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天雪飘飞
鹅毛大雪，扑天而下。就像上帝在上面闹肚子一次性拉很多一般，纯白的雪往地下疯狂地下着，地面很快就被覆盖了一层雪白的薄衣，但这层薄衣却逐渐增厚成羽绒服。
老人说，这样的大雪寓意着“瑞雪兆丰年”，尽管这不是一年的开端，可那些百岁多的老人们却仍旧开心着，心里乐呵着。这并不是遵规守旧，在老人的心里，能盼点好的，就尽量不要去盼坏的。抬头三尺有神明，这三尺是多少还不好说。
狂风扑面而来，奈达已经将她那柄重型狙击·枪折叠收好，放在了长方形的黑色安全箱内，将其背起向前走去。
风雪太大，直升机被迫返航，但在一个小时之后，就会有一架专机前来将他们带到指定地点，任务也正式开始。克洛没有死，那一枪，就连奈达也不抱有希望，但她劫走了路子秀，或者说，出外将路子秀带跑了。
非常恐怖，路子秀在众人的视线中突然消失，却又突然出现。他出现在昂科朗日山的山脚下，时时监控很快就发现了他。他似乎非常捉急，急得跳脚，一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一边捂着耳朵，疯狂地朝一个方向跑去。
前去抓他的特派员被他一巴掌扇在的地上，竟直接昏死了过去——那可是一位战将级锈色者，站点三把手的卡迪·迪格鲁斯，竟就这么滑稽地被一个完全没有英灵记录的无英灵者扇晕了过去。
克洛突然起身，她的起身是那么诡异，就像东方的僵尸一般，不凭借任何支撑，直直地站了起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愈合，她似乎很高兴，又很愤怒，全然没有搭理凯西与凯瑟琳，直直地冲出了大门之外——那面半米厚的超合金气密门，竟就这么被冲破了。
“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出暴风雪的范围，咱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诺亚的“鬼打墙”仨字还没说出口，路边商店的荧光便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接着，越来越多的荧光出现，超市、酒店、住宅。这里的人们习惯了这种突然的暴风雪，他们没有惊慌，摆摊的接着摆摊，二十四小时超市也接着开。门口的积雪被特殊的机械熔化成水，然后经强大的排水系统运输到处理厂。
“一份烤包子，谢谢。”奈达看起来很熟练，就连菜单也不看，就点了一份菜。
“你来过？”诺亚问道。
“嗯，跟佟丽娅来的，当时她吵着说要吃炒包子，幼稚地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奈达说着，拿起刚刚端上来的那份冒着热气的炒包子，一口咬下。香气四溢，热腾腾的包子在她的嘴中炸裂开来——好烫。
其余的两人见状，肚子也不自觉地叫了起来——他们的确是饿了，尤其是诺亚，诺亚先是导飞机到阿留申，在导第二航班到齐明，最后直接飞到达尔文到约定地点乘直升机到达尔康烈，期间他是一口饭也没吃，伊莲娜好歹吃了早餐。
吃饭的时候，诺亚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奈达，偷看奈达那曼妙的身姿，虽然在厚厚的常服下看不出什么，但诺亚可以依靠脑补。奈达的吃相，似乎日内瓦的这些年，礼仪课都白上了。尽管这是一所军事学院，但如何吃，如何喝，这都是必修的，看她这狼吞虎咽，三口一个包子的样子，也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关的。
奈达有着罕见的蓝白色瞳孔，看起来闪闪发亮，越发叫人喜欢。她是个狙击手，但她不喜欢扎马尾，所以在休闲时间，她都会把她那一头金色的秀发放下，微卷的长发在清风下摇曳着。
诺亚偷看奈达是有原因的，他也是日内瓦军事大学的人，并且和奈达是在一个班的。他大抵是忘了课上的其他人，除了几个个别的，但他唯独记得奈达在武术训练室内一脚将一名壮汉的教官踹倒，接着将另外赶来支援的两名教官一拳打晕一个的凶悍样子。
那一刻，他沦陷了，他沦陷的很没来由，却又很有理由：看见了一个看似瘦弱的女孩子，那种连瓶盖都要男的帮忙打开的那种女孩，却能在武术课堂上将几个大汉摁在地上摩擦。
他的父母对爱情这档事很开明，唯一宗旨就是，喜欢你就上，不爱请离开！诺亚信了，他鼓起勇气来到奈达面前，他浑身的腱子肉没有吓到奈达，反倒挨了两巴掌。
他更沦陷了，更没来由了。
对于诺亚这档次的事，奈达心知肚明。她在学院内的小弟数不胜数，甚至有些已经成为镇边将军，上阵杀敌的悍将，但她在那些人的心中的地位仍然不减，他们都清楚在学院进修的时候有这么一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女孩一拳将他撂倒。
如今她来到了执行局，成为了执行局的金牌狙击手，也渐渐地淡出了那些人的视野。但诺亚很幸运，他和她，在一个组！
路子秀停止了吼叫，他就像一个失去亲人孤独无依的孤儿一般，来到了克洛的怀抱。他很乖，乖的不像他这个年龄的人；他很蠢，很笨，蠢到不明是非，笨到不知所以，但他还是路子秀，那个诸多势力所争抢的人。
几年来，路子秀每天心惊胆战，别说睡觉，就连坐下歇息也都要时刻警惕周围。但如今，他能够安稳地睡着了，睡在了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人的怀中。克洛抱着他，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她与那么多的女生发生了关系，却和男生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如今路子秀便就躺在她的怀中，她有些莫名地犯晕。
叶尼塞纳学院，新晋的准传奇的纯型机器人“君士坦丁”小试牛刀，第一次行动就来到了这危机指数为四的叶尼塞纳学院。这确实是杀鸡用牛刀了，学员、教授，甚至是院长都拿来这儿的特派员们没有一点办法，更别说执朗基努斯之枪的君士坦丁了。
轰隆！一声巨响。螺旋桨旋转着，直升机缓缓上升，凯瑞尔坐在直升机中大喊着向下方射去子弹，子弹如暴雨般从那门八轴重机枪中射出，却全都被君士坦丁一一拦下。凯瑞尔知道她这样无济于事，但那声爆炸致使整座学院宿舍倒塌，那座罗马风格的五层宿舍。
叶尼塞纳学院比较特殊，每一位学员都会将自己的家人接来，因为整个行动都是完全保密的，决不能让家人被绑架这档次地事威胁到了专员们，所以他们的家人都在学院，那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而凯瑞尔的母亲，那个孤苦无依的残疾的中年妇女，她便就死在了这场爆炸当中。
那炸弹不是凌玄国的特派员放的，而是院长诺伦萨不愿死在敌人手中，主动炸毁了这栋高大的宿舍楼，要与眼前的机器人同归于尽。但效果并不显著。
路子宸穿着棕黄色的风衣站在君士坦丁的防御罩下，他的英灵名为“聆听”，便就是字面意思，他可以听到常人听不到的那些细微的声音。他听见除去这爆裂般的机枪扫射的声音，还有凯瑞尔的嘶吼与她的哭声。在了解凯瑞尔以及整座学院后，他发现他们都是可怜人，但是为什么要与国家作对呢？
“把她放下来，别杀她了，君士坦丁。”路子宸见君士坦丁举起手中的长枪，忧声道。
君士坦丁转头微微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左手，无数乌黑色的锁链从厚重地装甲中打出，将直升机整个缠绕，拽了下来。
直升机平稳落地，它的一切系统都不能用了，子弹也打光了。凯瑞尔瘫坐在地上痛不欲生，那是她的母亲，从小的唯一依靠，如今也离她而去。她不明白凌玄国的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们都活不下去，要逼他们死。她悲不自胜，拔起大腿处枪套中的大口径手枪就要自杀，但还好，路子宸及时赶了过来，将枪夺过，然后在她颈部一处一按，凯瑞尔便昏死了过去。
她不再是那个充满傲气的女孩了，如今的她泪流满脸，无力地瘫了下去。正红色西装沾染了尘土，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满是尘土，看起来有些搞笑。
“凯瑞尔·辛西亚·罗文斯，曾杀过二十四人，无一例外，都是反叛军，对于凌玄国一直持中立态度。但我想她现在应该变了。”君士坦丁走了过来，用查户口的语气并略带讽刺意味淡淡地说了出来。“路特派员，留她性命吗？她没有杀过我们的人，我不好做决定。”走来的一名特派员询问道。
“留着吧，今天我们暂且先在叶尼塞纳庄园修正，把她送到她的房间，尽量满足她的需求——记住，千万要盯好了，不要让她自杀。”路子宸郑重道。
那名特派员比了个“OK”的手势，将凯瑞尔扛起，走向那边的一栋外貌相同的宿舍。
夜幕降临，路子宸来到凯瑞尔的房门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在重复敲了两次之后，他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窗户，月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致使没有开灯的房屋也变得亮堂起来。窗台上有一个黑影——凯瑞尔。她坐在窗台上，窗台很宽，足够她坐，她一只腿耷拉下来，另一只腿弓放在窗台上，手上拿着啤酒罐。她的下方是数不清的被打开的空啤酒罐，然后是几箱啤酒的空盒。看起来，自打她苏醒后没多久，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喝啤酒。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月光也很美，月下美人。凯瑞尔哭干了眼泪，两条泪痕在她那原本俊俏的脸上明显地刻印了出来，就连路子宸推门进来，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路子宸有些尴尬，他绕过那些啤酒罐，来到凯瑞尔面前。凑近更清楚，白皙地皮肤沾染了血液、尘土，一面又开了一罐啤酒。
“别喝了！”路子宸本就不会说话，只得用这种粗暴的方法。他一把夺过啤酒罐，大口喝了下去。凯瑞尔见状，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整个人蜷缩在窗台之上，抱着腿，目中无神。
路子宸不知道该怎么说，门口的两名特派员也不好叫，因为在进来之前他们俩就一起看了，都摆摆手，说路特派员这事我俩没招，只能看你的了。
路子宸喝完啤酒，向门口看了看，那两个兄弟在门口探头探脑，向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路子宸心说这怎么加油，然后转过头试图安慰道：“那个……你先别哭了，这个……这，你母亲的事……这个，她是惨，不能怪你也不能怪她，怎么说呢……”路子宸看向凯瑞尔，凯瑞尔仍然是一动不动地呆滞着，收效甚微。
路子宸更加尴尬了，这时酒意突然冲了上来——他是不甚酒力的，只是这时候要装男人，一口气便就给喝完了。他是三杯倒的那种，刚喝完还没事，这时候却就突然冲了上来。
在酒力的加持下，路子宸一把将她抱了过来，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丢到了床上，大喊道：“哭什么哭？人终有一死，你难道也不活了追她去？脱！”凯瑞尔一呆，无神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路子宸见她没反应，一把将她扶起，将她破掉的正红色西装脱去，然后是那件被血液沾染的衬衣。衬衣脱去，露出了她纤细的皮肤，她现在只穿了一件黑色的作战内衣，这时候路子宸要干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但路子宸到了浴室将热水放下，他也并没有变态到把人家的裤子，只是……
“洗澡去，身上那么脏！”他喝道，见凯瑞尔不为所动，便就一把将她抱起，丢入浴缸——你也不管那水烫不烫……
她在里面呆了很久，久到路子宸都以为她自杀了，但她没有，她真的洗完了，只不过思考了很多事。她裹着浴巾，擦干了身上吹干了头发，径直走到路子宸身边，一巴掌打去，将路子宸的酒意扇没，然后躺在床上睡去。
路子宸呆呆地愣在原地，被白挨了一巴掌，真有意思！门口的两位大哥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进去，但他们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有些异想天开了，在外面嘻嘻地贱笑着。
毕竟不知该瑞尔到底想怎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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