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吾弟渤海王离，素行险辟，僭傲多不法，寡人忧之，惧其骄悖为乱，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帝王之于亲戚，爱虽隆，必示之以威，体虽贵，必禁之以度。如是和睦之道兴，骨肉之恩遂。昔周襄王恣甘昭公，孝景皇帝骄梁孝王，二弟阶宠，终用勃慢，卒周有播荡之祸，汉有爰盎之变。窃闻渤海公离，凭至亲之属，恃偏私之爱，失奉上之节，有僭慢之心。外聚剽轻不逞之徒，内荒酒乐，出入无常。州司不敢弹纠，傅相不能匡辅。大王隆于友于，不忍遏绝，恐遂滋蔓，为害弥大。乞露臣奏，宣示百僚，诏公卿，平处其法。法决罪定，乃下不忍之诏。如是，则圣朝无伤亲之讥，渤海有享国之庆。不然，惧大狱将兴，使者相望于路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秦植详定均税，下诸县监司旋行，可谓国之良吏也，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国家立事，当先使赏罚明，然后事无不成。职方员外郎秦植，前通判德州，均五县税，皆得平允，并无词诉。若遇庸愚之人烦扰败事者。同归常调，一无殿最，则能吏解体，必无成功。伏愿大王，察其勤瘁，优加酬奖，并其馀均税官吏，随其功过，量行惩劝，则后来无不尽力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国家广开言路，多有佞人因私干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台谏为耳目之官，大王事有不能周知，固将博问朝士大夫以广听察。乃有险诐之人，挟己憎爱，依其形势，兴造浮说，奔走台谏之门，鼓扇风波之论，以中伤善良，幸言者得以上达。推原其情，本非公正，止于阴借权力，取快私意，殆非忠厚之行也。愿大王申令百工，务敦行实，循而弗改，当重黜焉，以清朝路。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人君大德有三，曰仁，曰明，曰武，今寡人有几何？
萧凡：臣以为，大王天性慈惠，子育元元，虽古圣王之仁，殆无以过。然自践祚垂二十年，而纪纲犹有亏缺，穷民犹有怨叹，意者群臣不肖也，不能宣扬圣化，将大王于三德，亦有所未尽欤？伏见大王推心御物，端拱渊默，群臣各以其事有所疏奏，大王不复询访利害，考察得失，一皆可之。诚使左右前后股肱耳目之臣，皆忠实正人则善矣，或有一奸邪在焉，岂可不为之寒心哉！伏望大王，以天性之至仁，廓日月之融光，以奋乾断，则俾善无不录，恶无不诛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愿闻，古者用兵之要，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凡用兵攻战之本，在乎一民。弓矢不调，则羿不能以中，六马不和，则造父不能以致远，士民不亲附，则汤、武不能以必胜也。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故兵要在乎附民而已。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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