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究竟是一种更高序列的生物还是概念上的神?
从小到大我都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到了大学也从未缺席过,可今天我请假了。
因为一旦集中注意,就仿佛有无数辆重型卡车反复轧我的脑仁。
有预感即使去医院做了检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说明情况后导员很痛快的批了假并叮嘱我好好休息。
就这样拥有了难得的,为时三天的假期。用于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傻愣愣的盯着天花板迷茫自己的未来。
过去的二十年我一直以人类的姿态生活着,除了会做各式各样的噩梦,和他人没有差别。
直到昨天被同类以并不太友好的方式唤醒了能力,估摸这会儿的头疼就是那时强行动用能力留下的后遗症。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段尘封的记忆。这段记忆异常的庞大,就像一本厚厚历史书记录了几乎整个星球和‘我们’的故事。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我艰难的来到厨房,打开公共冰箱,用目光扫荡着属于我的剩余食物,发现只剩昨天的面包。
算了,吃了好歹饿不死。
一边咀嚼着面包当晚餐,一边强忍头痛把记忆慢慢的往前翻,不由感叹这颗星球的土著可真是命途多舛。
亿万年前‘我’随‘父亲’以及其他种族的同类来到蓝星争夺资源。
当时的蓝星霸主(恐龙)智力还不高,全凭着星球意志的指引与我们进行蛮横的肉搏。
‘我们’的战斗效率远高于这群土著,理所当然打得他们节节退败,正当他们几乎要被全灭的时候,蓝星意志出手了。
‘她’利用‘规则’把‘我们’逼往深海,一旦靠近陆地实力就会被极大的削弱。
‘我们’的力量主要源于精神,各式各样的恐惧对于‘我们’都是美味的食粮。当时的霸主智力水平低到令人发指,根本无法从他们身上汲取足够多的恐惧来维持战斗力。
只要时间足够,蓝星意志会将“饥饿”的‘我们’全部绞杀,但‘我们’没有坐以待毙同样利用‘规则’的漏洞与‘她’做了场交易。
有关交易的内容我不得而知,这部分是空白的。
自此,‘她’陷入沉睡却由于‘规则’的存在仍然牢牢限制着我们,我们无法再回到宇宙中去,蓝星成为了‘我们’亲手创造的囚牢。
深海的环境虽比不上宇宙那样危机四伏,但‘我们’的躯体只适应于星际流浪,并不能满足在深海生存的需求。
‘我们’不得不进行了一系列的‘进化’,有的重新衍生出了厚重的盔甲,有的演变出了巨大的躯体,还有的直接模仿土著的外形进行拟态。
‘我们’见证着蓝星的亿万年的变迁,旁观人类从一代代的霸主中脱颖而出。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躯体变得柔弱,思维却有了质的飞跃,他们终于进化到‘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获得充足的食粮的程度了。
能感受到来自躯体的欣喜,仿佛连头疼都缓解不少。
我强压下违和感,反复观看这段记忆,只能揣测‘我’在当时应该做了点什么,或者直接就是交易的参与者。
虽然本体不能前往陆地,但‘我们’创造出了各式各样的‘眷族’在岸上收集‘恐惧’供我们食用。
虽然再也无法回到太空继续去别的星球掠夺,‘我们’很好的在蓝星存活了下来。
许多疑惑在回忆里都得到了解答,我对‘我们’有了一个更完善的概念。
发自内心的为人类感到庆幸,幸好‘我们’只是一种更高序列的生物,而非无法战胜的神灵。
人类,真是脆弱。想到这里难免有些后怕,如果没有‘觉醒’,痴迷于神秘事物的我就会和普通人类一样被‘污染’,一如先前的我,承受不住‘我们’的意志,却仍想要触碰真实。
这个人会慢慢精神衰弱悄无声息的死亡或者被幻觉逼疯最后躺在疯人院的病床上结束这凄惨的一生。
没有看完记忆之前不敢贸然推断,但其实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好在后面的记忆都是无关紧要的部分,只是匆匆浏览了一下并未深入翻阅。
花费了一整天,勉强算是浏览完了记忆。头是不疼了,可我的心情并没有好转,窗外的蝉鸣此刻也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
果然,如我猜想的一样,‘觉醒’的‘我’依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我们’,仍有被‘污染’的可能,只是增加了一些‘抗性’,遇到高等的存在依然难逃一死。
我的躯体无法容纳这样一个弱小的精神,如果不能平衡好人类和‘我们’的身份,将永远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随时可能陷入疯狂。
这可真算不上是好消息,虽被记忆影响,在对待人类的态度上,本质还是我,而不是‘我’。
我注定了在两边都得不到认同也得不到帮助。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跳出其中呢?
既不想选择‘人类’也不想帮助‘我们’,只作为旁观者见证这场斗争的胜利者,这在规则上并没有被禁止。
蓝星意志与我们的交易是否可以认为是只要我们不影响土著的生活就可以被容忍?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样的存在是否理论上也是合理的?并且有可能在漫长的时光中逐渐增多?
身体仿佛在微微叹息,而我心中的郁结去了大半,也没管此刻的异常。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一定会敲开隔壁的门,询问一下“她”的看法,而不是如此莽撞的前行。
当然,我们还没能进化到触碰这个纬度的程度,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时间这个纬度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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