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登门,实来请教文一将军解救岳元帅之计!”
胡闳休与我干了一碗热酒之后,起身一恭到地。
“胡某不才,举义旗、绑秦桧、劫法场,三招确实难保岳元帅完全。而文一将军招木工、募铜匠、寻烟花、觅炭翁,确实招招匪夷所思,步步异乎寻常。胡某百思不得其解,万望文一将军不吝赐教,也好让胡某报效犬马之力,胡某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救岳元帅吾等甘愿肝脑涂地!”
漫天的雪花已经薄薄铺了一地,狄英又让小六小七围着我们桌子点了四个炭盆儿,还给我和胡军师每人添了一件斗篷。热腾腾的炭火把我们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暖烘烘的,雪花也就很难飘落到我们身上。
我没有马上回答,在脑海里寻思着怎么回应。
“文一将军,”
看出来我的迟疑,胡闳休不知怎么就在右手里变出一把匕首,然后左手握向刀尖一拉,鲜血就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若胡某有背叛,天诛吾!”
说完,胡闳休把匕首倒转把柄冲向我。
这个我懂,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左手划破,握向他伸过来的左手。两人的热血融到了一起。狄英则从我手中飞快地抢过匕首,同样把热乎乎的鲜血滴在了我们俩的手面上。
“狄英,去把顶门杠拿来!”
我对狄英吆喝一声。狄英一愣,胡闳休也是一脸狐疑。
“顶门杠?”
向来雷厉风行的狄英缓缓转了一个身,又扭着头发问。
“是的,就是我们大门口顶大门的那根大木头。”
不一会儿,小六小七吭哧吭哧抬着一根顶门杠过来了。那是最外面院子大门的顶门杠,水桶粗细,这俩人能扛过来实属不易。我的那个练功房里的顶门杠碗口粗细,但我可不想让小六小七进屋接近我那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宝贝。
“我要用它来保护岳元帅完全之躯!”
我指着被小六小七竖起来的顶门杠对胡军师和狄英言道。
几片穿过炭盆火炉热气的雪花飘落到我脸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胡军师和狄英还是一脸疑惑地盯着我,没一个人说话。
“胡忠郎知道这顶门杠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吗?”
我学着狄英的称谓问胡军师。
“这个我知道,铁桦树,老百姓叫它‘厚脸皮树’,太硬,很难加工,所以只能用来做顶门杠。”
胡军师果然博学,一下子就把顶门杠的材质说清楚了。
“对!我们就要用它的‘厚脸皮’,这玩意儿刀枪不入,我们劫法场时是出其不意,必须在刽子手动手前抢到岳元帅。难的,是保护岳元帅杀出城里城外几十万禁军、侍卫的包围圈。这东西,可以确保岳元帅毫发无损!”
“怎么做?”
胡军师和狄英几乎齐声发问。
“先做两个这个!”
我从狄英腰间拔出他的腰刀,在地上画了一个盾牌的模样。
胡军师和狄英一起伸着脑袋观看。
“我明白了!”狄英兴奋地从我手里抢过刀,在地上挨着我的盾牌也画了一个,两个盾牌像一个人字形帐篷。
“这样把岳元帅往里面一藏,什么兵器都伤不着岳元帅!”
胡军师看着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两个问题!”
胡军师从狄英手中要过来腰刀,指点着地上我俩画的图案。
“首先,这些只能解决防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突的问题!”
胡军师皱着眉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在法场,我们抢岳元帅可以是突然袭击,对方很难防备。但一旦我们劫法场成功,往外突击,那可是深处包围而且非常显眼。这时候怎么突出去?更何况岳元帅很可能刑伤很重,难以乘马,这两个铁桦树大盾牌太重,也很难在马上保护岳元帅!要知道,不说刀斧手,就是十万禁军的强弓硬弩,到时候万箭齐发,怎么能杀出去?”
“不骑马!乘车!”
我从胡军师手里接过腰刀,在盾牌下面画了一个方块,在方块下面又画了一个圆圈。
“我们在车的两边和顶上都布上这种顶门杠盾牌,对方即便万箭齐发,我们的车也是固若金汤!”
“那样的话,车就太重了!”
胡军师的眉毛都快拧成了麻花。
“这样的车最少需要八匹大马才能拉得动。别说突围了,禁军的弓箭手上来,不射人专射马!我们一个也跑不出去!”
“那就给马也披上厚脸皮树!”
狄英一旁插话。
“那更不行!你想想这铁桦树的重量,那马披上甲再拉上文一将军说的重甲马车,能跑的动吗?更何况,别忘了禁军最近也装备了岳元帅发明的‘钩镰枪’。岳元帅用钩镰枪打败金兀术的铁甲连环马,他们也一样会用钩镰枪来对付我们!”
“我们不用马车!”我说。
“那用什么?”狄英诧异地问,“靠人推?那得多少人啊?”
“我们造一辆不用马拉的马车!”我琢磨着怎么给这两位解释我的想法。
“啊?”
不仅狄英很诧异,就连胡军师也是用掉到迷雾里的眼神看着我。
院子里的雪下的都快埋住鞋底子了,而胡军师和狄英俩人一动不动,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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