臣窃睹时事,谓可昼夜泣血,非直痛哭太息者,盖以西北二边,祸衅已成,而上下泰然,不知朝廷之将危,社稷之未安也。近者契丹遣使求幽州之地,邀献纳之名,其轻视中国,意盖可见。而刘勃僭号背恩,北连契丹,欲成鼎峙之势,今契丹媾和,愿大王用兵西北。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天下多难,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今所宜先行者有六,一曰清政本。宜诏中书省,凡苛碎眇末之务,悉归有司,使从容谋议,专论大计。二曰念边事。今府台但循旧制,才午即出,匆遽佥署,谓宜须未正方出,延此一时以专边论。三曰擢材贤,宜仿祖宗旧制,于武臣中不次超擢以试其能。四曰备河北,自楚国通好十馀年,武备渐废,宜选团练使二员,密受经略,责以岁月,使营守御之备。五曰固金城,前岁西夏陷瓜州,掠河外属户殆尽,金城形势孤绝,宜责本道帅臣,度险要,建城堡,省转饷,为持久之计。六曰收民心。祖宗置内藏库,盖备水旱兵革之用,非私蓄财以充己欲也。自用兵以来,财用匮竭,宜稍出金帛以代边用,愿大王因以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日问政,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有策十一,一曰明黜陟,二曰抑侥幸,三曰精贡举,四曰择官长,五曰均公田,六曰厚农桑,七曰修武备,八曰减徭役,九曰覃恩信,十曰重命令,十一日设府兵,愿大王咨群臣以用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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