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医院
午夜,凌晨……
大雨滂沱,时不时有雷电伴奏,但这音乐却并不唯美,豆大的雨点无情地抽打在窗户上,又被那狂风所吹动,摇摇欲坠。骤雨疾驰,风鸣雨动。君铃音整个人蜷缩在房间的一角,瑟瑟发抖。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被那似乎长了手的风吹去数次,使得本就害怕的小女孩更加紧张,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父亲明明说很快就回来的啊?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呢?
突然,一只大手打在了窗户上,啪地一声,这声音若是平常根本显不的大,但此时的君铃音已是害怕至极,稍微有一点动静都会惊恐万状,更别提这大手拍打窗户的声音了。砰砰砰!外面似乎有人一直疯狂地敲打着玻璃,虽然每一次的声音并不大,但明显可以感受得出敲窗户的频率加快了不少。
君铃音死死地捂住嘴,在那一瞬,这十数年间的所见所闻似乎都如走马灯般在铃音脑海中放映着:三岁……四岁……铃音的爷爷奶奶是乡下人,很喜欢在这种暴雨天气全家人聚在一起讲鬼故事吓唬铃音。铃音自然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是为让她不去犯乡下的那些个忌讳才说的,但就在这一刻,那些鬼故事却在君铃音眼前逐渐放大,那些鬼怪似乎就在铃音眼前,躲在房间的某处恶狠狠地看着她。
啪——很轻的一声,却也很大,不知是电闸重连上了还是什么东西贴在了窗户上……
电——断了,早就断了;声——消逝了,早就消逝了。君铃音捂着脑袋越想越害怕,最终经过数分钟的心里冲突以后,她把头探出衣服望向窗户,不望还好,这一望却让铃音彻底崩溃——只见窗外一张五官空洞皮肤血红的长脸贴在窗户上,脸上的鲜血顺着长脸从窗户上留下。
咔嚓!一声惊雷将天空劈开,在一瞬间照亮了一片天,就在那一瞬,铃音看见,那血脸之所以如此之长,竟是那血脸的下巴不知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拽下平常的四五倍大小,血肉分离,只剩下一点骨肉将下巴拉着。那五官之所以如此空洞,是因为那血脸的双眼竟是被钝器所挖,钝器在眼眶使劲的痕迹清晰可见,铃音只是轻轻一望便看见那渗人地白骨。
铃音彻底崩溃,失声尖叫了起来,呼天抢地!后来经过实践证明,这血脸正是其父君子墨的,更为可怕的是在发现之前一个小时是有生命活动的痕迹的,且手部肌肉在僵硬之前经历的敲打与撞击。那么……君铃音所听见的敲打……是不是就是……
咔嚓,门被打开了,君铃音的副官何月走了进来,见状,小声试探道:“君少校、君少校?”
君铃音从回忆中挣脱开来,额头上满是冷汗,简单抽纸擦了擦便问道:“怎么了,何月,有什么事吗?”
“新抓到的‘奥义联盟’反叛军官员已经运到了,需要您去审问。”何月恭敬道。
“行,我去。”君铃音道罢,起身拿上家伙便走。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经的家伙,因为铃音这孩子在上述的实践中被查出了精神疾病,却又在2070年的某一天突然就来到了帝国军官团任职,好像有所准备一般。而这铃音这孩子却又只花了三年便混得了少校军衔,团里自然有人看她不爽,不过这只是开胃菜,毕竟若是真有能力的话不说三年,像安宁这种一进门就被团长所看重得了机缘的,不过一年便就名正言顺地当上了总部的政治主任,中校军衔,且还是下一任团长的接班人,也没人敢说什么,但君铃音就不同了。因其身材火辣,性感娇媚,时常在审问犯人的时候淫态百出,却也因此,亦也因她自身英灵的关系,没人看了不着道,就凭此混了不少功绩,再加上前面的“不请自来”,团内对她的争议很大,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是流传一些歪言俗语。
“卡兰少校,我劝你想清楚,你是落到我手了,若是其他同事,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君铃音说着,手指在卡兰身上划过,说话时二者只见的距离几乎为零,不禁让情愫未了的卡兰少校春心萌动,心内小鹿乱撞。
“卡兰,我相信你,你会说的。”君铃音淫姿百般,娇情方艳,不禁让卡兰有了招供的心思,“我……我……”
“少校,关于这件事,你可要想好哦,若你答应下来,也许……”这句话留白留得很大,再加上帝国军官团的制服本就是黑丝+深裙这套组合,更让卡兰这个在战场许久没有得到解放过的男性言不由己,眼不由己。
“我……我说!”卡兰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似乎得到了解放一般。君铃音微微一笑,持钥匙将其放了下来,却是刚放下来便被其深深抱住:“这应该是我做过最英明的决定了。”
卡兰本就是贵族子弟,买的军衔,只是懂一些指挥,又加上本人长得帅点,舔点,追过一个、忠过一个,但这一下,之前的海誓山盟顿时荡然无存。
君铃音自然也没想到卡兰会折服的这么快,这就抱上了,一顿,却也是回抱了过去,略带娇羞的语气道:“是的,你选择了一个无比英明的道路,这将决定了你的未来。”
卡兰迅速地在本子上写下了他所招供的人员姓名,所在军处,额外还有反叛军的游击队都在哪儿埋伏,他都一一供出,在这期间卡兰与君铃音只见的关系十分微妙,不光是肢体上的微妙,更是神情言语中的那种微妙。
君铃音小抿了口水,将杯子放下,望着小本子上的内容又是一笑,“卡兰,你做的太棒了,为了奖励你……”君铃音话还没说完,卡兰便被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一名专职人员一刀斩去头颅。砰砰……君铃音又些眼痛,似乎是鲜血溅入到眼中了,拿起纸巾一边擦一边道:“不能让他的欲望在挥发一些吗?我好收集呀。”
那么全身被装甲所覆盖的专职人员将刀收起,望了眼她,道:“总有一天,你会真被抱上床的,这对你身体不好。”道罢就开门离去。
“真是的,”君铃音将本本收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叹道:“唉!又要洗衣服了,卡罗丽娜可真是的……”正说着,她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掉落在一旁刚刚停止滚动的头颅,卡兰那惊恐地神情早已定格,见状的君铃音眼又一痛,捂着眼睛出去了。
“君铃音,这样真的不好,你这样‘有技术的女人’终究是要被社会所淘汰的。”几名同等级军官站在门口嘲笑道,闻言后的君铃音倒也不恼,只是微笑着道:“之前也有那么几名和你们差不多大的团内军官投敌了,就是我审的,我没有让她们死,相反,我让她们找了一份工作——你们猜在哪儿?”
几名军官顿了一下,立刻就懂了,便都对君铃音怒目横眉,瞪了她一眼便就纷纷离去了,君铃音还是标志性地一笑,那笑,皮笑肉不笑,似乎是在假笑,看的很是渗人,朝她们离去的方向道:“伊芙莱亚不夜区欢迎你们!”
傍晚,君铃音收拾了下桌上的东西回了家——她的家其实很朴素,并没有其他的少校那么豪华,住大单间小别墅,只是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洋楼,还有些比她级别要低一些的同事做邻居。回到家,君铃音将包放下,将靴子脱下,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道:“子澜,过来一下。”说着便开始脱丝袜。
“什么事?姐姐。”君子澜不情愿地走了过来,因为他知道,这个精神方面有问题的姐姐一叫他便准没好事。
“来,”君铃音将一条丝袜递了上去,露出如玉脂般地大腿,道:“去把我的丝袜洗了去。”
“啊?为什么是我?”君子澜叉腰道,其实也并不是因为那丝袜味道大,相反,君铃音这种生活在地下的人,无论是皮肤也好脚臭也罢,都不像安宁、小花这样的四处奔波的那样深,味道那样大,仅仅只是这个姐姐老让他帮这帮那,不是要他帮洗丝袜就是去刷靴子,洗碗拖地这样的更是直接承包了,最重要的是让人帮忙连句“请”、“拜托”甚至是“谢谢”这样的话都不会说,直接让其去干,就如奴隶一般,这无论是谁都是不可能的。
“怎么?你姐姐……”君铃音刚想用一些大道理去催使君子澜去做,没想到这君子澜一听又是那些话,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怒道:“怎么?又拿道德绑架绑你弟弟?”说着一把抢过丝袜塞进了君铃音嘴里,“你自己洗吧。”
这自然是大不敬的,但君铃音本就是个精神病患者,注意点也不在这,见君子澜塞完丝袜就走,将房门重重地关上,君铃音从嘴中拿出丝袜,咳嗽了几声,有些个恶心。君铃音坐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呆的过程中君子澜还将房门打开看了看,见丝袜拿出来了便又将们重重地关上。
“是不是……”君铃音摸摸肚子,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君子澜,道:“是不是没吃饭啊,饿的啊?”
片刻后,君子澜率先待不下去了,走出房门一言不发地来到君铃音面前,将另外一只腿上的丝袜脱下,又拿走了她手中的那份沾了口水的,并将其扶起,她的那一套沾血的制服外套,沾血的长靴也一并拿去了洗衣间。可恶的是这些都不能直接用洗衣机之类的科技产品洗(其实是能的,只是君子澜一直没研究过而已,一直用的都是一个模式,他也不知道,说明书在刚买回来的那天被君铃音不知道搞哪去了),只能是手搓。
半个小时后,这些终于是洗完了,君子澜走出来后却见君铃音还如一位阿兹海默症患者一般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君子澜一恼,却只是一瞬,走到君铃音面前蹲下,道:“姐呀,你现在是想要干嘛呀?”
君铃音挠挠头,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回答道:“我没病,我只是有些饿。”
“行,我去给您做去!”君子澜叹了口气,刚起身却又被君铃音给压了下去,道:“可我现在又不饿了。”
“那……那您现在想要干什么啊?”君子澜又蹲下,无奈道。
谁知君铃音将其扶起,微微一笑道:“我又饿了。”
“你……”君子澜指着君铃音大怒道:“你这一会饿一会饱你究竟要干什么啊?!”
谁知君铃音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道:“我没病,你去忙吧,逗你玩的,我待会啊,待会。”说着君铃音的眼神又暗了下来,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事,想着想着那张血脸却又突然出现在君铃音的脑海当中,让君铃音浑身一颤,按着太阳穴将身子沉了下来,额头上的冷汗也又冒了出来,如雨点般下着……
君子澜十分同情她的这个生病的姐姐,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是坐在她身旁不停地扶着她的后背去安慰她,偶尔若是病情再严重一些,君子澜还会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那柔软地身躯直到睡去。
隔日,“医院”内,雪白的房间、雪白地病床窗外雪白一片,这让路子秀感到十分压抑,又十分不适,有些害怕。整座房间都是亮白的,出了那扇米色的房门。这时,房门被缓缓推开,从门外一全身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温柔道:“路患者,该吃药了。”
毕竟不知这女子究竟为何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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