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子的述说,将四人带回到四十多年前那个多事之秋,只是在崖山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崖山子和他的师父悬云大师、昆仑派掌门凌宇大师和凌宇大师的弟子卓峰知道。
“师父,我们这一次去昆仑山,要去做什么?”
说话的是刚刚二十五岁,青城派十二位二代弟子中的大弟子,也是同辈弟子中武功最高,长得也最帅气的崖山子。
今日的崖山子短衣打扮,一柄宝剑斜插在背上,看上去很精神。
崖山子这个名字是他八岁时拜青城派掌门悬云道长为师后,悬云道长给他取的道名,而他真正的名姓陈纬却被人给遗忘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刚收到昆仑派发来的救急帖子,贴子上只说情况紧急,需要帮助,但没说出了什么事。”
答话的正是青城派掌门悬云道长。
这时的悬云道长六十来岁,穿一身背上画着一面黄色八卦图的灰色袍子,身背一柄三尺多长的玄铁剑,脚蹬一双青布芒鞋,走起路来如一阵风。
师徒二人晓行夜宿,夜间还要走上一大段路,到凌晨才肯休息,可到了第二日,天不亮又接着出发,就这样,二人从青城山走到昆仑山,仅仅用了十九天的时间。
进昆仑山后,悬云道长带着崖山子径直往群山深处的昆仑派驻地走,他过去曾来过昆仑派,可谓轻车熟路,当二人来到离昆仑派驻地还有两三里地,能看清楚隐在群山中昆仑派的大殿和房屋时,悬云大师说道:“崖山子,我们不能贸然过去,先观察一下看看殿外是否有埋伏。”
悬云大师和崖山子离开小路,提气飞上一旁一个悬崖顶上,悬崖上长着许多低矮植物,枝叶伸到空中,正好可以遮住二人。
昆仑派的大殿和数十间房子就在二人脚下,两人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有三两个红衣番僧和穿着西域服装的人在大殿周围转悠,却不敢进到殿内,说明昆仑派弟子一定是困守在殿内。
“也许昆仑派与藏地番僧和西域高手有仇,所以两方联手准备挑了昆仑派,我们再等一夜,看看昆仑派会不会还有其他帮手到来,如果没有,明日一早我们就先杀进大殿,看一看昆仑派的人怎么样了。”悬云大师对崖山子说。
悬云大师和崖山子在悬崖上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躲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没见到有人来,殿门外的番僧和西域高手也不知去了哪里,于是,悬云大师决定带着崖山子先冲入大殿。
二人提气悄悄从崖顶飞下,来到昆仑派殿门外。
此刻,昆仑派的大门紧闭,院内也是静悄悄的。
悬云大师想,不知昨日守在大殿外的人是否还在,贸然进去,可能会遭埋伏,于是,他悄悄告诉崖山子,用声东击西的方法冲进大殿。
悬云道长抬手,照着昆仑派大门一掌拍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大门竟被打飞,“嗖”的一下飞进院中,紧接着,就有七八个人冲过来,看了看掉在地上的两扇门,而后冲出门外。
在中原武林,论武功,无人能出悬云大师之右,这也是昆仑派带信让他来救的原因,而悬云大师也知道,藏地番僧和西域一些邪魔外道的高手,武功奇异,深不可测,不可小觑,所以他不敢强攻。
见守在昆仑派大殿外的众人被调出来,悬云大师对崖山子说了一声“走”,拔剑带着崖山子从一侧的围墙提气飞入院中,来到大殿外。
见殿门紧闭,悬云道长一挥剑,将大殿靠门一侧的窗户挑开,两人顺势从窗口飞入大殿,在地上一滚,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站在殿内。
二人看到,大殿非常宽大,正面塑着三尊两丈多高的木制道教三圣造像,分别是原始天尊、道德天尊和灵宝天尊,在造像下砖砌的台子正中,有一个大窟窿,显然是一个洞口,在洞口外一丈远的地方,盘腿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红色番服,另一个穿着黄色袍子,二人也似台上的塑像,一动不动。
看到眼前的情景,悬云大师和崖山子已明白了几分,昆仑派高手被这两位藏地和西域高手压制在洞中,二人不敢攻进洞,洞中之人也无力突出围困,很明显,二人是想将洞中之人困死在洞中。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要对昆仑派下黑手?”悬云大师愤怒地说。
悬云大师说完,两人还是一动不动盘腿坐在地上,门外的番僧和西域高手却准备往里冲,被崖山子挥剑挡在门外。
见二人不动也不答话,悬云大师担心夜长梦多,一抬手,就向番僧隔空点出一指。
番僧感到悬云道长一指点来,身体腾空,让过大师指力,身体仍成盘坐之式缓缓落下,一旁的西域高手也转过身来,却还是盘着双腿,二人皆眯着双眼看着悬云大师。
“你们暂且退下,容我和这老道说上几句话。”番僧见外面的手下与崖山子对峙,叫喊声很大,于是让他们不要干扰他说话。
门外众人闻言,退到离殿三四丈外,收起手中的刀剑,大殿内外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你就是青城派悬云大师吧,听说你是武功在中原武林鹤立鸡群,找不到对手,可你要赢下我,恐怕不易,何况我还有大月支国师可可西的协助。”番僧淡淡地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昆仑派?”悬云大师怒道。
崖山子知道,番僧让殿外的人收手,这些人自然不会再往里攻,索性将剑插入剑鞘,转身看看悬云大师如何和殿中的番僧和西域大月支国师周旋。
崖山子看到,面前的二人都已六十多岁的样貌,番僧身材高大,脸庞宽阔,细眉长眼,鼻子和嘴都很大,长像慈祥。
被番僧称作大月支国师的可可西则身材不高,形体瘦弱,脸上布满皱纹,尽显龙钟老态。
“我乃藏地葛丹派掌门才让拉吉,因和昆仑派有过节,约了大月支国师可可西来此了断,再过三五日,洞中昆仑派众人当悉数饿死,我就大功告成了,你还是不要管这闲事,快走吧!”番僧缓缓地说道。
“你们葛丹派和昆仑派有仇?这又是从何说起?我常和昆仑掌门凌宇大师切磋武艺,没听说过他与藏僧有任何愁怨呀!”悬云大师奇怪地问道。
“四十多年前,一名叫朗坤的昆仑派弟子偷窃我派武功秘籍,被当场抓获,他为了逃脱,下毒手杀死我派十余名弟子,我派到昆仑山讨要凶手,又被昆仑派害死十多人,所以我派弟子卧薪尝胆苦练武功,现在,大仇终将报得。”才让拉吉说道。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是昆仑派朗坤一个人做的事,你们找他就行,为什么要连累整个昆仑派呢?”悬云大师说道。
“此人杀了人,从藏地逃出后,就被昆仑派藏了起来,他们不交出人,我们只能对付昆仑派了,何况,我派到昆仑派要人,有十余名弟子是被昆仑派害死的。”拉吉才旦说。
“你们怎么知道朗坤是被昆仑派藏起来的而不是畏罪潜逃了呢?你们又能确定他到葛丹派偷窃武功秘籍是昆仑派指使而不是个人起意吗?”才让拉吉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却让悬云大师听出了破绽,此话一出,弄得才让拉吉无言以对。
“即使如此,昆仑派也要负责,是他们的弟子害死的葛丹派僧众,他们怎能坐视不管?”可可西突然操着浓重的西域口音说道。
“悬云大师,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朗坤虽是我昆仑派弟子,但他到葛丹派偷取武学秘籍实在是其个人行为,我派早已将他逐出师门,都四十年了,葛丹派还不想放过昆仑派,何况,四十年前,葛丹派到昆仑派兴师问罪,也杀死了七八名昆仑派弟子,他们现在的做法,走的就是邪门歪道的路子,别跟他们废话,你我联手就可以把他们赶走。”就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的时候,洞中突然传来昆仑派掌门人凌宇大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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