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底那幽深而神秘的空间里,时间仿佛被无声地扭曲,流速变得异常缓慢。
张留成沉浸于这片静谧的水下世界,专心修炼,不知不觉间,已度过三日之久。
然而,当张留成破水而出,重返外界时,却惊讶地发现,外界的时间仅仅流逝了半炷香。
张留成紧攥裹鱼衣袍,任凭凛冽寒风如刀割般侵袭,周身却环绕着一股自修炼中锤炼出的坚韧与无畏之气,仿佛能隔绝世间一切严寒。
不久,他步至一座古朴石屋前,轻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随后步入屋内,动作轻柔地将长袍中的鱼儿缓缓倾入木盆之中。
随后,张留成坐在门口的石凳上,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洒在脸上的舒适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二哥!速听我言!张留成非但未入黄泉,反而奇迹般地再现于世,此刻已然归来!”张虎身形暴掠,破门而入,将这震撼人心的消息送入张龙耳中。
“四弟,你是说张留成回来了?”张龙凝视着张虎,眼中闪烁着深深的疑虑与好奇。
“哼,这小子竟然如此命大,经历了那般绝境竟然还能活下来!”张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就算他侥幸未死,又能如何?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一个被命运抛弃的可怜虫。”
张虎沉吟片刻,续道:“待月满之时,真相自明。他将自白,是阳光下的人,还是暗中的鬼?”
他眸光狡黠,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补充道:“适才我无意一瞥,竟见张留成手提鲜鱼数条,显然是他刚从河中捕获的。”
闻此言,张龙眼眸骤亮,贪婪之光犹如饿狼之眼:“即刻启程,张留成所捕之鱼,我等誓要夺到手中!”
“砰!”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响起,那扇看似坚不可摧的木门,在瞬息间被无形的力量撕成碎片,木屑如同被狂风席卷的雪花般四散飞扬。
“究竟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张龙与张虎异口同声地怒吼道。
他们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扇已经破碎不堪的木门。
“谁敢在我兄弟二人面前放肆!”张虎暴喝如雷,其声撼动天地,与胞兄张龙之名,在青村之地早已如雷贯耳,威名赫赫,无人不晓其勇猛,无人不惧其滔天气势,因此,众人皆敬而远之,唯恐稍有冒犯,便引火烧身。
“张留成?”张龙瞳孔微缩,目光紧锁来人,眼中闪过惊讶,随即转为冷笑。
张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哼道:“哼,张留成,我本以为你早已化为尘土,湮没于世,却不料你竟仍苟活于世,生命力之顽强,竟能与那传说中的万年玄石媲美,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意外之至。”
张龙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之笑,轻声道:“我等正欲揭开你的真面目,探究你究竟是凡尘中的一粒微尘,还是幽冥中逃逸的魅影。未曾想,你竟敢不请自来,自投这宿命之网。”
“自今日起,尔等捕鱼之所得,皆需悉数献于我。若有违抗此令者,必让其魂飞魄散,无有生还之望!”张留成的话语冷若寒冰,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凛冽之意。
“哈哈哈哈!”张虎狂笑,嘴角勾勒出不屑,“区区蝼蚁,竟敢妄图驾驭我等为你捕鱼?莫非,你当真不知‘死’字如何书写?”
“张留成,看来你上次并没有真正吸取教训。我们之前已经说过,捕到的鱼要分我们一份。如今,你竟敢公然违抗命令,竟敢以命令的口吻要求我们为你捕鱼,你简直是太嚣张了吧!”张龙冷冷地说道。
“二哥,你退到一旁,看我如何以牙还牙,让张留成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张虎语毕,周身气势暴涨,眼中寒光凛冽,仿佛能冻结一切。
张虎,较张留成年长七岁有余,身躯魁梧健硕,面上横亘着一道醒目的刀疤,为其平添了几分凶煞之气。
“张留成,吃我一拳!”张虎暴喝如雷,一拳挥出,势大力沉,周遭空气竟似被无形之力撕裂,化作道道气浪,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威,直向张留成面门轰击而去。
按照常理,张虎这一拳足以将张留成击倒在地,然而,就在张虎的铁拳即将触及张留成身体的那一刻,张留成却如同鬼魅般从他的视线中消失无踪。
就在这时,张龙急促地喊道:“四弟,小心!”
听到警告,张虎立刻转身,瞳孔紧缩,只见张留成如同幽影般迅速闪现,攻势如疾风骤雨般凌厉。
张虎迅速反应,一拳狠狠砸向张留成的胸膛。
然而,变故陡生,张虎的拳头在虚空中挥舞,竟然扑了个空。
“哼,你这嚣张跋扈、牙如疏豆的狂徒,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好,我张留成今日便遂你所愿,让我的拳风化作风暴,让你的每一颗牙齿,在我的铁拳之下,逐一震颤、松脱,最终散落满地,作为你狂妄自大的沉痛代价。” 话音未落,张留成身形暴起,快若惊鸿,瞬息间已至张虎面前,一拳裹挟着震耳欲聋的风雷之声,重重轰击在张虎的面庞之上。
“啊——!”张虎口中猛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牙齿瞬间崩落,嘴角边一抹刺眼的鲜红悄然滑落。
张留成的一拳仿佛汇聚了天地间的浩然之气,恍如雷霆一击,势不可挡。
张虎如遭雷击,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疾速向屋外倒掠而出,最终如陨石坠地,重重轰击在坚硬的石板之上,爆发出沉闷却撼动天地的轰鸣,地面震颤不已,尘土与碎石随之激扬,四散纷飞。
张虎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气息微弱,陷入了深度昏迷。
屋外,观众的目光瞬间被一道自屋内疾驰而出、宛若划破夜空之流星的身影牢牢锁定,心神俱震,无人不为之侧目。
“这是……张虎?”
众人蹑手蹑脚地逼近,待那张熟悉的脸庞逐渐清晰,皆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被蛮力轰飞出屋宇的,竟然是青村赫赫有名的恶霸张虎。
在青村,张虎的恶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强横霸道,令人畏惧如虎。
然而,今日亲眼目睹,昔日那个嚣张跋扈、横行乡里的张虎,竟如同丧家之犬,被无情地击飞,此等戏剧性的反转,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究竟是何人所为?”
众人纷纷围拢,向屋内投去探寻的目光。
只见屋内,两道身影对立,一如矛,一如盾,正是张留成与张龙两人。
“难道是他——张留成?”有人疑惑地指着屋内的张留成,“刚刚就是他将张虎击飞出来的吗?”
他们简直难以想象,一个年仅十岁的少年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实力,能将张虎这样的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张留成,你竟敢如此挑衅死亡的边缘?”张龙眼中闪烁着刀般锐利的光芒,语气冰冷刺骨,仿佛要将张留成生吞活剥。
他原本打算伸出援手,拯救正在危难之中的张虎,然而张留成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重拳将张虎击飞,那触目惊心的场景让张龙措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张虎如落叶般横飞而出。
“张龙,你在我面前如此嚣张,难道真以为自己是个无敌的恶霸吗?”张留成眼神轻蔑地扫过张龙,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既然你还不明白失败的滋味,那么,就让我来给你上一堂生动的课程,让你尝尝失败的苦果!”
“张留成,你的狂妄真是到了极点!”张龙愤怒地咆哮,眼神如刀,“你以为打败张虎就能在我面前嚣张吗?我们的实力差距远超你的想象。今日,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力量,让你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是无法逾越的!”
张留成冷笑一声:“哼,你们两个恶霸才是真正狂妄之极!竟敢在我张留成面前嚣张跋扈!今日,若不给予你们深刻的教训,你们恐怕真的会以为我是怕了你们。”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这张留成,真的要与张龙一战吗?”
“张留成,他真的敢向张龙挑战?这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吗?”
“即便张留成拥有不俗的实力,但他若想挑战张龙,无疑是疯狂至极。毕竟,张龙的实力远超张虎!”
围观者细语不断,议论纷纷,声浪交织成一片。
在众人眼中,张留成与张龙的对决,似乎已成定局,年龄的鸿沟如同难以逾越的天堑,让人不禁对张留成能否抵御张龙这壮健少年的猛烈攻势心生忧虑。
张龙双拳裹挟雷霆之力,对张留成发起了疾风骤雨般的攻势,每一击都欲撼天动地。
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拳影,张留成并未如旁人所料,展现压倒性力量,反以灵动之姿,游走在张龙的攻势间隙,每一次闪避皆精准至极,仿佛风中之叶,不可捉摸。
张龙拳风呼啸,连轰十拳,攻势犹如怒海狂澜,一浪高过一浪,企图在连绵不绝的攻势中寻得张留成一丝破绽。
在这紧张刺激的较量中,众人屏息以待,想要见证这场跨越年龄鸿沟的较量究竟会如何落幕。
张留成的面容冷若冰霜,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而他的身形则飘渺如烟,令人难以捉摸。
就在一瞬间,张留成仿佛突破了时空的束缚,犹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张龙的背后。
他左脚裹挟着风雷之力,猛然踹向张龙的后心。
正当张龙隐约察觉到背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悄然蔓延之时,张留成的脚已如同雷霆般迅猛,猛然间轰击在了他的背心之上。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张龙身形宛若断线风筝,被无形巨力猛然掀飞,重重摔砸于地,尘土激扬中,一抹殷红自嘴角溢出,随即,他双眼紧闭,陷入了深沉的昏迷状态。
就在此刻,一名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自熙攘人群中踱步而出。
他,正是张留成之父,张德高。
张德高目光如炬,凝视着张留成,沉声怒喝:“小三子,你在做甚?速速住手,随吾归家!”
言罢,张德高疾步上前,大手如铁钳般紧握其腕,将张留成带离了张龙的居所。
归家途中,张德高面色愈发凝重,步入家门,他凝视张留成,沉声问道:“说!你究竟为何与人争斗?”
张留成闻言,身躯微震,缓缓抬头,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轻启薄唇:“父亲,此事曲折离奇,非三言两语所能尽述,容孩儿一一道来。”
言罢,他缓缓展开叙述,将如何遭受张龙与张虎的欺凌,直至被无情地抛入河中的种种遭遇,逐一细说。
其间,他巧妙地避开了在河中那段偶遇前世八位兄长、充满神秘色彩的奇遇。
张德高听后,怒火如火山般喷薄而出,双眼圆睁,怒不可遏地喝道:“小三子!你此番遭遇,虽九死一生,却也彰显了我张家子弟的铮铮铁骨!张龙、张虎二人,狂妄嚣张,竟敢如此欺压于你,简直是无法无天!若非你福大命大,逃脱此劫,我定当亲自上门,为你讨回这公道,让那二人付出代价!”
张德高话语微滞,眸中厉色一闪而逝,旋即便被一抹温煦取代,续道:“小三子,你虽力挫张龙张虎,然彼二人睚眦必报,非善与之辈。明日,吾将远赴盐城,你便随我同行,暂且避其锋芒,待风波平息,再归不迟。”
……
翌日,晨曦初破晓,张德高轻挥马鞭,驾驭着古朴的马车,在晨雾中穿梭,载着满怀憧憬的张留成,向着盐城疾驰而去。
车轮辘辘,张留成心驰神往,目光如炬,对身旁的张德高轻声道:“父亲,盐城乃修行之圣地,儿意长留此地,深研仙法奥秘。若得天机垂青,我誓将踏入仙门,誓求长生不朽,御风逍遥于九天之上。”
张德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拍了拍张留成的肩膀,鼓励道:“小三子,修行之路充满未知与艰辛,但既然你心志坚定,吾便支持你。愿你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成就非凡。”
张德高语声微顿,接着缓缓开口:“小三子,待吾与你大伯商议之后,必为你筹谋一处安身立命之所,使其庇护于你。但你需谨记,对大伯之教诲,务必奉为圭臬,言听计从。你,能否做到?”
张留成闻言,眼神坚定,沉声应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当谨遵大伯教诲,不负所望。”
……
暮色如绸,缓缓降临,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在其笼罩下渐渐消失。
在这幽深且静谧的时刻,张德高轻轻勒住了缰绳,马车在古木参天的林间缓缓停下。
他从车上取出干粮与陈年老酒。
父子俩在林间空地上铺开席子,就地而坐。
张德高轻声道:“小三子,这一日的奔波,你可感到疲惫?”
张留成闻言,挺直胸膛,豪气干云地回答道:“父亲,您尽管放心。孩儿体内流淌着不凡之血,力可撼山,即便是力敌狂牛,亦不过弹指一挥间,何谈疲惫二字。”
张德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眸光中闪烁着戏谑之意,缓缓言道:“哦?小三子,你若真有此等神力,那便先让我见识见识你如何一拳打死一只蚂蚁,到时我自当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留成闻言,神色未变,他霍然起身,径直迈向一株参天古木。
立于树前,左手紧握成拳,周身气势骤起。
“嘭!”
张留成的拳头重重击在树干之上,霎时间,古木震颤,枝叶簌簌,仿佛承受了千钧之力。
须臾,那株参天古木竟缓缓倾斜,最终轰然倒地,激起漫天尘土。
张德高瞠目结舌,脸上交织着震惊与难以置信,目光在倒下的古木与张留成之间来回游移,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
张留成悠然行至张德高面前,非但未坐下,反而轻盈悬浮半空,周身似乎环绕着淡淡的灵光,如同被无形之手温柔托起。
他嘴角轻扬,语带自信:“父亲,此刻的我,您是否认可,已拥有与狂牛一战的实力?”
张德高仍沉浸于震撼之中,双目圆睁,内心翻涌着难以言表的惊涛骇浪与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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