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虚弱的靠在墙角,额头上还有伤口,伤口流出的血迹已经开始干了。
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的,我刚才居然没看到?不过看不到也正常,毕竟屋内那么暗。
“你是谁?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他们没发现你?”我仍旧保持警惕。
我话音未落,身旁的女学生就走过去作势要扶起他。
我惊愕道:“诶?同学你…”
“我叫方逸安,你不用害怕,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他受伤了,我得先帮他处理下伤口。”女学生担忧的从背包里拿出湿纸巾和消毒水。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解。
方逸安任由女学生擦拭额头上的伤口,忐忑不安的说:“我是偷偷跟着他们过来的,这都怪我。”
说到这他神色一变,似乎回想起来什么满脸自责。
“他本可以不救我的,因为救了我他才被他们带走。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我不敢阻止他们。”
“然后呢?你要我们帮你什么忙。”我还是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们把他藏在那面墙里,墙上还贴了符。只要把符撕下来就能破坏他们的计划,还我救命恩人的自由。”他说着眼中露出一丝阴狠。
啪!女学生手中的消毒水掉在地上。她刚才在阳台没看到那几个人在屋内做了什么,此刻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是说那面墙里有……”
“是。”我和方逸安异口同声的说。
“那你自己去将符撕下来不行吗?”我眼神凌厉的反问。
“不行,本来就是我要被埋在这里。所以由我撕掉是没用的。”方逸安看了看女学生又看了看我,神色满是哀求。
“我…我不敢。”女学生瑟缩在方逸安身边。
看到方逸安虚弱的样子,他就是为了求个心安理得,那就帮他这个忙吧。墙里的人也怪可怜的,等出去手机有讯号就马上报警让那几个凶手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们要相信科学,不就张纸吗。”
我举起手机电筒照明,快步上前。就在我即将伸手去掀下符纸的瞬间,我看墙上有明显的灰尘和蜘蛛丝,符纸上也沾满了灰尘。不是刚才砌好的墙,贴上去的符纸怎么会有灰尘。
心中的不安突然升起,糟了,这个方逸安他有问题!
想到这我就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然而这时我整个人却开始不受控制。手缓缓伸向符纸,撕开的符纸燃起绿色的火。燃烧剩下的符纸灰慢慢凝结成一条黑色的小蛇,就要朝我手上袭来。我惊骇,想开口呼救,然而我连嘴巴都张不开。小蛇缠绕在我手背上作势一口咬下,然后从伤口处钻入。
这时我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赶紧用另一只手阻挠黑蛇。然而被小蛇钻入的右手突然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和刺痛,这股冷痛的感觉从手开始游走到胸口。身体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倒在地上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鸟叫声传入耳朵,我猛的睁眼坐起身来大口喘着气。看着周围是熟悉的宿舍,真是庆幸原来是做噩梦。
“哎呀,你们说今天要不要带伞啊?”室友黎莉莉问。
“带呗,天气预报还说昨晚没雨下。害得我淋成落汤鸡。”室友林文答。
听到她们的对话我慌忙查看自己的手。幸好,手上什么都没有。我提起的心又落了下来。但,昨晚在梦里也有下雨。不对,有哪里不对。
“阮七,你怎么了?”室友林文问。
“没事,你们说昨晚下雨,是几点下的?”我问道。
“大概七点多吧,哎呀别说这个先。”黎莉莉和林文对视一眼,脸色古怪先后开口。
“昨晚送你回来的小帅哥是谁啊?”
“就是,昨晚就想问你了,可惜你回来倒头就睡。”
我顿时惊恐不已,下雨,少年。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有人在门口喊道:“阮七在吗?”
近门的黎莉莉率先过去打开门。门外的人正是昨晚的少年——方逸安。
我愣在原地,方逸安见我没有要出门口的意思。他表情阴森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转身就走。
我心中凛然感觉追出去,他在一个少人走动的地方停下。我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警惕地问。
“昨晚我怎么回的宿舍”
“你看看你的手。”方逸安饶有兴致地说。
我立马拉起衣袖,刚才明明没有的。只见一条黑色的蛇正在我的手臂上游走。和昨晚不同的是我完全感受不到那种冰冷的刺痛。
“这!这是?!”
“为了感谢你放我出来,我刚才就暂时帮你遮住了它。这条小蛇嘛~现在它是在你的手臂上,等时间久了它就会爬到你胸口。”
他用手模仿着蛇在手臂游走到胸口的动作。
“到那时候嘛~你就会像昨晚一样痛死过去,还是不会再醒过来那种。”
我看着在我下臂自由爬行的黑蛇,顿时胃中一阵翻滚。
“你也不用害怕,你还没那么快死。”说着他表情突然严肃:“现在我和你的生死是绑在一起的,你死了我也会消失。所以,我是来和你合作的。”
他看着我手里的手机,语气严肃起来说:“如果你不想死就要尽快找出杀我凶手,当然,我这边呢是不建议你报警的。”
说到报警时他加重了音,发出威胁的意味。
“这么说你已经…这不可能!”即便这一切都很诡异,但作为多年的唯物主义者我完全无法相信这种存在。我想起昨晚的女学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那个女学生呢?”
“你还担心她呀,她比你好多了。她叫韩知舞。记住昨晚你们是一起回的学校。”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噢,对了,你们现在可是生死之交。”说着他哈哈哈大笑起来。
那么当时操控我的也是他,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操控那个女学生。因为当时只有我“答应了”去撕符吗?
我仍旧不想相信,这一定是什么歪门邪道在装神弄鬼。
“那为什么别人都能看到你,上次韩知舞也能碰到你…”我鼓起勇气走到方逸安面前。在手就要碰到他时他竟直接消失不见。
这!这怎么可能!这个大活人就在我面前消失了,是什么障眼法吗?不,虽然不想相信,但仔细回想起来……昨晚那堵刚砌好的墙就布满灰尘,那个人明明看见我们却没有反应。一切就像鬼片都会拍的那种死亡回放,是故意用来引诱我掉入圈套的。
还有扭曲的黑色人影,穿着反季节衣服的小孩,他们都是诱饵?都是因为韩知舞的晕倒导致他们需要找第二个人来帮助他们脱困?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有可能就是这样,方逸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那当然,因为我足够强。”
我猛的转身。然而,身后什么也没有。
“明天上午槐园小区。”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什么?我明天还要上课呀!”我抗议。
他没有再回答,也没有再出现。因该是不在附近了吧,幸好他没打算一直跟着我。
我用手机地图搜索槐园小区,原来是学校附近的一个老旧小区,从卫星地图上看离学校就只有几百米步行就能到。原来离学校那么近,应该可以上完课再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一睁眼就看见方逸安在我上方飘着。一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只见方逸安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早啊,我怕你忘了,特地来提醒你。”
说完他又消失不见,我看了眼时间五点钟。看来我刚开学就要旷课了吗,只能希望老师这次不要点名了。
到达槐园小区,就见方逸安和上次的女学生韩知舞站在小区门口的栅栏旁边,两人热情的向我招手,好像已经和我很熟悉了一样。
“阮七,逸安,你们都愿意来参加我们义工社真是太好啦。”
我一整个愣住,我什么时候和她变得这么熟了还参加义工社?那天晚上“我”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我们上次既然答应了你,就肯定会来的。”方逸安向个正常人一样和韩知舞说话。
“等结束后我就请你们去吃大餐!嘻嘻~”
韩知舞似乎很高兴我们的参与,她完全没擦觉方逸安的诡异之处。这让我不禁捏了把汗,方逸安为什么会以常人的身份和她相处?
“跟我来吧,其他人都在那边就差我们了。”韩知舞说着就往槐园小区入口走去。
她走在前面,我和方逸安互相会意走在后面。
“不是说来找凶手吗,怎么成做义工了?”我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是找凶手,也是做义工。两者不矛盾啊,她刚好能带我们顺利进入这个小区。”方逸安压低声音回答我。
“你怎么确定那三个人会在这里?”我有点不理解。
“我没说他们会在这里。”
“那你还!”
“我家里估计有线索的,到时候我找个借口过去。如果三个小时后也就是五点我还没回来,你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你自己去?那你还让我过来做什么?”
“我不能离你太远。记住,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死。”
“好。”我内心不禁吐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到了义工社汇合地,社长开始分派物品和任务。队伍是自由组织的,我和方逸安自然和韩知舞一组。
途中方逸安借口去厕所回自己家,我则和韩知舞继续慰问小区的老人。
时间四点半,最后一位服务的老人刘伯家里。我心不在焉的往冰箱里塞着水果,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五点了方逸安还没回来。韩知舞则耐心的帮腿脚有问题的刘伯摆放好家里的东西,一边和刘伯聊天气氛很是融洽。
“姑娘,能麻烦你们去我儿子那里拿瓶药过来吗?很近的,就隔壁那栋六楼1608号。”刘伯有些过意不去的说。
“刘伯当然可以啦,就包给我们吧。”看着行动不便的刘伯韩知舞顺口就答应了。
“唉~人老了记性就是差,上次去儿子家放沙发上忘带回来了。”说着他从口袋掏出钥匙递给韩知舞。
我上前抢过,礼貌的笑着说:“那我们去去就回。”
心中着急,快到五点了得快去快回。
韩知舞有点跟不上我的步伐气喘吁吁的:“阮七,别走那么快我快跟不上了。”
“好,我等你。”我停下脚步。
“我说方逸安是不是偷偷跑了,怎么去个厕所去那么久。你有他电话吗?”她走到我跟前嘟囔着嘴说。
“没有,应该不会吧。”我随口应她。
她郁闷着脸:“哼,要我说肯定是,我们社团都跑了好几个了。”
“他不会,我觉得他应该是临时有事。”
“你就那么相信他?”说完她皎洁一笑。
“你笑什么。”我有点无语,我这不是相信他,我就是知道他去哪里了才……要不是不能说。
“诶嘿嘿~今天早上你们老是在我背后偷偷摸摸的果然有猫腻。”
“你误会了。”
“阮七啊,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的。我昨天遇到个算命的,他说我今天能遇到我的命定之人。”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的黄色纸在我面前晃了晃。
“哎呀。”
韩知舞顾着摆弄符纸不小心和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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