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蛰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郑愁予的《错误》仿佛就是为钱朵朵量身定制,她和程默的开始就是错的,如何挣扎总归还是个错误。
钱朵朵作为土生土长的g市姑娘,读书生活均在g市。g市虽说不是一线城市,但是其经济和城市建设也是二线城市里拔尖的。钱朵朵父母是g市土著,早些年在菜场里租了摊位买卖蔬果,随着城市发展,更新换代几轮,早期的农贸菜市场早已不见踪影。钱有望带着妻子冯露靠着起早贪黑摆摊卖菜的几年营生,攒下了一笔小钱在南巷口盘了个不大不小的铺子买卖生活用品,慢慢演变成社区不可或缺的一个小超市。小超市在南巷口西街面,钱有望给小超市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叫“来钱便利店”。小超市虽不大,但每日客流量却不少,得益于钱有望夫妇在南巷菜场卖菜那几年积累的好人缘,也得益于来钱超市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南巷口位于老城区繁华中心,又是商业街的主要干道,来g市旅游的年轻人必到的美食打卡地,南巷口外围有著名的古迹——腾楼,相隔不远就有医院和大型商场,南巷口出来就是万花路,这里每日车水马龙。钱有望目光长远,早在听说南巷菜市场改址外迁的时候就意识到腾楼周边有可能会建成美食商业街,再纵观周围几个老社区居住人口过多,不易安置的因素,破釜沉舟开了来钱便利店,也正是经营了小超市几年后,才有了买房的资本。钱有望再次快准狠买下了南巷尾的一套二手三居室,近100个平方,于钱家一家三口居住是相当敞亮安逸了,那时候的房价还算平稳,对比如今发疯上涨的房价,当年这套老房子算是一笔不错的投资。尽管如今房价惊人,钱有望和冯露还是为钱朵朵在星河买了套75平的精装新房,星河位于老城区和新城区的交界,房价相对老城区便宜一些但离南巷口却有二十几公里,遇上车况不好时开车耗时也要一个多小时。钱朵朵在大四时就做了考编的准备,毕业后也顺利考上了星河所属学区的实验二小,成为了一名小学教师。尽管钱朵朵的家境不算富足,在g市也算是小康家庭,钱有望和冯露对钱朵朵只有宠爱呵护,不曾对她有过缺衣少食,更不会过分苛求。在他们看来,不指望女儿飞黄腾达,只要有份安稳工作能为她的日后带来保障,他们就放心了。也许这种执念是钱有望夫妇大半辈子做个体户起早贪黑,担惊受怕的过往导致,年纪越大越觉得铁饭碗比金饭碗银饭碗更稳妥,毕竟国家的大腿定是比谁都更可靠。
程默不是g市人,比钱朵朵大七岁。程默在读研究生的时候,钱朵朵还在读高三。程默并非少言寡语的人,他只是给人有一种疏离感。哪怕在前公司待了三年,除了部门老大和车间师傅对他赞赏有加,其他同事对于程默总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愤慨。程默从k大毕业后便入职了w公司,一年时间便升了主管,三年合同到期放弃前公司升经理的机会跳槽到了R公司担任副经理,职位虽然貌似降级了,相对前任岗位薪资却是翻了一倍不止。前公司所售主要车型并非智能驾驶类,智能驾驶的研发在w公司只能算预设重点,但是R公司智能驾驶的车型占据大部分市场,智能驾驶技术与开发也是国内领先水平。程默孤身一人惯了,相比薪资和职位,他更在意能否站在智能驾驶的浪潮尖。
前W公司有配套的职工公寓,程默加班下厂是常事,住公司公寓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自己不会下厨也没有时间考虑吃饭,外卖和公司食堂就能保证生存了。跳槽之前,程默已经向公司表达了自己不续签的意向,也婉拒了部门老大的挽留。程默离职,公司给了他一周时间搬家,甚至可申请延期至月底。这是前公司hr给出离职员工的最高礼遇,圈子就这么大,兄弟公司总是有相关合作,碰面总是难免。部门老大是五十岁左右的何总,为人干练亲和,于程默有知遇之恩也是程默踏入社会以后遇到的第一位恩师,在技术和智能驾驶发展方向都给了程默诸多的点拨,程默在职期间发表的相关专利有何总不可磨灭功劳。程默对于何总的提拔和赏识也是铭记于心,这惺惺相惜可能无形中拉远了程默和部门同事的距离。
恰逢程默跳槽到R公司的开发部,部门总监窦总为欢迎程默的到来提议在水遥聚餐,正是这次聚餐促成了钱朵朵和程默的相遇,也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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