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废狱

你有没有听说过,

人如果没有喜欢的东西就不会快乐。

我只听过,

人如果没有了希望就如同行尸走肉。

~

~

“喂,老头还在睡觉啊。你整天睡觉,宁愿被打也不干活,你这样活不了多久的。”

“那又怎么样,在这里没人能活的久,多活一天只不过多遭一天罪。”

“那你为什么不自杀,是没有勇气,还是害怕?”

“我不是不敢自杀,只是不想烙下自杀的名头。”

“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在干燥的沙漠里生活着一种动物叫骆驼,那里基本没有水,但它们依然能活下来。为了生存它们可以吃带刺的植物,喝海水,可以十多天不吃不喝。于是有两个无聊的人打赌,在骆驼前面挂上些草料,一个人说这样骆驼就会死,另一个人不信。你才谁赢了?”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想骆驼那么厉害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吧。”

“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输掉了一半的财产。”

“赌这么大!”

“因为那个提出打赌的人,不是第一次跟人赌这个了。”

“哦~~这赌局不公平。”

“你想什么呢?赌局哪有公平的。”

“那话说骆驼为什么会死啊?本来活的好好的为什么给它吃的反而会死?”

“挂在前面的草料是看到吃不到。”

“那它可以像以前一样吃别的。”

“它不会。为了吃到眼前的草料它会一直的走,直到饿死。”

“看到吃不到直到饿死。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这世界本来就残忍。孩子你听懂了吗?”

“哦,说的是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眼睛。想活下去再能抗都没用,还得靠这。”他指了指脑袋。“这和你昨天说的故事也有呼应的意思。”

“哦~我昨天说的什么故事?”

“你昨天说的。主人拿刀进鸡圈抓鸡,鸡被吓的乱跳。当主人抓了一只鸡,其他的鸡就不怕了,该吃的吃、该闹的闹。昨天我觉得它们不团结,今天听了这个故事,我发现它们不光是麻木,它们是目光短浅。占时的安全和眼前的一点点吃食就能让他们安逸,直到死亡轮到自己。”

“然后呢?”

“这里就是鸡圈,不想死就得想办法逃出去。决不能像骆驼那样觉得能抗能熬就没事,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也许只因无聊就能要了你的命。”

这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地方,可以烧杀抢掠没有人会在乎你的生死。女人在这里就是玩物,不止女人,白净点的少年也是。在这里惹事的人会被送进生死笼,供人们娱乐下注。两个进一个出,或者一个也出不来。为了助兴和押注的多样性,他们还会放野兽进去。生死笼里有武器,随即封在木桶里。所以生死不光靠实力,运气也很重要。要不然下注就没多少悬念了。惹事?这里不是烧杀抢掠都可以吗,什么叫惹事?奴隶之间打死人都不叫事,惹事的意思是交不上灵石,或者惹了管理的人,哪怕是一个眼神冒犯都可能被送进生死笼。完全看心情,这里不讲道理。

来到这里每个人的脖子都要戴上金属项圈成为奴隶,只有一个人除外,就是给他们戴上项圈的人。项圈内部镶嵌着一块灵石,提供另一端阵法的能量,【爆裂噬灵阵】只有启动时才会消耗。它是一个两圆相交的阵法,圆内有着复杂的阵纹,有两个作用。当你来时戴上项圈如果体内有灵气阵法就会启动,抽干你的灵气。当你走时离开废狱范围阵法就会启动,“嘣~”的一声把你的头炸个稀巴烂,威力正好不会损坏这颗灵石。打开项圈的方法只有一个人有,就是这里的“阎罗”铁臂鹰,给所有人戴上项圈的人,可他从来没有打开过一个项圈。

铁臂鹰只管每月给上面缴纳灵石,具体下面人能不能挖出数目,是杀是抢他不管,全都交给手下的四无常,喜怒哀乐。他只管这四个人,谁完不成他就折磨谁。他每天喝酒吃肉玩女人,所以被称为阎罗。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有老有少,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带上项圈。这个问题太愚蠢了,我不想回答,但我会回答。这里有弃子、没有灵根的废人、放了错或站错队的罪人。有家族的、门派的、官府的,也有人贩子贩卖来的,还有将仇人全家送到这里来的。总之来路太多。这里就是废狱矿山,专收废物的地方。

这里本身就是个垃圾场,空气中漂浮着尸体腐臭和满地便便的味道。满地的碎瓷碗和各种垃圾。脏乱差是对这里的夸奖,腐尸四处可见味道刺鼻,谁嫌臭谁搬走,谁都嫌臭谁都不搬。那活人呢?活人回到了原始的状态,像动物一样靠本能活着。在土堆里刨个洞钻进去就是家。这里只有五座房子,四座小楼和一座宫殿。十二岁都没测出灵根,被肯定为家族废物的古小七,父母失踪后被卖到这里,收回点这些年家族养育他的利息。

来到这里吃饭、喝酒、女人、赌博样样都要灵石。你可以去卖、去赌、去骗、去抢。这里灵石到月按固定税收上缴,如果有本事可以盈余,如果没本事只能去洞里挖矿,要么饿死。这里把人性丑恶放大,个个都想刺猬一样武装着把自己包裹起来,看起来狰狞丑陋。

一大早阳光明媚却也射不穿这穹顶上肮脏的灰云。古小七倚在广场的一根木柱上想着昨晚老头给他讲的故事。就见一个比老虎还大的黑色豹子冲到广场中间,眼睛发着绿光,面目狰狞好像很愤怒。背上坐着一个红裙女人,女人的脸上怒容更甚,昨晚她的身体没有经过本人同意和人折腾了一夜。喜无常是个胖子,她是喜无常的女人,喜无常用她的身子发泄当然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所以她很愤怒一大早出来想找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发泄。

女人叫山竹长的算是极美,媚眼如丝小小的嘴,娇挺的鼻子翘下巴。手臂纤细有线条,大腿紧绷又白皙。前凸后翘呼之欲出。只是她现在满脸怒容手里拿着鞭子,把不好惹全写在脸上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古小七却不这么认为,他走了过去,黑豹朝他龇牙咧嘴发出“嗷~嗷~”的低吼。他低声说道“山姐,没事的,一切都将过去,要不了多久了。”

山竹瞪了他一眼道“说什么呢小子,你胆子不小。”

古小七道“要不了多久,我会让你自由。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

山竹笑了“你保护我?就凭你!你小子是喜欢老娘吧。哈哈~~哈哈~~”然后厉声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休要胡言乱语,马上滚,在我没改变注意之前,滚~~”

古小七看着山竹心里说道“相信我能做到。”嘴上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她这个眼神。转身就走。山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小子最后那是什么眼神,竟让我有种很可靠的感觉,见鬼了,他才多大!”

“出师不利没看黄历,我得去睡个回笼觉改改运势,得找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一转时间来到了下午,今晚的生死笼会提前举行,听说有贵客要来。所以这个时候投注站已经熙熙攘攘有人来下注了。棚子顶上的杨小邪也被闹醒了,他看了看阳光早就没有了,整个废狱四面环山,阳光最好的地方就是中间那铁臂鹰的宫殿了。

古小七打了两个滚从投注站顶棚上下来。站主眼睛向上一瞟就知道是他。下来后在后面放水“刚出壶的童子尿,快来快来谁需要,再不来人我敬鬼神,敬给土地公公你们再想要,也要不到了。”

站主道“你这臭小子满嘴胡说,能不能把点门。你这么不敬鬼神,小心土地老爷半夜来找你。”

古小七边尿边回道“土地公公又不是鬼,怎么会半夜打扰我睡觉。就算找我,也是来告诉我买那个会赢啊。”想到这“对了,还得去找老顾。这老小子整天想害我,可他不知道我的本事。”老顾有个本事他能看出人的运势,谁要死谁能生,他都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为了不暴露,他不会场场赢,都是输小赢大。有时候找人替他下注,找小孩风险小,古小七刚来的时候就被他找上。后来他发现古小七太聪明就不找古小七了,找了个叫小春的老实孩子替代了古小七。然后古小七就去找他,问他卖什么会赢。不管他说真的假的古小七都能买对。因为古小七也有个本事,能通过人的微表情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顾爷,上次听你话又买错了。”

“小子,既然我说的不准你还跑来干嘛?”

“这不是就你一个亲人吗,不找你找谁啊。”

“我可不是你亲人。”

“你姓顾,我姓古。说不定几百年前就是一家,其中一枝为了躲避仇敌改的近音字。”

“照你这么说,姓什么的都有可能是一家。”

“那哪能一样啊,关键咱爷俩长的也像啊。快说说,今晚卖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打算买。”

“刚碰到小春子去投注站他不是帮你买的啊?”

“他自己买的还是帮别人买的,我怎么知道。”

“哦,我看他买的最后一场红。”

老顾表情突然一惊,瞬间恢复。

“幸亏我来问你一下,原来不是帮你买的,差点就跟着买了。那我把全部家当都买最后一场蓝,你觉得行吗?”

老顾表情又是一变,由气愤不爽到狠毒到平静只是瞬间,还是没逃过古小七的眼睛。老顾缓缓说道“蓝方的赢面有,相对而言要小一点,买的话可以,但不能赌上全部身家,只能少买点试试。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红方的赢面要大一些。”

古小七道“要不你给我灵石,我帮你去买红。”

老顾叹道“算了吧,我早就不玩,真的,不能玩啊。我劝你也不要玩了,不然迟早要死在这上面。”

古小七道“原来你功成身退啦,顾爷恭喜了。那你肯定是下半辈子不愁了。我得像你学习。”

老顾急忙道“你可别向我学习,下次还是别来了吧。我真的不玩了。再来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啊,顾爷。”古小七起身往后面跑去。

“唉,没什么。你回来。”老顾追了过去。

顺着香味,杨小邪来到了后面的火房“哇,羊腿!你在这熏羊腿呢。”

“喂,喂,喂别动啊。”

“别小气吗,我就闻一闻啊,就闻一闻。阿~阿~阿嚏~~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你香料放多了,味太冲没忍住。”

“你小子,你!”

“算了算了,我就勉为其难替你尝尝吧。”说着拿起羊腿就啃了一口“味道不错,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啊,顾爷你再熏一个就按这个来。我走了啊。”

“走吧走吧,快点走。”

“顾爷你这有酒吧,光吃有点咸啊。”

“滚~”

“我走,我走,顾爷啊,你这洞府是越来越大了,你就不怕被人抢了啊。”

“不劳你费神,快走。”

古小七走在巷子里。“呦吼,这不是小七吗,几天不见我以为你去挖矿了呢。”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壮汉带着几个小弟迎面走来。

“托刀爷的福,还没死呢。”

“我看你小子不错还有羊腿吃。”

“刚两个人吵架,其中一人吵不过急了用这羊腿砸另一人,我刚好路过就砸到我嘴里了。”

刀疤一拍墙凶道“别跟我平,上次让我输了灵石快给我补上。”

“刀爷你要跟我买的,我跟你一起输的。怎么怪我呢?”

“别他妈跟我废话。不怪你怪谁,你以为我是跟你商量。”“哈哈~~”后面的小弟都笑了。

“我这刚听到一个消息绝对比灵石之前,你要不要听。”

“别跟我东拉西扯的”

“是关于离开这里。”古小七神秘的小声说道。

刀疤急切的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借一步说话。”刀疤挥了挥手示意小弟不要跟着,两人走到一个没人的拐角。

刀疤问道“你听谁说的?”

“太暗了,没看到,也不敢看啊。”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晚。”

“几个人,他们都说了什么?”

“应该就两人,他们说一切都计划好了,到时候把这些尸体的头全部看下来,取走他们的项圈,带上火药下半夜潜到阎罗的宫殿,逼阎罗帮他们解开项圈,不然就一起玩玩。i想想那么多项圈一起爆炸那还得了!”

刀疤心思翻涌“他们说什么时候?”

“好像说就在今晚,他们还要乘生死笼打开的时候用里面的武器。”

“你小子就凭这个没门的消息就想跟我两清?”

“这么重磅的消息还不行?”

“把你所有的家当全部交出来,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不要啊!”

“嘿嘿嘿~~”

一刻钟后,古小七整了整衣服背对着躺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刀疤道“说了不要,你非来。这次我给你留足了面子,没打你脸。下次”

不等他说完刀疤抢着道“没有,没有下次了。”

“那就好。”

“没想到小七爷你深藏不露啊!”

“我本就是个斯文人,你身上还有没有东西了?”

“你不都搜过了吗!”

“监狱口袋里呢?”

“这个,这个。。”

“算了算了,你自己留着吧。”

这个消息昨晚古小七已经连夜传递给了很多人,这里每个人都想出去,假的说不定也能变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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