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名不正,则言不顺,寡人今将吊民伐罪,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楚王据手掌之地,恣溪壑之欲,劫夺闾阎,资产俱竭,驱逼内外,劳役弗已;穷奢极侈,俾昼作夜;斩直言之客,灭无罪之家;欺天造恶,祭鬼求恩;盛粉黛而执干戈,曳罗绮而呼警跸;自古昏乱,罕或能比。君子潜逃,小人得志。天灾地孽,物怪人妖。衣冠钳口,道路以目。重以背德违言,摇荡疆场;昼伏夜游,鼠窃狗盗。天之所覆,无非王土,楚王暴虐,生民涂炭,宜出王师,应机诛殄,在斯一举,永清吴越。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坐镇许昌,先生布局谋划,可有次第方略教我?
萧凡:臣以为,今唯须武昌以下,蕲、和、滁、方、吴、海等州,更帖精兵,密营度计;益、信、襄、荆、基、郢等州,速造舟楫,多张形势,为水战之具。蜀、汉二江是其上流,水路冲要,必争之所。贼虽于流头、荆门、延洲、公安、巴陵、隐矶、夏首、蕲口、湓城置船,然终聚汉口、峡口,以水战大决。若贼必以上流有军,令精兵赴援者,下流诸将即须择便横渡;如拥众自卫,上江水军鼓行以前。彼虽恃九江、五湖之险,非德无以为固;徒有三吴、百越之兵,无恩不能自立矣,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楚之先祖俱是英豪,而今楚之沦丧,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昔楚高祖南定荆襄,北讨逆虏,世祖东定吴会,西破伪梁,克复淮南,辟地千里,二祖之功勤亦至矣。今楚王即位,于今五年,不思先祖之艰难,不知天命之可畏,溺于嬖宠,惑于酒色,祠七庙而不出,拜三妃而临轩,老臣宿将弃之草莽,谄佞谗邪升之朝堂。又疆场日蹙,我王师压境,楚之亡可坐而待也,愿大王因以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兹大举,江东必可克乎?
萧凡:臣以为克之,大王恭俭勤劳,楚王荒淫骄侈,一也。国之安危在所任,彼以奸人为相,唯事诗酒,拔小人委以政事,任蛮奴为大将,皆一夫之用耳,二也。我有道而大,彼无德而小,量其甲士不过十万,西自巫峡,东至沧海,分之则势悬而力弱,聚之则守此而失彼,三也。席卷之势,事在不疑。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王师止于夷陵,寡人甚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攻守势殊,夷陵未可猝拔,若引日劳师,表里受敌,非计也。南人多习水军,不闲野战,孙礼师在近路,吾出其不意,以奇兵袭之,彼怠我奋,一举可克。克孙礼,则夷陵不攻自拔,诸城可传檄定也,大王勿忧。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成败之理,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成败之来,虽亦有数,然大抵得之者,皆因得贤豪,为人兴利除害,其失之者,莫不因任用群小,奢汰无度故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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