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今楚军败走夏口,寡人欲来年更举,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自闰月以来,贼但敕严,下无兵上。以理势推之,贼之穷计,力不两完,必保夏口以东以延视息,无缘多兵西上,空其国都。而大王过听,便用委弃大计,纵敌患生,诚可惜也。向使举而有败,勿举可也。今事为之制,务从完牢,若或有成,则开太平之基,不成不过费损日月之间,何惜而不一试之?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朝政之损益,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今公私不足,由设官太多。旧都督有四,今并监军乃盈于十,禹分九州,今之刺史几向一倍,户口比唐十分之三,而置郡县更多,虚立军府,动有百数,而无益宿卫,五等诸侯,坐置官属,诸所廪给,皆出于百姓。此其所以困乏者也。当今之急,在于并官息役,上下务农而已。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兵部尚书上言,当大举伐楚,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周胤不先博谋于朝臣,而密与大王共施此计,盖因朝臣多异同之议。凡事当以利害相校,今此举之利十有八九,而其害一二,止于无功耳。必使朝臣言破败之形,亦不可得,直是计不出己,功不在身,各耻其前言之失而固守之也。自顷朝廷事无大小,异意锋起,虽人心不同,亦由恃恩不虑后患,故轻相同异也。自秋已来,讨贼之形颇露,今若中止,楚王或怖而生计,徙都建康,更修守备,远其居民,城不可攻,野无所掠,则明年之计或无所及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欲澄汰官员,可去十之五六,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省吏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昔萧、曹相汉,载其清静,民以宁壹,所谓清心也。抑浮说,简文案,略细苛,宥小失,有好变常以徼利者,必行其诛,所谓省事也。以九寺并尚书,兰台付三府,所谓省官也。若直作大例,凡天下之吏皆减其半,恐文武众官,郡国职业,剧易不同,不可以一概施之。若有旷阙,皆须更复,或激而滋繁,亦不可不重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伐楚,可胜乎?
萧凡:大王圣武,国富兵强,楚王淫/虐,诛杀贤能。当今讨之,可不劳而定,愿勿以为疑!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意决矣。
陈牧:历代以来,羌、胡降者,多处之塞内诸郡。其后数因忿恨,杀害长吏,渐为民患,五胡乱华,安史之变,未必不由此也。
萧凡:西晋郭钦有言,戎狄强犷,历古为患。魏初民少,西北诸郡,皆为戎居,内及京兆、魏郡、弘农,往往有之。今虽服从,若百年之后有风尘之警,胡骑自平阳、上党不三日而至孟津,北地、西河、太原、冯翊、安定、上郡尽为狄庭矣。宜及平吴之威,谋臣猛将之略,渐徙内郡杂胡于边地,峻四夷出入之防,明先王荒服之制,此万世之长策也,愿大王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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