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五帝三王治世之卫有八，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仁、义、礼、乐、名、法、刑、赏，凡此八者，五帝三王治世之卫也。故仁以道之，义以宜之，礼以行之，乐以和之，名以正之，法以齐之，刑以威之，赏以劝之，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尝闻，礼之为物，大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夫锦缋纷华，所服不过温体，三牲大牢，所食不过充腹。知以身取节者，则知足矣。苟知足，则不累其志矣。礼从俗，政从上，使从君，国有贵贱之礼，无贤不肖之礼也。故孔子有言，人之所以生，礼为大，非礼无以辨君臣之位，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小人以耳目导心，圣人以心导耳目，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夫德精微而不见，聪明而不发，是故，外物不累其内，两贵不相事，两贱不相使。家富则迹族聚，家贫则兄弟离。不聪不明不能王，不瞽不聋不能公。海与山争水，则海必得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利莫长于简，福莫久于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古之全大体者，望天地，观江海，因山谷，日月所照，四时所行，云布风动，不以智累心，不以私累已。寄治乱于法术，托是非于赏罚，属轻重于权衡，不逆天理，不伤情性，不吹毛而求小疵，不洗垢而察难知。不引绳之外，不推绳之内，不急法之外，不缓法之内。守成理，因自然，祸福生乎道法，而不出乎爱恶。荣辱之责在乎已，而不在乎人。故至安之世，法如朝露，纯朴不散，心无结怨，口无烦言。故车马不疲弊于远路，旌旗不乱于大泽，万民不失命于寇戎，豪杰不著名于图书，不录功于盘盂，记年之牒空虚，愿大王因以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行高者人妒之，权重者主疑之，禄厚者人怨之，行之何术而可保身长存？
萧凡：臣以为，行益高者意益下，权益重者心益小，禄益厚者施益溥，修此三者人不怨。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抑高而举下，损有余而补不足，天之道也。江海处地之不足，故天下之水归之圣人。谦卑清静者，见下也，虚心无有者，见不足也。见下故能致其高，见不足故能成其贤。矜者不立，奢者不长，强梁者死，满足者亡。飘风暴雨不终日，山谷不能须臾盈。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富贵贫贱者，有异乎？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奢者富不足，俭者贫有余。奢者心常贫，俭者心常富。奢者好动，俭者好静。奢者好难，俭者好易；奢者好繁，俭者好简；奢者好骄淫，俭者好恬澹。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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