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染丝之色，随其所染，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欲君天下者，必有所师，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齐桓师于管仲、鲍叔，晋文师于舅犯、高偃，楚庄师于孙叔、沈尹，吴阖闾师于伍员、文义，越勾践师于范蠡、大夫种。此五君者所师当，故霸诸侯，威天下，功名传于后世。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唐宣宗图治之主，而好苛察之术，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善为君者，劳于论人，而佚于治官。不能为君者，伤形费神，愁心劳意，然国逾危，身逾辱。此之君者，非不重其国，爱其身也，以不知要故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必择所堪，必谨所堪，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非独国有染也，士亦有染。其友皆好仁义，淳谨畏令，则家日益、身日安、名日荣，处官得其理矣，则段干木、禽子、傅说之徒是也。其友皆好矜奋，创作比周，则家日损、身日危、名日辱，处官失其理矣，则子西、易牙、竖刀之徒是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无规律不成方圆，盖法之意也，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天下从事者，不可以无法仪。无法仪而其事能成者，无有也。虽至士之为将相者皆有法，虽至百工从事者亦皆有法。百工为方以矩，为圆以规，直以绳，正以县。无巧工不巧工，皆以此五者为法。巧者能中之，不巧者虽不能中，放依以从事，犹逾己也。故百工从事，皆有法所度。今大者治天下，其次者治大国，而无法所度，此不若百工辩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奚以为治法而可？法其父母奚若？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天下之为父母者众，而仁者寡，若皆法其父母，此法不仁也。法不仁，不可以为法。当皆法其学奚若？天下之为学者众，而仁者寡，若皆法其学，此法不仁也。法不仁，不可以为法。当皆法其君奚若？天下之为君者众，而仁者寡，若皆法其君，此法不仁也。法不仁，不可以为法。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奚以知天之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恶相贼也？
萧凡：臣以为，爱人利人者，天必福之，恶人贼人者，天必祸之，杀不辜者，得不祥焉。何人为其相杀而天与祸乎？是以知天欲人相爱相利，而不欲人相恶相贼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欲治天下者，当以何为法，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莫若法天。天之行广而无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圣王法之。既以天为法，动作有为必度于天，天之所欲则为之，天所不欲则止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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