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晚对于小雅韵莽撞的举动,明知不可行却也并未出声制止。同时也觉得很不解,自己所认识的雅韵即便对于实验有着近乎疯狂的热爱但并不是做事不考虑后果盲目行事如此冲动的人,况且从自己睁眼时她的反应表现来看,即便小雅韵还没有完全展露出日后在Monster Institute基地内骄纵冷血的实验操盘者形象,却也并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如此莽撞的孩子,转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让夜晚眼底的神色不由得暗了暗。
夜晚毫无动作只是默默看着小雅韵走到门前,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找出钥匙,一手拿着钥匙开门,另只手中紧紧握着半块板砖……她时不时向夜晚投来似有若无的视线,夜晚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对此不做反应。
她知道小雅韵在看什么,聪明弱小之人在面临自己无法迎接的危险时会毫不犹豫选择退缩,可如果身旁有别人一起时她就会毫不犹豫赌一把。就如同走在狮子面前的狐狸--狐假虎威,小雅韵在赌……赌今天才认识的这个看起来就不简单的人会不会帮她、赌自己是生是死。
已经将钥匙轻轻插入钥匙孔,余光瞟过夜晚站在原地事不关己的样子小雅韵那些钥匙的手都肉眼可见微微颤抖,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即便头皮发麻心里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随着“吱嘎”一声房门从外面被打开,而室内男人们的交谈声也戛然而止,视线不约而同的朝着小雅韵看来。在看到来人只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身体都不易察觉般顿了顿,但是夜晚站在可视处并没有从他们的眼睛里探寻到愧疚与良知,那一瞬间停顿就只是单纯的诧异。而小雅韵放开开门的手,另只手拿着板砖的手被她小心翼翼藏在身后,孩子面上无辜睁着那双因为哭过而水汪汪的眼睛“大哥哥们是我姐姐们的好朋友吗?”
在暗处的夜晚清晰看到三个成年男子在小雅韵看不到的地方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一名男性步伐矫健走到小雅韵面前挡住孩子在房内四处寻找“姐姐”的视线。
“啊,你是她们两个的妹妹啊,我总听她们提起你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成年男子在小雅韵面前蹲下身子试图与其平视,面上是伪装出的和蔼怎么看怎么违和,在他试图与小雅韵交谈吸引孩子注意力的同时,另外两名男子轻手轻脚走到角落十六岁左右的少女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旁,将牲口一般被手臂粗的麻绳勒住脖颈的少女粗鲁又轻声的拖拽到更加隐晦难以发现的地方,然后若无其事回到灶台旁洋装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一片和谐。
小雅韵的视线在面前男人健壮的四肢、宽圆的肩膀、发达的肱二头肌、优美的肌肉线条上暗暗扫过,最终一副怯怯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嗯,我前几天出去找亲戚家讨要粮食,今天被赶出来了。”说罢,像是饥饿许久刚闻到从灶台飘来的肉香难耐的咽了咽口水。
见到孩子这幅样子,洋装和善的男人顺着她的视线转身看向灶台,而小雅韵在男人回头瞬间将藏在身后的板砖顺着还未合上的房门扔了出去,板砖压在水泥铸建的楼梯发出“咚”的声响,几乎下一瞬就吸引了室内三个成年男性的目光,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警惕与伪装友善表情的龟裂……最终在对上小雅韵湿漉漉茫然的眸子,灶台旁其中一个男人自找借口的说道“可能是野猫、野老鼠什么的吧。快别再门口站着了进来吃饭,不然等会小妹妹的姐姐们回来又是好一顿说教。”
这细小的插曲并不能引起三个成年男人的警惕,毕竟在这饥不择食、食不果腹的时代不会突然出现什么危险能一次性击垮三个成年健壮的男性,说白了就是足够的--自负。
然后,站在门口与小雅韵假意交谈的男人热络的让其快进来,抬起手臂似是顺手般带上了门,一直透过可视处观察着的夜晚却将男人关门时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默默收入眼底……
夜晚就安静注视着,看着男人将小雅韵带到桌子旁,看着灶台旁的两个男人将汤汁翻滚冒着热气的一锅炖肉端上餐桌,肉香无孔不入钻入鼻腔却令夜晚觉得反胃。男人不熟练的在小雅韵的家中翻找着其它碗筷,最终还是小雅韵懂事的自己翻找出被放置角落蒙灰的残破餐具,应该是逝去父母所用的,上面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小雅韵走到水池旁边打开水龙头用小手轻轻冲洗,再次回到饭桌时除了自己所需要使用的碗筷外手中还拿着一瓶上了年份有开启痕迹的珍贵白酒,让坐在餐桌上默默关注她一举一动的三个男人目光触及到白酒时目光不由得闪了闪。
对于他们的神色小雅韵视若无睹,将手中的白酒放在桌子上然后乖巧坐回 三个男人为自己安排的位置“这是爸爸生前留下的东西,爸爸很珍惜每次都只喝一点点。既然你们是姐姐们的好朋友,那应该好好招待的,就是不知道姐姐们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呢喃。
可三个男人此时注意力都在那瓶珍贵的白酒上,对于小雅韵的小声呢喃不甚在意,只有一个人敷衍出声到“你的姐姐们出去办一些很复杂的事情,我们不用等的,先吃就好了。”说完迫不及待的为小雅韵盛了一碗肉汤试图堵住她满是疑问的嘴,在男人们的注视下小雅韵动作缓慢,捧起碗僵硬低头开始品尝“肉很好吃,谢谢。”
“哎呀,这有什么好谢的。”、“对对对,我们跟你的两个姐姐关系要好的很,不用这么见外。”、“有我们一口肉就有你一顿饭,哈哈。”……
毫无愧疚感与小雅韵打趣两句过后,三个男人不再等待,甚至等不及找杯子就开始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那一瓶白酒配着炖肉,面上满是餍足。将小雅韵扔在一边,不在关注,毕竟在思维认知中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并不足以对他们构成威胁。
就在白酒被分食殆尽之际,静静坐在饭桌旁从一开始那口进食外再也没动过碗筷的小雅韵出了声“大哥哥们,我的两个姐姐从来不会说我乖巧哦,她们只会一脸嫌恶的叫我储备粮。”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她说的话准确清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不等三个半醉的成年男人有所反应她继续诉说到“既然我等不到姐姐们,那你们就跟我的姐姐们去做伴吧,姐姐们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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