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为人主贪,必丧其国,为人臣贪,必亡其身,规小得而大失者,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人有明珠,莫不贵重。若以弹雀,岂非可惜?况人之性命甚于明珠,见金钱财帛不惧刑网,径即受纳,乃是不惜性命。明珠是身外之物,尚不可弹雀,何况性命之重,乃以博财物耶?群臣若能备尽忠直,益国利人,则官爵立至。皆不能以此道求荣,遂妄受财物,赃贿既露,其身亦殒,实可为笑。帝王亦然。恣情放逸,劳役无度,信任群小,疏远忠正,有一于此,岂不灭亡?隋炀帝奢侈自贤,身死匹夫之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大风有隧,贪人败类,固非谬言也,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今五品以上,禄秩优厚,一年所得,其数自多。若受人财贿,不过数万。一朝彰露,禄秩削夺,非爱财之道也,贤者多财损其志,愚者多财生其过。此言可为深诫。若徇私贪浊,非止坏公法,损百姓,纵事未发闻,中心岂不常惧?恐惧既多,亦有因而致死者。大丈夫岂得苟贪财物,以害及身命,使子孙每怀愧耻耶?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太宗奢侈之主也,得贤臣而天下化洽,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纣积巨桥之粟,武王发之以赈贫民,人主不务德而务聚敛者,民散而国亡。太宗在位寖久,将外事四夷,内治宫室,聚财积谷,欲以有为。马周先事而谏,欲如初年之节俭,可谓将顺其美而救其恶矣,愿大王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兵者凶器也,故明主慎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佳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未尝不三复以为规戒。王者虽以武功克定,终须用文德致治。愿大王酌前世成败而行之,以尽损益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盖明君者,常以教化为先,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遂有序,国有学。士修之于家,而后升于乡,升于乡而后升于国,升于国而后达于天子。其教之有素,其养之有渐,故成人有德,小子有造。贤才不可胜用,由此道也。后世乡里之学废,人君能教者,不过聚天下之士,而乌合于京师,学者众多,炫耀一时而已,非有教育之实也。唐之儒学,惟贞观、开元为盛。其人才之所成就者,亦可睹矣,孟子曰,学所以明人伦也。无学则人伦不明,故有国者以为先,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太宗好大喜功,穷兵于远,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魏征之谏言,其利害非不明也,以太宗之智,岂不足以知之?惟其好大而喜远,矜功而循名故也,不能以义制心,故忠言有所不从,愿大王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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