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春秋书宗人衅夏,无以妾为夫人之礼,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在昔帝王之有天下,不唯外辅,亦有内助,治乱所由,盛衰从之。故西陵配黄,英娥降妫,并以贤明,流芳上世。桀奔南巢,祸阶末喜,纣以炮烙,怡悦妲己。是以圣哲慎立元妃,必取先代世族之家,择其令淑,以统六宫,虔奉宗庙,阴教聿修。易曰,家道正,而天下定。由内及外,先王之令典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古之圣人治水之策,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昔大禹治水,山陵当路者毁之,故凿龙门,辟伊阙,析厎柱,破碣石,堕断天地之性,此乃人功所造,何足言也!今濒河十郡,治堤岁费且万万;及其大决,所残无数。如出数年治河之费以业所徙之民,遵古圣之法,定山川之位,使神人各处其所而不**;且以大晋方制万里,岂其与水争咫尺之地哉!此功一立,河定民安,千载无患,故谓之上策。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近世治水,尚有中下二策,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若乃多穿漕渠于冀州地,使民得以溉田,分杀水怒,虽非圣人法,然也救败术也。可从淇口以东为石堤,多张水门。恐议者疑河大川难禁制,荥阳漕渠足以卜之。冀州渠首尽,当仰此水门,诸渠皆往往股引取之,旱则开东方下水门,溉冀州,水则开西方高门,分河流,民田适治,河堤亦成。此诚富国安民、兴利除害,支数百岁,故谓之中策。若乃缮完故堤,增卑倍薄,劳费无已,数逢其害,此最下策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圣王之功在于得人,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先圣孔子言,材难,不其然与!故继世立诸侯,象贤也。虽不能尽贤,天子为择臣、立命卿以辅之。居是国也,累世尊重,然后士民之众附焉。是以教化行而治功立。今之郡守重于古诸侯,往者致选贤材,贤材难得,拔擢可用者,或起于囚徒。昔魏尚坐事系,文帝感冯唐之言,遗使持节赦其罪,拜为云中太守,匈奴忌之。武帝擢韩安国于徒中,拜为梁内史,骨肉以安。张敞为京兆尹,有罪当免,黠吏知而犯敞,敞收杀之,上逮捕不下,会天子大赦,亡命十数日,宣帝征敞拜为冀州刺史,卒获其用。前世非私此三人,贪其材器有益于公家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天下武库,当与刘良共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武库兵器,天下公用。国家武备,缮治造作,皆度大司农钱。大司农钱,自乘舆不以给共养,共养劳赐,一出少府。盖不以本臧给末用,不以民力共浮费,别公私,示正路也。古者诸侯、方伯得颛征伐,乃赐斧钺,汉家边吏职任距寇,亦赐武库兵,皆任事然后蒙之。春秋之谊,家不臧甲,所以抑臣威,损私力也。今良等便僻弄臣,私恩微妾,而以天下公用给其私门,契国威器,共其家备,民力分于弄臣,武兵设于微妾,建立非宜,以广骄僣,非所以示四方也,愿大王收还武库。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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