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思府不知道,一进思府吓一跳,这思府可不像寻常府邸,偌大个府邸,府内居然设置了诸多隔墙,看起来倒像是迷宫一般。
中年看客进门后,没往前几步,便已迷失了方向,后面紧跟而上的引路丫鬟见此状先是暗自笑了笑,随后上前为他引路。
这思府也算是大府,绕了外三圈里三圈,才到了思无邪所处的院子。
远远看去,便可看到一红衣披挂的男子,犹如卧佛般倾躺在麒麟榻上,旁边还有一位美人服侍,美人手执一把特别精致的伞,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制作,但伞面隐约可见日月图样。
在男子的调侃声下,美人嬉笑不语。
中年看客见如此情形,心想这思无邪果真如传闻中一样是一个生活奢靡,不思进取之辈,可令他想不通的是,就这样一个人,为何会得到陛下赏识,竟把他纳入了赐婚候选人之一。
正当中年看客百思不得其解时,丫鬟突然止住了脚步,示意中年看客在廊下等候,自己便匆匆来到了思无邪跟前汇报了府门口发生的一切,随后自行离开了。
“你便是今日抢号牌之辈?”只见思无邪已靠在一美人腿上,嘴里吃着美人喂上的水果,头也不回的高喊道:“阁下何许人啊,来我这所求何事啊?”
随着思无邪的一番问话,中年看客倒也不慌不忙的上前行了个礼,随后仔细端详了一番,才发现思无邪此人一头凌乱的黑发下面有着一张瓜子脸,容貌俊美,眉宇间有一个雷电一样的红色胎记。
“在下萧悬,玄州人士,早就听闻思府无邪少爷的大名,故而来此想看看是否有缘功成名就。”
“北宫玄州?”思无邪稍有吃惊,毕竟玄国国都就设立在玄州,随后说道:“玄州虽与苍洲相邻,但要到这东临城,那也可谓爬山涉水,路途遥远,看你如此有心,今日本少便免了你的参详礼。”
“参详礼?”思无邪的一番说词,倒是让萧悬一头雾水,“何谓参详礼?”
思无邪笑了笑,心中却已有了一些猜想,便喊了一声:童虎!随后又和美人饮酒作乐起来,完全无视萧悬。
此时,一年轻人从卧室之中走了出来,上前道:“这参详礼也算一种学费,我家少爷劳思劳累想出各种游戏、玩法,并将这些传授与人,自然也需要一些报酬,此前来学习的人,奉上的不是金银,便是贵重之物。”
萧悬边点头边打量起了这个叫童虎的年轻人,看此人年纪比思无邪要小上几岁,但是举止动作倒是更有主人的风范。
“既然少爷说了不要你的参详礼,那我现在便把少爷刚发明的斗鸡游戏传授与你。”
童虎刚说完,便走向院内的一处角落,并示意萧悬过去,这是有意远离思无邪,萧悬本来就是为思无邪而来的,但也不能暴露身份,便只能随着童虎过去。
只见童虎一只腿抬起,并将脚架在另一只腿上,随后用双手搬住那只架起的脚,萧悬也只能跟着做了起来。
思无邪一个眼神飘去,突然童虎便发动了进攻,萧悬本就不知道怎么玩的情况下,一个不注意便被童虎撞倒在地。
此情此景不免让思无邪拍手叫好起来。
“学会了吗?”童虎自喜着说道:“这个斗鸡游戏就是这么玩的,在单脚撞击下,谁先倒地算谁输。”
萧悬也不是一般人,起身后不躁不怒,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便自个做起了方才的动作,心想如此远的距离是无法碰到思无邪,况且中间还有个童虎,也无法试探出思无邪是否有武功。
正当萧悬边玩边犯愁时,从院外听到一个声音喊道:“堂弟,这回是6,是6!”
回头一看,就是方才在思府后门外的那个年轻公子,口中居然叫着堂弟,喊着6,萧悬一下便明白了,这赌局是思无邪开的,而这年轻公子定是思府伯老爷的公子思永宁。
难怪这思永宁能断定,每天只有3,6,9人,原来是他们内外协作,待别人下完注之后,只要每天受邀的人数是下注的最少的数字,那他们便永远是大赢家,正应了那句俗话:十赌九骗。
随着思永宁跑出廊下,萧悬计上心来,立马做起方才的斗鸡动作,低着头朝思永宁撞去。
思永宁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萧悬撞到,随着跑动中的惯性,一下向思无邪扑了过去,思无邪一个不注意,从榻上翻滚了下来,这酒啊,水果撒了一地,简直人仰马翻,旁边的美女吓得倒瘫在地。
萧悬一看机会来了,便立马以道歉的姿态上前去扶思无邪他们兄弟两,顺便下意识的试探了一下思无邪的丹田,这才知道这思无邪不仅是个纨绔,还没有丹田,即便是武者,也只会是最普通的那种,心中的疑惑有加剧了几分。
“无邪少年,是在下鲁莽了。”
萧悬的致歉,思无邪并没有理会,而是第一时间,看了看身边的美人,便立马去搀扶美人,还不时的关心道她有没有受伤,做足了纨绔该有的样子。
“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得提醒你一下,这美人可都是少爷的至宝。”童虎可算是思无邪的心腹,一看思无邪的举动,便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着美人可是他在春香院用银票烧了一锅暖心粥才得其芳心的。”
“伤我不要紧,可要是伤着了我的美人,那就罪大恶极了。”思无邪用眼神夸奖童虎做的好,便顺着其意说道:“今日看在你是远方客人的份上,本少不予计较,否则不管你是何人,定要你给美人下跪认错。”
萧悬一听,大为吃惊,世间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人,可他是个沉稳细致之人,也不信陛下会选一个纨绔作为赐婚候选人,况且一个私生子怎么会让一个本家少爷对他毕恭毕敬,其中定有蹊跷。
萧悬心想出府找个下人询问一番,便准备上前请辞,此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来到院中。
“无邪少爷,老夫人让您去她房中一趟。”
这老夫人便是思无邪的祖母,此人是前朝一品诰命夫人,也是思府真正的当家人。
思无邪一听是奶奶叫他,便捋了捋衣服,遣散了美人,命丫鬟送萧悬出府,自己则带着童虎匆匆向大厅赶去,思永宁紧随其后。
看众人离开,萧悬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便故意放慢了脚步,和送他出府的丫鬟套起了近乎,闲聊中得知下人叫杏儿。
“杏儿姑娘,能进思府,乃我三生之幸。”
“萧公子何出此言啊?”
“生在这时代,莫说皇族世家,就算寻常家族之中为争家主之位,兄弟相残的比比皆是,可思府就不同了,看两位少爷相处的极为融洽,让我感到十分欣慰!”
平时很少有人把下人丫鬟当人看,更别说有人找他们聊天了,看萧悬与自己聊的如此开心,杏儿便口无遮拦起来。
“那是先生不知道,无邪少爷刚来的两年,要不是有老夫人在,怕早就被赶出思府了,直到第三年,有人带几大箱子的钱财进了思府,说是送给思府照顾无邪少爷的费用。”
“既然是送给思府的,思府其他人想拿就拿,也不用刻意巴结思无邪。”
“哪有那么容易!”杏儿笑了笑,“来人走之放话,说这些钱财必须有老夫人看管,无邪少爷分配,还有....”
“思府也是大府,也不像缺钱的主。”还没等杏儿说完,萧悬就反驳道:“总不会为了区区几箱钱财而对一个私生子阿谀奉承吧!”
“此事说来也奇怪,自从那以后,大老爷的生意越来越差,而且大公子还因为嗜赌,欠了一屁股债,这不,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于当时他们最看不起的无邪少爷了。”
萧悬听后,马上便想到了天下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思无邪,可此人是谁,为何要帮助一个私生子呢。
“杏儿姑娘,不好意思!”萧悬一时也毫无头绪,突然想起杏儿姑娘方才话没有说完,“你方才说还有,难道送钱财的人还说了什么话吗?”
“哦,的确,那人走之前还交代,不许无邪少爷学文弄武!”
萧悬没有答话,陷入了沉思,因为那个送钱财的人让他琢磨不透,若说送钱财为了帮思无邪,那不许他学文弄武,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说是为了他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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