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之前一连看了几遍一黄心经,清楚记得经书内容,他试着按经书上的方法运了一会儿气,可聚集不起一点气,只得收了功,合衣睡下。
第二日一早,朱玉和幽儿早早起床,因这久过来行路有些累,所以朱玉请店家雇来一辆马车,二人坐上马车让马夫向东南赶马徐行。
本来朱玉还想和虚谷大师道别,可虚谷昨晚就告诉朱玉说,你二人明早走就是了,不必再见我,以免耽误了行程,我要见你们自能见到,所以二人没再去叨扰虚谷大师。
越往南走,春意越浓,路两边河沟交错,阡陌纵横,绿草如茵,繁花似锦,二人坐在大车上一路欣赏着路边美景,感觉无比轻松惬意。
车夫四十来岁,赶大车多年,对道路非常熟悉,在哪里吃饭在哪里住店都由他安排,二人不必操心,一路过来只是研习武学,观看风景,这期间,朱玉突然感悟到,人生不能只是奔忙,也要有时间静下来思考人生。
“朱玉哥,练武的目的是什么?我看到一路上遇到的百姓,不会武功日子却过得高高兴兴的,我们有武功烦心事却多,我想这武功还是不练的好。”有一天,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幽儿突然问朱玉。
“在这个世界上,做有些事不会武功可不行,比如侠义之士劫富济贫,各门各派要保护自己都需要练好武功才行。”朱玉解释道。
“劫富济贫也好,保护自己也吧,用不到太高深的武功吧,可为什么大家还要把武功练得那么强。”幽儿接着问。
幽儿的问题,让朱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了一下,说道:“也许是为了制衡吧,像太阳神教,北少林,藏地和西域邪教以及官兵,总要有一股力量能对付得了他们,要不然,这些人就会为所欲为,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可有些高手为什要归隐呢?他们就不想保护百姓为社会造福吗?”幽儿问。
“江湖不是什么时候都是混乱的,当国家趋于平静之时,归隐山林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朱玉说道。
行到第三日,路两边慢慢出现一些低矮的山峦,越往前走,山越高大,山上森林密布,显得异常神秘。
第四日中午,马车来到一座高山之下,车夫把车赶到一座石门旁,指着石门说:“走过这道门,就是天台山地界,你们顺石阶往上走,估计三个时辰就可到国清寺了。”
别过马夫,朱玉和幽儿站在石门前驻足观看,见石门横头上刻着“天台山”三个苍劲的大字,在山门两面则刻着两幅字,左边刻着:佛法无边天有边;右边刻着:人人是佛心即佛。
幽儿一字一顿念完两幅字,若有所思地转头对朱玉说道:“朱玉哥哥,这幅对联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佛法无边,这好理解,大家都这么说,可天不是也没有边吗?谁到过天边?还有,下联的意思好像是说有心就能成佛?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懂,只有好好问一问智者大师了,顺便也向他讨教一下佛法,以便修练一黄心经。”朱玉边说,边跨上上山的第一阶石阶。
天台山虽不及天龙山和狮子山高大,但非常幽深,一路上,树木遮天蔽日,溪水潺潺,不时传来一阵鸟儿的啼鸣抑或几声动物的嚎叫,这让朱玉和幽儿意识到,这里是在远离人居的山岭之中。
朱玉和幽儿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来到一处幽谷之中,见一旁有一清溪潺潺流过,遂停下来休息。
朱玉低下头,把嘴浸到水中,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顿觉浑身凉爽,精神倍增。
幽儿想要叫住朱玉,让他别这样河水,但已经来不及,只好说道:“朱玉哥哥,这水能喝吗?”
“当然能,这里的水是从地里流出来的,不但看上去非常清澈,而且不会有毒,可以直接喝的。”朱玉边说,边示意幽儿也喝上几口,走了近三个时辰的山路,幽儿早就又累又渴。
幽儿下到溪边,尝试着喝了几口水,果然没有异味,又大口大口的喝了个饱。
“在西北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河里溪里的水都要烧开了才能开饮用,在中原地区,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幽儿喝完水,又用手捧起清水,洗了洗脸后说道。
朱玉和幽儿在树荫下歇息了一会儿,刚要起身接着走,却听得身后扑簌簌一声响过,一个青衣老者已站在了身边。
“智者大师,是你呀!”见来人,朱玉高兴地叫道。
来人正是智者大师,朱玉曾经在天龙山见过智者大师,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
智者大师慈祥地看着朱玉和幽儿,哈哈一笑,说道:“朱贤侄,今日造访国清寺,恐怕不单单是来看我的吧!”
“哦,不是,是……!”朱玉此言一出,便发现有些不对劲,忙改口道:“一是来求你一件事,二是来看大师的。”
“有什么事?非要找我才行吗?”智者大师笑问。
朱玉把求智者大师为幽儿导气一事简单说了一遍后,智者大师转头看着幽儿,说道:“原来你母亲就是秋霖呀!她现在可好。”
“我母亲武功高强,没人能对付得了她,所以她应该很好,只是她也治不了我的热病,只好来求大师帮忙。”幽儿看到智者大师慈祥的面容,说起话来倒也无所顾忌。
“既然这样,我们只有等着汪峰子到来再说吧,我虽然对练武有些心得,但对治病却不如汪神医有办法。”智者大师说道。
智者大师说完,手指一边的台阶,接着说道:“顺着台阶再走几百丈,就到国清寺了。”
朱玉和幽儿跟着智者大师,顺台阶向上走,一边走,智者大师一边向朱玉和幽儿介绍天台山的景致和国清寺的来历。
在周围百里内,天台山是最高的山峰,这里山形奇特,气候温润,水源丰富,所以植被好,到处都是密密匝匝的树木,动物也很多,老虎和豹子都有出没。
“这里有老虎和豹子?那来寺里烧香拜佛的百姓岂不危险了?”朱玉问智者大师。
“老虎豹子难得一见,不过为了安全,来国清寺进香拜佛的香客,都要约满三十人以上,才能进山,这也是国清寺千余年来的规矩。”智者大师的解释,打消了朱玉的顾虑。
不一会儿,智者大师就带着朱玉和幽儿来到了国清寺门外。
朱玉发现,有一条小溪环绕着国清寺,这令朱玉感到很惊奇,溪水很深,一座石拱桥将寺院和通向外面的青石板路连在一起,寺院则由一圈涂为黄色的院墙围起来,靠门的东面院墙上,写着“国清寺”三个大字。
尾随智者大师进得寺院,朱玉和幽儿不禁被寺庙的精致和典雅所吸引,国清寺不大,但布局合理,院子里干干净净,花草繁茂,各色的果树错落有致,都生长在最合适的地方,大部分的树木都已吐出绿叶,而最抢眼的,是大雄宝殿外的两棵柏树,有二十余丈高,要四五个人才能合抱。
“这两棵树可真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柏树。”朱玉抬头看树,称赞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柏树,它的名字叫龙柏,是柏树中最高贵的品种,寿命可达万年,最高能长到三十丈高,这两株柏树,是一千年前建寺时隋朝皇帝栽的。”智者大师说道。
朱玉和幽儿在大雄宝殿拜过释迦牟尼佛后,智者大师对朱玉和幽儿说道:“今日时间已晚,你二人一路劳顿,先住下,有事到方丈室找我就是。”
在知事小僧的带领下,朱玉和幽儿来到后院禅房,二人选了两间相邻的房间住下,天快黑的时候,小僧端来饭菜,朱玉到幽儿的房间,二人一起吃完饭,感觉有些疲倦,遂各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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