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西汉绝幕沙漠,报白马之围,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汉之于匈奴也,高帝围,吕后嫚,掠杀吏民,烽火通于甘泉,文帝顾若忘之,而姑与款之。垂及于景帝,休养数十年,人心固,士马充,而武帝承之,乃始举有余之力,拔将于寒微,任其方新之气,以绝幕穷追,而匈奴破败以遁,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东晋北伐无功,而宋武帝刘裕成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东晋之势,弱不能支,祖逖死,桓温败,廷议不及中原者数十年。谢安端默凝立,声色不显,密任谢玄练北府之兵,而苻坚百万之师,披靡以溃。后刘裕承之,俘姚泓,斩慕容超,拓拔、赫连无能与竞,盖以此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比之历代君王,太祖何如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太祖之得天下虽幸也,而平关陇,定西蜀,下江南,距北狄,羁縻天下,偃戈息民,布宽政,兴文治,以垂统于后,固将夷汉、唐而上之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亦以为然。
陈牧:周孟、王渊皆藩邸旧臣,寡人是以近之,备位御史中丞,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权御史中丞,周孟、王渊以籓邸之旧,数召问对,然俊乂满朝,未有一被召者,独召亲旧一二人,示天下以不广也。请如太祖故事,召学士、台阁大臣以备顾问,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中丞贾黯过失辞职,寡人欲屈就礼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贾黯初得御史,乃太祖留与大王。臣等知其为人方正谨厚,用人当以长,弃其微瑕,今兹擢用,甚允众望。臣与共事,必能协济,伏望趣令就职。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台阁谏臣,语多欺妄,寡人欲罢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历代设耳目之官,以辅人主之不逮,凡事宜辨论是非,稍涉欺妄,当行重责,不当置其言而不用,使之沮辱。在贤者则死而后已,不贤者翻然以思,动为身谋,悠悠皆是矣。假如朝廷之事,台谏官不得预闻,及其政令既下,方始得知,比正其所失,则曰已行之命难以追改。是执政之臣常是取胜,耳目之官与不设同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今日问政,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大王好问过于虞舜,但未尝察其言耳,求治有如汉宣,但未尝责其实耳。臣既位台阁,敢不以言责自任。望大王既问之当察其言,既用之当责其实,无俾左右蔽惑聪明,言事之官时有惩劝,则人无苟且,职事皆举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太祖临政,信任台阁谏臣,而惠帝非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惠帝臣属建议,以先帝临政,信任台谏官,所陈已行之事多有不便,欲惠帝矫太祖之为,凡事坚执不可易。行一缪令,进一匪人,倡言于外,曰出自清衰,人必不敢动摇。果有之,是欲窒塞圣聪,使拒谏遂事,岂公忠爱君之人哉?臣尝亲察实录,指缄默者甚众,然终不闻有所诫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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