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景公信用谗佞，晏子出逃，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明君望圣人而信其教，不闻听谗佞以诛赏。景公左右相与谗言，晏子出逃，故内宠之妾，迫夺于国；外宠之臣，矫夺于鄙；执法之吏，并苛百姓。民悉苦约病，而奸驱尤佚，隐情奄恶，蔽謟其上，故虽有至圣大贤，岂能胜若谗哉？是以忠臣之常有灾伤也！古者之士，可与得之，不可与失之；可与进之，不可与退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古之官人之法，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古法虽圣犹试，故设四科之辟。一科曰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科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科曰明晓法令，足以决疑，能案章覆问文中御史；四科曰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以照奸，勇足以决断，才任三辅。令皆试以其能，然后官任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太祖以全盛之天下，惠帝不十年而亡，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昔者太祖之地狭于今，修法制，广政教以霸诸侯。惠帝时，一诸侯无能亲也。凶岁年饥，道途死者相望也。惠帝不以为忧，而惟图耳目之乐，不修先君之功烈，不顾民而忘国，淫于耳目，不当民务，此圣王之所禁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顺天行刑，万务必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先王垂训，重德教而轻刑罚。今法令之文，为时所尚，自中及外，由刑法而进者甚众，虽有循良之吏，亦改节而务刑名。臣愚以为，刑法者为治之具，不可以独任，必参之以德教，然后可以言善治，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今科举取士，可有弊端？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居守文之运者，将欲清化源，在乎正儒术。古之学者，简而有限，其道粹而有益；今之学者，其书无涯，其道非一，是故学弥多，性弥乱。今为进士之学者，经、史、子、集也。有司之所取者，诗、赋、策、论也。五常六艺之意，不遑探讨，其所习泛滥而无著，非徒不得专一，又使害生其中矣，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士子所习泛滥，而不得专一，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若明行制令，大立程式，每至命题考试，主典籍而参以正史，至于诸子之书，必须辅于经、合于道者取之，然后先策论，后诗赋，先实用、后文才，责治道之大体，舍声病之小疵。如是而行，则进士所习之书简，所学之文正，而成化之治兴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耿超忧国如家，今天夺寡人谏臣，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耿超直臣也，自居位以来，尽心匪懈，如终如一，若此谏官，诚不易得。朝廷小有阙失，方在思虑，超之奏章已至矣。不顾其身，惟国家是忧，孰肯如此！愿大王优诏赠工部侍郎。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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