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嘲讽,花萼和画儿都是有些生气,此刻,那个禹王爷被她们深深地恨上了。
听着周围的不屑声,媒婆的嘴角渐渐地勾起一丝弧度,却又转瞬即逝,让人难以捕捉,她轻轻地咳了咳,道:“王妃娘娘,按习俗新人必须跨过火盆去霉气,然后才能进府。”
陆笑笑低头透过盖头看到一个很大的火盆,火焰蹭蹭地往上冒,看上去让人有些担心,她知道,这火盆是在为难自己,要是自己跨度太小很容易烧到裙子,跨度太大的话便很容易摔跤,看来,禹王爷是要等着看她的笑话。
只是,恐怕自己要让他失望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陆笑笑轻轻一跃便跨过了火盆,回过头,看着站在一旁发愣的媒婆,道:“好了,还有什么习俗吗?”
哼,你们真的以为本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吗?看来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接下来有什么招接着使吧。
“没、没有了。”媒婆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相信,但眼前的人儿是真实的,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了,那便带路吧!”
因为禹王爷偶感“风寒”卧床不起,所以免去了拜堂一项,要不然她真的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教训那个素未谋面的“王爷夫君”。
任由媒婆带着她来到一处环境幽深的院落,透过盖头,陆笑笑丝毫没有见到一丝的喜庆,只简单地悬挂了几盏红灯笼,挂了几条红绸,根本看不出新房的样子。
媒婆将人带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看了眼陆笑笑道:“王妃,奴婢只能送到这里了,这里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告退了。”
陆笑笑也知道她受人之托,并没有为难她,摆了摆手,让她退下了。
花萼和画儿一左一右地扶着陆笑笑,轻轻地推开了新房的房门。
入眼的简陋让画儿再也忍不住骂了出来,“这帮混蛋,真是欺人太甚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小姐?”说着,早已湿润的眼眶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花萼也是眉宇紧锁,看着简陋的布置,甚至连丞相府的院子都不如,看来,那个禹王爷不是真心想娶小姐的。
思及此,花萼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陆笑笑。
这个时候的陆笑笑,已经掀开了自己的盖头,环顾着四周的布置,简单的一张桌子,几个椅子,一张半旧的屏风遮住了内室,一个陈旧的软榻横隔在一旁,这个房间冷清地没有一丝人气。
累了一整天,陆笑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欣赏这些,径自坐了下来,见桌子上的茶具皆是新的,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
看着一旁独自气恼的画儿,她笑了笑,语气有些无所谓,“好了,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可是小姐,禹王爷实在是太气人了,竟然让小姐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这里其实也挺好的,倒是落得个清净!这样一来,以后我便可以好好的睡睡懒觉了。”
“小姐……”
对这样的小姐,画儿有些无奈,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有心思想着睡觉,看来小姐的睡瘾又犯了。
两人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对视一眼,眸中流转着淡淡的无奈。
既然事已至此,画儿也没在追究,掏出包裹里的一些吃食,道:“小姐,你已经一天都没有用膳了,先吃一些垫垫吧。”
画儿带的都是陆笑笑爱吃的小零食,见此,她的嘴角勾了勾,捻起一块便送到了嘴边,“嗯,做得不错,要不然肚子要唱空城计了。”
接连吃了几块,又喝了一些水,总算是填饱了饥饿的肚子,陆笑笑秀气地打了个饱嗝,眼皮打起了架。
“画儿,把床收拾出来,我要去睡觉了。”陆笑笑说完伸了个懒腰,进了内室。
画儿也跟着进去了,看着垂下的幔帐,走上前,掀了掀,只一眼,便让画儿的脸色变了。
“小姐……”
原本在打瞌睡的陆笑笑这一声吓了一跳,回过神便见画儿一副见鬼的表情,傻愣愣地站在床前。
陆笑笑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入眼的是一具男性的身体,要不是胸口起伏的呼吸,她都要怀疑床上的是具死尸。
只见那男人安静地睡在床上,眉宇间隐隐有着几分冷意,而他的长相俊美不凡,是少见的美男子。
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陆笑笑的脑中挂满了问号。
“画儿,推推看。”
画儿在她的示意下,用手轻轻一推,可男人似乎睡得很沉,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姐,这个人要怎么处理?”花萼站在一旁,看着沉睡不醒的男人,沉声问道。
被她这么一问,陆笑笑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他们的后招。
“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随着陆笑笑话落,大门被狠狠地踹了一脚,大概是年久失修,整扇门摇晃几下便彻底报废了。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的脸色极为阴沉,眉宇间带着一股让人惊颤的阴鸷,眼底还隐藏着一丝掩饰不住地厌恶。
而先前的老管家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也是满脸的惊愕。
而他们的身后站在许多陌生的人,那些人的眼底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些或多或少的意外和鄙夷,脸上的讥讽怎么也掩饰不住。
陆笑笑环顾四周,眼神在他们的身上一扫,快速的捕捉到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心中冷笑不已,看来这个禹王爷不是一般的厌恶自己,竟然大张旗鼓地带着众人来一出捉奸在床,难道他就一点不顾及自己的颜面?
只一瞬,陆笑笑便已经知晓,那个年轻俊朗的男人便是与她素未谋面的禹王南宫鸿辉。
看来,他准备的倒是挺齐全,这一下全都出现了,就连她那个便宜爹爹也是一脸厌恶地看着她,似乎她是洪水猛兽。
回头看了眼床上昏睡不醒的男子,心头的疑惑顿生,这男人到底是谁?是有意还是被陷害?
南宫鸿辉扫了眼床上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兴奋,只不过在视线对上陆笑笑的时候,黑眸一冷,眼底的杀意明显可见。
“陆笑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新婚之夜与他人苟合,你还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南宫鸿辉脸色铁青,怒瞪着陆笑笑,本来俊美的脸庞因为阴鸷显得有些难看,令陆笑笑有些不屑。
陆笑笑并没有被他的怒吼吓到,淡定地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这群人表演,反正是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南宫鸿辉以为陆笑笑胆小,被自己这么一吓,肯定会慌了心神,到时候肯定会露出恐惧,恐怕就连一句辩解也说不出来,到时候随他怎么说,她都洗清不了自己的不守妇道,只能以死谢罪。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个女人悠闲地坐在一旁,毫不在意周围的眼神,慢条斯理地抿了抿唇,见大家都对着她发愣,她倒是有些意外,“怎么?王爷大病初愈了?我还以为王爷会一病不起呢?”
这哪里是那个向来胆小,怯弱的陆笑笑?
她分明是胆大,不怕死的陆笑笑。
南宫鸿辉被她的动作先是弄得一愣,又接着被她的话一挤兑,顿时脸色微变,脸上的杀意更浓了,只是尚未开口的话被他人打断了。
“放肆,陆笑笑你竟然诅咒王爷,明明是你自己不守妇道被人发现,你还要不要脸啊?”陆之涵今日才被解了禁足令,软磨硬泡随着陆云霸来了王府,如今,见此机会早就忍不住了,逮着机会便落井下石。
“哟,原来是之涵妹妹,你不是被父亲禁足了吗?怎么被放出来了?五十遍女戒写完了吗?”陆笑笑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她,倒是跟以前一样,没脑子。
陆笑笑毫不加掩饰的讥讽,令陆之涵涨红了脸,她似乎感受到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种不屑的眼神令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羞愤不已,“你这个贱人,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你想抵赖?”
此刻她已经管不了许多,她一心想要让陆笑笑死无葬身之地,言辞间的粗鄙令众人看她的眼神变了变。
看来,相府姐妹不和的传言是真的。
“呵呵……”
她轻轻地笑了,面对姐妹的指责,众人的不屑谩骂,她的眼角微敛,低垂下的眼帘深处隐藏着丝丝寒光,她是懒,但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凌而不还手,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她深深地了解,既然这些人一个个欺凌她,一个个都要给她安上不守妇道的名声,那么她便任由他们折腾,只是,这件事的代价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她的眼,一一扫视周围的人,把这些人牢牢地记在心底,只要自己弄明白他们的家世背景,那么等待他们的便是无法脱离的苦海。
她是很记仇的,希望他们能够承受得起自己的怒火。
众人只觉得心底一寒,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隐隐的不安,那双冰冷,毫无表情的眸子让她们觉得有些胆寒。
南宫鸿辉没有说话,一双眼底蔓延着无尽的嗜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来人,给本王看看床上的男人究竟是谁?”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神情间带着几分悲痛。
花萼原本想要出手阻止却被陆笑笑拦了下来,她现在也是很想知道里面的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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