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略10,7

陈牧:今楚王侵淮南,寡人欲弃合肥,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昔光武遣兵据略阳,终以破隗嚣,先帝东置合肥,南守襄阳,西固祁山,贼来辄破于三城之下者,地有所必争也。纵楚攻新城,必不能拔。敕诸将坚守,吾将自往征之,比至,恐楚军走也,诸道坚壁拒守,以挫其锋,彼进不得志,退无与战,久停则粮尽,虏略无所获,则必走,走而追之,全胜之道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诸葛武侯,千古名相,寡人甚慕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诸葛亮之为相国也,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尽忠益时者,虽雠必赏,犯治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不贬;庶事精练,物理其本,循名责实,虚伪不齿。终于邦域之内,咸畏而爱之,刑政虽峻而无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劝戒明也。可谓识治之良才,管、萧之亚匹矣!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诸葛用法平允,虽李严、廖立左迁,不得而非也,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昔管仲夺伯氏骈邑三百,没齿而无怨言,圣人以为难。诸葛亮之使廖立垂泣,李严致死,岂徒无怨言而已哉!夫水至平而邪者取法,鉴至明而丑者忘怒;水鉴之所以能穷物而无怨者,以其无私也。水鉴无私,犹以免谤,况大人君子怀乐生之心,流矜恕之德,法行于不可不用,刑加乎自犯之罪,爵之而非私,诛之而不怒,天下有不服者乎!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德阳殿破败,寡人欲重修之,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昔汉祖惟与项羽争天下,羽已灭,宫室烧焚,是以萧何建武库、太仓,皆是要急,然高祖犹非其壮丽。今天下未平,诚不宜与古同,愿大王止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今朝臣奏言,非壮丽无以填压四海,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昔汉文惜十家之资,不营小台之娱;去病臣匈奴之害,不遑治第之事。况今所损者非惟百金之费,所忧者非徒北锹之患乎!可粗成见所营立以充朝宴之仪,讫罢作者,使得就养;二方平定,复可徐兴,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北苑禁地,杀鹿者身死,财产没官,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近年以来,百姓供给众役,亲田者既减;加顷复有猎禁,群鹿犯暴,残食生苗,处处为害,所伤不赀,民虽障离,力不能御。至如荥阳左右,周数百里,岁略不收。方今天下生生者甚少,而麋鹿之损者甚多,卒有兵戎之役,凶年之灾,将无以待之。惟陛下宽放民间,使得捕鹿,遂除其禁,则众庶永济,莫不悦豫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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