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外戚掌权，叠相为乱，东汉为甚，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孝安皇帝变乱旧典，封爵阿母，因造妖孽，使樊丰之徒乘权放恣，侵夺主威，改乱嫡嗣，至令顺帝狼狈，亲遇其难。既拔自困殆，龙兴即位，天下喁喁，属望风政。积弊之后，易致中兴，诚当沛然思惟善道。而论者犹云，当时之事，复同于前。公卿李固对日，宋阿母虽有大功勤谨之德，但加赏赐，足以酬其劳苦，至于裂土开国，实乖旧典。夫妃后之家所以少完全者，岂天性当然？但以爵位尊显，专总权柄，天道恶盈，不知自损，故至颠仆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东汉之倾颓，何以现于今朝，寡人忧之，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惠帝宠遇李氏，位号太疾，故其受祸，曾不旋时。今刘氏戚为椒房，礼所不臣，尊以高爵，尚可然也，而子弟群从，荣显兼加。建初故事，殆不如此。宜令刘良及诸侍中，还居黄门之官，使权去外戚，政归国家，岂不休乎？又宜罢退宦官，去其权重，裁置常侍二人，省事左右，小黄门五人，给事殿中。如此，则论者厌塞，升平可致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楚王兵进徐州，李晟诸军失利溃败，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李晟虽名为元帅，而诸路自各有将，又其大事不令专制，必禀朝廷。假如南边有大事，先禀于晟，又禀朝廷，朝廷议定下晟，晟始下于各将，只此一端，自足败事。且大事晟既不专，小事又不由晟，则元帅一职，虚名可废。若小事问于晟，处分皆合宜，尚有迟缓之失，万一耳目不及，处置失当，则为害不细。愿大王令李晟，坐镇下邳、节制诸将，抚民临政，以为徐州之重，则名体皆顺，处置合宜，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愿，复古劝学，兴学校，本行实，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教不本于学校，士不察于乡里，则不能核名实。有司束以声病，学者专于记诵，则不足尽人材。谨参考众说，择其便于今者，莫若使士皆土著，而教之于学校，然后州县察其履行，学者自皆修饬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用兵于赵魏，而邺城久战不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魏王据邺城而按兵不进，此欲使我懈惰，而以精锐掩吾不备也，请令马隆进逼邺城，求与之战。彼惩中山之败，必不敢轻出。得旷日引久，则邺城必拔矣，邺城溃则中山无援，且赵王已死，彼则无辞以用其众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自昔小人多为朋党，亦有君子之党乎？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往昔在边时，见好战者自为党羽，而怯战者亦自为党，其在朝廷，邪正之党亦然，惟圣心所察耳。苟朋而为善，于国家何害也？若党而为恶，大王自可裁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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