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强撑到课程任务完成,可以进行主要任务卖画了。
系统估计也知到现在的艺术风气,给的两幅画都是西方现代艺术大师的画作,确实新奇又吸睛,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一幅是风景画,一副则是静物画。
但两幅图都呈现出结实的几何体感,色彩对比强烈,忽略物体的质感及造型的准确性,强调厚重沉稳的体积感与传统中国画的轻盈感截然不同。
刚用展示架摆到画铺门口,瞬间就围了一堆人上来,对着画议论纷纷。
“这画的啥啊,我怎么没太看明白?这是一盘林檎,还有......”
有人故意放大声音做出唏嘘不已的表情,站在画前指指点点,“这你都看不明白?这幅画,明显是对传统绘画的宣战!看似戏虐,这其中可大有文章......”
江月年静静地听着这人胡扯,周围的人群也配合着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其实他们也没看明白。
江月年心中鄙夷,但为了卖画也不得不站起来说两句:“这两幅画的作者是西方的一位“后印象派”画家,名字叫保罗,他为了追求艺术放弃了自己的幸福生活甘愿贫困,使西方绘画领域出现了纯粹的艺术,就像刚才那位客官说的,他的画注重所画之物的内在秩序,注重平衡与统一的审美,所描绘之物的肌理变化构成空间......”
江月年在心中感叹自己的两节课没白听,不然还真说不出来什么东西,而率先出现对画进行解释的那位客人,听到“不懂保罗的画,那就是不懂西方艺术”这句话把胸膛挺得是越来越高。
“这两幅画多少钱,我要了!”
“我比他多出五两银子,我要!”
人群开始为哄抢这两幅画竞相抬价,让江月年以为自己是在拍卖行。
当然这两幅画只是保罗作品的印刷品,量产的那种,周围庄重地裹上了精致的相框,还真有点珍品的感觉。
价格越来越高,竟然已经被抬到了五十两银子,江月年属实是有点慌,万一这买家回去拆开相框发现只是一张薄薄的纸毫没有笔墨的痕迹来找她闹事,她可赔不起这个钱。
于是她以三十两银子的价格让他们抓阄,谁中卖给谁,抽中的两个人无不欢呼感叹,
“这白屋终于是懂得变迁了,老卖那些古板的画怎么赚得到钱!”
有几个打扮讲究的富家子弟气得跺脚,“老板娘,这明天还有画吧,我都答应翠湘楼的小玉给她弄幅新鲜画了,抓什么阄啊,当本少爷掏不起那点钱?”
江月年做出商人标准的虚伪笑容,“这西方的画的运来的速度实在是慢,等画来的时候我特意给您留一幅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江师傅要是在天有灵知道她在白屋卖这样“怪异”的画,恐怕会气活过来吧。
不是弟子不孝,生活所迫啊!
一百积分到手,江月年下了二十抽,新手保护期池子的掉率挺不错,她甚至抽中了一套现代新媒体艺术展览常用的交互设备,这等开展往里面放一台不得把这些古代脑袋吓晕?
还是不了吧,她怕被当成巫女被捆起来烧。
画铺门前逐渐恢复冷清,江月年正打算关门时,忽地看见一辆气派的马车朝自己店铺跑来,秉承着人道主义的经营理念,江月年打算亲口告诉客人画卖光了请他明日再来。
马车果真停在了画铺门口,一位背着弓箭的侍卫拉开帘子,从马车内走出一位身材高挺气息凌人的贵公子。
他面如冠玉,一身云缎锦衣,身形近看有些清瘦,折扇摆动间,难掩贵气风流。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下了马车与江月年对视,那双幽深犀利的眼睛盯得江月年从头冷到脚。
这是什么奇怪的客人,怎么不说话?
他看着眼前瞪着眼睛一脸懵的俊秀少女,心跳微微加快,急切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额头都溢出了汗珠,晃扇子的动作逐渐急促,缓慢将视线从江月年身上移到画铺内,江月年只得先开口,笑着说,“这位公子是来买画的?不过今日的西方画作已经售空了,只剩下传统的东方山水画。
听到江月年开口,这男子好像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那还真是可惜,我还挺想看看这西方的画。”
随后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这男子只是对着摆出来的其他画作看了又看,一句话都不说,时不时地朝江月年的方向瞄一眼,江月年像个售货员一样站在他旁边,安静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是画铺以前弟子的作品,您喜欢吗?”江月年出声打破沉默。
“以前?”
“嗯,现在这种画不流行,弟子们赚不到钱,就都走了。”
“嗯。”
这男子回头看了一眼侍卫们,侍卫们冲他露出鼓励的眼神,他只得继续待在原地不动,缩在袖子里的掌心都出了汗。
怎么办?应该和她聊点什么才会不奇怪?话说多了会显得自己在耍流氓吗?现在的距离合适吗?会不会太近了?
江月年看他浑身不自在的模样,憋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霎时间意识到,这人是不是社恐?
“那您先看着,有看上的找我结账就好。”说完便闪到了柜台边,低着头假装算账。
余光瞥见这人瞬间轻松,在几幅画面前晃来晃去,又往里走了点,最后选了一幅青绿山水画。
江月年假装看不见这人拿着画在拐角的阴暗处踌躇了半天,步伐迈出去又缩回来,最终鼓起勇气朝她走来。
江月年充分顾及到了一位社恐人士的感受,结账时虽然热情地和他聊天但并不给他答复的时间,而他嘴上也只是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身上紧绷的感觉逐渐减轻,静静地注视着她讲话。
“欢迎下次再来!”江月年冲他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昏暗的画铺仿佛都亮了起来,这男子瞬间身形一怔,
当下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菩萨.....这是菩萨吗?”
目送这一行人远去的时候,男子甚至把头伸出窗户冲她挥了挥手道别,然后马上缩了回去,江月年听侍卫激动地冲马车内说到:“您终于做到了!不仅自己买了东西还和一个姑娘聊了这么久!我就知道您可以的!”
等到走远,他才意识到,好像没问这姑娘叫什么名字,也没告诉她自己叫什么名字。
江月年回到院子里,江南和江北已经做好了饭,她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坐,“南儿~拿酒来。”
江南擦擦手将一壶酒放到她床上的小桌上,皱着眉头道:“你可少喝点吧,这伤还没好呢。”
“今天卖画赚了点钱,我高兴,不能喝酒吗?就是......”
江月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发出满足的叹息,“就是关店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看起来很有钱但是不爱说话的客人。”
“不过呢,我还是凭借我优质的服务,让他买了画!”
江南冷漠回答,“你好厉害哦。”
第二天系统依然赠送了两幅待售的西方画作,补充了相关美术史理论的江月年简直是口若悬河,把围观的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又是卖出了极好的价格。
不过有一幅画的买家临时有事,要到中午才能来取画,就付了钱寄放在这里。
“嗐。”
江月年躺在床上抚摸着鼓鼓囊囊的钱袋,感叹作为一个有钱的富婆真的好幸福。
她卖一幅画的钱,基本上够他们三人花销一年多。
不过要振兴白屋的传统艺术,还是有些难,从这两天的售卖情况很容易看出,他们对传统的山水画人物画,一眼都不想多看。
要是用新媒体技术让那些画“活”起来就好了,身临其境.....
江月年在床上翻了个身,打算睡个午觉,却看见江北攥着画笔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师姐!那个白眼狼又来了!”
江月年背对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满脸怨念,“怎么你一到我屋里就给我带坏消息过来?告诉他我头痛休息了。”
“师姐!”江北急得已经有点语无伦次,“那个,白眼狼带了个男人过来,说要让师姐嫁给他!”
“啊?”江月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什么?让我嫁人?他以为他是谁啊?”江月年被气得直喘粗气,捋起袖子就想出去跟江遥讲道理。
还是江北抱住了她的腰,急切道:“师姐您伤还没好呢,别那么有精神!”
“哦对。”江月年把袖子捋了下来,迈着弱柳扶风一步三摇的步伐走出了屋子。
正堂,江遥带着一个五大三粗贼眉鼠眼的男人冠冕堂皇地坐在正席上相谈甚欢,见江月年过来也不起身,只是招招手让她走近点。
“你唤狗呢?”江月年就算维持着病弱的模样,嘴上依旧不饶人,冷着脸看向他们,“这是师傅的位置,你们给我起来!”
估计是被江月年的声音震慑住,江遥带来的男人居然真的坐了起来。
好家伙,这坐着没怎么看出来身高,这一站起来,估计还没她个子高。
“江遥,你与师傅五年前就已经断绝关系,未尽孝道,师傅仁厚才没让这事传出去,如今师傅已故,我又无父无母无兄弟,自然无人替我做主,你带这个人来是什么意思?”
江遥听到这话虽然愤怒,但江月年说的话句句戳着要害,当朝把仁孝看的最重,若是他这件事传出去,贻笑大方是小,很有可能会被押到衙门,他还一度把江月年打到昏迷,闹到衙门去定不会轻判。
江遥做出难看的笑脸,“妹妹这是什么话?江南江北年纪小,照顾不好你,这李二可是个好人,就是一直没成婚,等妹妹身体恢复不就没地方住了吗,我就想撮合一下你们......”
“谁是你妹妹叫的这么恶心。”江月年满脸都是鄙夷,“我就算是睡大街上,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一直不说话的王二这时开口了,“江兄,算了吧,我娘不让我找脾气不好的,再说,她得有十八了吧?我想要个十五六的小姑娘。”
“十五六的小姑娘,你能不能先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江月年这脾气上来真是见人就怼,说话也有点不过脑子,“娶我,行啊,我要一千两银子当彩礼!”
“妹妹,你也太不知轻重了吧?一千两,真好意思开口!”江遥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我看妹妹这精神好的很,想必伤已经恢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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