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怨灵
克洛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老熟人——阿鲁贝尔，还有她的妹妹海兰伯音，这是一个相当优雅的名字，取自大游吟诗人霍伯曼的一首著名诗篇，但海兰伯音本人却不是什么善茬。她脚踏粉红相间的短靴，白袜露出，穿着类帝国军官团制服的中短裙加西式制服的穿搭，带着印有帝国军官团总徽的logo，正斜眼看着克洛。她长得不算太好看，身材正常，较为丰满的脸庞和红润的脸颊。如果不是她的脾气太倔，真的有些可爱。
克洛的衣服染了血，但不是地上躺着的团员们的血。“你好呀！”克洛率先开口，一年多没见，阿鲁贝尔也变得更加难以揣测了起来，军帽压得很低，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看见她那难看至极的脸色，听到克洛的招呼，勉强勾了勾嘴，尴尬地笑了笑，“一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她手中长刀散发着淡蓝色的冷光，富有科技感的设计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你就是克洛吧？”海兰伯音一脸不屑道，“听说你当年挺拽啊，把我姐都给虏去了？”克洛点了点头，很诚实，“是呀，怎么了？”在海兰伯音和阿鲁贝尔身后的是一群校官，她们大多都和克洛有过身体上的交往，有的狐疑地看着克洛，有的满脸问号，有的怒目横眉，好像要把克洛吃了。克洛微笑着，眼睛半睁不睁，很平静，似乎在策划着一场大事件。
海兰伯音走上前一步，抱胸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是全球通缉了，来到我们这分部，有何贵干？”克洛摇了摇头，“来看看罢了。我已经没有事干了。”克洛微微一笑，笑的十分渗人，可海兰伯音不怕，又往前了一步，离克洛只有两步之遥，又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来到这里，我们随时就可以把你杀了。”
“你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杀得死我。”克洛指了指自己的心窝，见状，海兰伯音立即将藏在裙底的那柄大口径手枪掏了出来，指向克洛的眉心——那几乎是所有受过“EVRE”的女孩都喜欢藏的地儿了，手枪口径虽大，但自身小巧，而且那个地方太过里面，在凌玄国的大部分地区是通用的，除了部分地区检查太过细致带不了。
“够了，海兰伯音。”阿鲁贝尔在后面喝止道，“你不明白她，快回来。”紧接着转向克洛，“克洛，我可以放你走，并不把你的出现报告给上面，就当我回馈你的恩礼了，但你现在必须走，不然就不是我们抓你了。”海兰伯音咬了咬嘴唇，向后一望——她以为克洛不敢伤害她，因此才会在克洛面前做了个有着这么大破绽的举动。但是，她猜错了。
克洛趁她回头之际，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向后狠狠一拽，使其猛地贴到了克洛的身上。克洛的身材很好，给人的感觉也不错，但她似乎没有体温一般，浑身冰冷冷地，就连那细嫩的皮肤也如冻肉一般。说实话，海兰伯音慌了，她明白这个女人会对同性干出什么事，她也明白她敢，甚至是当着她姐的面，但海兰伯音依然嘴硬：“克洛！你难道不怕被……”
但海兰伯音话还未说完，便被阿鲁贝尔给打断，她抱胸站在那里，很平静，道：“克洛，我劝你不要这样，如果你伤害她，我不介意将你留在这里。”说到后面，她略微提高了些嗓音，但她依然冷静，四周的人也很冷静，克洛也一样，好像全场就只有海兰伯音是个小丑，只有她很慌。
克洛当然明白，所以她只是拿海兰伯音发泄一下，甚至连打都没有——她还是对阿鲁贝尔抱有好感的，尽管她知道阿鲁贝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并不和她这个似乎只会出现在言情文中的名字相契合，相反，她在暗地里干的那些事，可以说与这个名字背道而驰。
不知为何，海兰伯音有些羞涩，也许是看到这幅“众静唯我独慌”的画面时，一时间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了。克洛沉吟良久，最终将海兰伯音放开，她的劲很大，将海兰伯音喉颈处按出了四道明显的红印——这还只是按。但是海兰伯音并未因此而闭嘴，相反，她更来劲了：“克洛，你要真敢你不妨把我杀了，不要显得你……”仍然是话还未说完，便被阿鲁贝尔身后的几名随行的军官所按了下去，将其拽回住处。
“你的妹妹该教训一顿了，或许该用‘调教’。”克洛言语之中尽透妩媚之意，面不遮色相。阿鲁贝尔低下头，又将帽子压低了些，道：“克洛，我清楚你打的什么算盘，算我求你，不要盯上她的身体，这对你没有好处。你快走吧，这里容不下你的。”一道雷击闪过长空，然后是雷声，原本晴日高照的天空很快就被乌云给埋上了，这似乎在寓意着什么，但阿鲁贝尔来不及想，因为克洛转身便就离去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
阿鲁贝尔有些好奇，若是放在一年前，她准会将她拦下，询问为何要这样；但这是一年后的她，她不能再犯那么幼稚的事情了，更何况，克洛现在是逃犯，阿鲁贝尔能亲自现身劝解她并放她走，已是几乎触犯法律的事了，幸好她所带的都是忠良，并不会打小报告。
“回去。”阿鲁贝尔转身走进大楼，这里不比十二月分部那样雄伟、庄严；也不比总部那样宏伟、富有科技感；这里，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分部，在Site-19旁边，也因如此，它意义重大，尽管这里谁都不想来，在这里办公的多是一些在帝国军官团工作十数年或几十年临近退休，却依旧没有升迁机会的老员工，或就是个小队长，还有的是一些初来乍到的新手，被派到这儿也是迫不得已。总之，这里没有前者的那种富有威严的感觉，相反，这里人情味儿很足，大家也不是起早贪黑，到点就能下班，拿着钱，轻松地上着班，也没什么任务给她们，最多就是看看监控，警告几声。这里最大的任务就是买菜怎么才能比老太太买得还要便宜。
但阿鲁贝尔来了，帝国军官团最高代理人，是团长之上、将军之上的一个职位，也是最与南顿亲近的，所以大家在暗地里也猜测着她们的这位最高代理人是不是和南顿有那么几腿，但至于是几腿，众说纷纭。毕竟帝国军官团不受待见谁都知道，那些权利又是谁给争取来的呢？多半是阿鲁贝尔，那她为什么这么受宠呢？大皇宫里难道没几个美女吗？当然有，所以这就是猜测的所在地。
“将军。”阿鲁贝尔所到之处，团员起身行礼相应，但阿鲁贝尔心情不好，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然后径直走上顶楼。随行的分部长在后面战战兢兢，她还比较年轻，五十岁出头，在人体寿命这一块，她才活到三分之一，但在帝国军官团已经是算老的了，所以能不能升迁逃离这个鬼地方，就要看她自己了。
阿鲁贝尔突然到访，这让她有些猝不及防，甚至刚见面的时候话都没说清楚，现在她很后悔，想扇自己巴掌。“雨兴？我没记错吧。”阿鲁贝尔突然道，邵雨兴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应声——说实话，她这名字有点老。阿鲁贝尔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禁笑了出来，“你不必这样紧张，我又不是来吃你的。”邵雨兴又是点头应声，心想您的突然出现比吃了我还难受。
来到分部长办公室，这里还是很简洁，甚至可以说得上穷酸，甚至不比下面的一间处长办公室强。阿鲁贝尔坐到首位，示意邵雨兴坐下。邵雨兴轻轻坐下——这还是她第一次座次位，她双拳紧握裙摆，正襟危坐，她旁边的阿鲁贝尔的贴身随从倒是很正常，没有一点感觉——废话，干这个的都跟阿鲁贝尔见过多少人了？那些个上将，还有以前的他国总统、元首，现在见我一个小分部长紧张个什么劲啊？
阿鲁贝尔从身旁的侍从副官手中接过一封文件，文件上盖了“绝密”二字的印章，说明这早该是被藏在信息库最底下永久封存的，但如今她却拿了出来，递给了邵雨兴。邵雨兴接过文件，有喜有忧，喜得是终于来活儿了，干完这个说不定就能升迁了；忧得是这么久了都没人干，或者说没给他人干，就给了自己，那她要是干不好可咋整啊？邵雨兴看着眼前那封陈旧的牛皮纸档案，不禁有些害怕。
阿鲁贝尔微微一笑，道：“不用紧张，你大可以现在就打开来看，那里头没什么重要的。”邵雨兴心中暗暗骂着阿鲁贝尔，然后用颤抖着的手将牛皮纸档案打开，稍微将里面泛黄的纸取出一点，映入眼帘的是一行红头大字：凌玄国斯施曼党中央关于Site-19的“16区”的整体决议。
邵雨兴眨了眨眼，然后不敢置信地看向阿鲁贝尔，阿鲁贝尔点了点头，示意其继续往下看。邵雨兴将文件整体拿出，厚厚地一沓握在手中，有一百多页，邵雨兴并没有仔细看完每一页，只是草草一翻，却顿感心中一凛——阿鲁贝尔，要不你杀了我吧。
文件中关于“16区”的出现的各种妖魔鬼怪，各种灵异事件，还有用三页专门介绍了那个“镰鼬”。但在其中有很多页是新加上去的，从纸张的颜色便可判断出来，比如“镰鼬”第一页的后半截纸张变了颜色，说明原来的被替换了下去，然后出现在齐林格勒这样极新的次代种，相应的，纸张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新，好像就近两三个月加进去的。
“你大概也该了解了‘16区’这个鬼地方，我不是让你派人进去，当然你也进不去。帝国军官团第187分部，你是我们所有分部中最特殊的一个，因为你紧邻Site-19。你回去好好看看这个文件，最好是都背下来，因为关系到这整个城镇，所有人，他们的性命。你的任务就是在‘出口处’设置封锁区，然后就不用你管了。但‘出口处’变幻莫测，文件上也有说，你要按照文件上说的，制造数个乃至数十个封锁区，要快。干完这些，到文件后面的最后期限没有东西跑出来就算你任务完成。”阿鲁贝尔笑了笑，“你才五十岁吧？”
邵雨兴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给整蒙了，顿了一下，点头道：“是的，没错……”“你还不算老，如果你任务完成了，总部刚好有个位子适合你，你，乃至你们分部的所有人，都可以被后生所替换，你们也不用在这里等到退休了，在总部，有你们发展宏图伟业的地方。”阿鲁贝尔说的相当认真，使得邵雨兴连着咽了好几口口水，然后颤声问道：“您说的都是真的？”“骗你干嘛？”阿鲁贝尔起身，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大雨倾盆，乌云密布，明明是白天，却如黑夜一般。克洛突然出现在了海兰伯音的临时办公室内，将她吓了一跳。但克洛并不是来寻仇的，她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海兰伯音，道：“你给我道个歉，我就不把你怎么样。”海兰伯音虽然怕，但她嘴硬，将枪拔出，然后就是好几名团员破门而入，拿枪指着她。“真的不至于这样。”克洛话音未落，枪声四起，在一瞬间将其打成了筛子。
黑色且粘稠的血液淌到了地上，海兰伯音捂着鼻子，面表厌恶，踹了克洛的尸体一脚，吩咐下属道：“快把她拎出去，太丑了！”也许这就是“虚无”拥有者的尸体吧，克洛的身躯腐烂的极快，就好像在一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取了所有的养分一般，仅在几秒钟内，便就成为了一具腐烂至极的腐尸，散发着恶臭。
“为什么还要给它整个棺材啊？不是有超级焚化炉吗？”前来运送尸体的冤大头甲道。
“你忘啦？现在是战争时期，前线的锈色者尸体堆得跟山似的，咱这儿的超级焚化炉早就被征用了。”冤大头乙道。
甲点了点头，有些害怕地望了望那具简易的木棺。木棺被一台机械车运着，她们只是来控制方向。毕竟那种全自动的高级货怎么会来运送尸体？虽然知道是死了，但那尸体恶心的样子与那诡异的传闻都使甲有些不安，不自觉地向乙靠了靠。“怎么啦？这就怕了，亏你还是当兵的呢？”乙艺高人胆大，转着铁铲高声道，但甲是真的害怕，她才初来乍到没多久，还年轻，干这种事害怕是难免的。
到了地方，机械车将棺材放到了地上，但前面的自动挖掘机挖得那叫一个慢，乙见状，将自动挖掘机关掉，骂道：“呸！这还叫机器呢！怪不得老唐说要带把铁铲以防万一，这真是的……”她一面抱怨，一面挖坑，甲在上面攒着手，不自觉地望向棺材。她似乎可以透过木板的缝隙中看见……一双眼睛……甲吓得叫了一声，连带着乙，乙举着灯，照了照甲，骂道：“你干什么啊？至于吗你？你要怕的话你自己可以回去！”甲望了望来时的小道，那小道极为幽邃，没有一盏灯，是不是还有阴风吹过，渗人的很。
她当然不敢，蹲在那里回想自己方才的所见，安慰着自己肯定是看错了。挖好了坑，两人合力将棺材放入坑中，乙站在棺材上拍了拍手，“好了，克洛死了，一个元帅级锈色者就是这么落的幕。”“克洛？是那个通缉犯？”甲不敢相信，连忙询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也是锈色者啊，我闻得出她的气息。”甲还是不敢相信，“那你是怎么知道她的气息的？”
乙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还是说了出来：“之前我跟老唐和老李出去执行任务，就是为了跟她，没想到被她给发现了，我们仨被猥亵了三天……”甲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将乙拽了出来，乙结果甲手中的灯，将它挂在高处，道：“行了，现在我们要给元帅级填土了，来吧。”乙来到土堆前，拿起铁铲，回头望去，却发现甲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很害怕。
“怎么了？又在怕什么呢？”乙走了过去，甲伸出颤抖的手，指向棺材的一头，颤声问道：“那个……原本是开着的吗？”乙顺着甲指的方向望去，那个一个小门，是给逝者家属看逝者最后一面，或是后来人看腐烂程度用的，但那个小门现在却是开着的，里面是看不见的黑暗，就连灯的暖光照去，似乎也被黑暗给吞噬了。乙有些奇怪，挠了挠头，“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是关上的啊？会不会是……有鬼？”乙看向甲，甲吓的连忙抱住了她的胳膊，有些哭地道：“你别吓我啊，哪儿……哪儿有鬼啊……”
这纯属自欺欺人了，属于是。
乙大笑了起来，“看你吓得，不是大气压就是木材老化，没……”乙也愣住了，她被极大的恐惧所笼罩，只见那个小门中，有半个头探了出来，头部腐烂严重，更有爬虫再爬，空洞的眼窝，似乎有两个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着乙。“怎么了？你说话啊？”甲将头埋入乙的衣服里，所以并不知道外面的事。
突然间，那具腐烂至极的尸体突破了棺材的限制扑了出来，乙一把将甲推开，大喊“快走！不要回头！！”甲也听到了声音，然后就是乙的惨叫声与一种诡异地咯咯笑的声音。甲害怕至极，方才还觉得幽暗无比的小道这时候就如阳光大道般，她飞快地跑着，她的体力并不是很好，但她拼了命地跑，心想着就算这片林子里有什么妖魔鬼怪都比身后的那个强，就算死在它们手里也不要落在身后的那个的手里。
她拼了命地往前方那点亮光跑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能是住宅也可能是分部，总之，有光的就是好的。咯咯的笑声还在，大约跑了有一分钟，她终于临近亮光，尽管越发觉得这条路十分诡异，但还是跑。她绝望了，因为那个亮光的光源，便正是那个她们来时所带着的小灯，小灯被风吹得摇来摇去。棺材大开，看不到乙。
吸收了一个人的生命的克洛缓缓走来，甲崩溃地瘫坐在地，克洛用那双勉强恢复肉体的手去抚摸她的身躯，从上到下，嘴里还念叨着：“可惜了，这么好的身体。没想到海兰伯音把我杀了，我竟从死神手里要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然后还让我英灵觉醒了，你说这巧不巧？”甲紧闭双眼，她不敢睁开，但这无济于事。
惨叫声还是出现在树林深处，克洛也基本恢复了，她将没吸取完的甲放下，此时的她已经从年轻女孩变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皮肤褶皱颇多，甲惊恐地看着克洛，克洛一脚将其揣入棺材中，然后棺材盖猛地合上。她一边吹着小曲，一边填土，棺材内是无尽的呜咽。
海兰伯音还是有些后怕，因为方才的那副场景却是恐怖，她在想要不要叫一个人进来陪她，但很快就被她自己给否决了。她觉得不至于，这样会显得她很文弱，但实际上她和文弱这个词的意思相差很多。咚咚咚，门被敲响了，海兰伯音有些紧张，她摸摸裙下的那柄大口径手枪，仰起头问道：“谁呀？！”“是我，哈尔薇娅。”门外传来声音。
海兰伯音立刻将门打开，成熟许多的哈尔薇娅一身正装，将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红润的面容，靓丽的双眼温柔的神情和优雅的举止。她是俄尼帕拉斯的妹妹，也是帝国军官团的一位客卿，在文坛上有着较高的威望，算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了。
海兰伯音见了哈尔薇娅放心了许多，一路上，就数哈尔薇娅陪伴她最多，她是和哈尔薇娅一齐长大的，然后选择了截然相反的两条路。“姐！”海兰伯音迎了上去，将她请到了沙发上，“你怎么来了？”“在附近执行完了任务，顺便来看看你。”哈尔薇娅捏了捏海兰伯音的脸，“这么多年没见，小脸还是那么软。”
两人聊了很多，从理想聊到了宇宙，又从宇宙聊到了历史、聊到了科学、聊到了星际战争、聊到了伦理道德。海兰伯音可真不愧是和哈尔薇娅一起长大的，两人所思所感都差不多。送走了哈尔薇娅，她又开始了无聊的办公之旅，但殊不知，危险即将来临。因为有哈尔薇娅，所以克洛一直守在窗边，听着她们的谈话，有时也暗暗思考着。
克洛对哈尔薇娅好感度很高，因为有一段时间她和哈尔薇娅一起干过事，那时她是前辈，哈尔薇娅是后辈，但这个后辈很听话，而且很懂得配合，甚至救过她这个前辈。哈尔薇娅虽然给人一种风度翩翩弱女子的形象，但真动起手来，不使用英灵，克洛还真没什么把握能赢她。
但现在哈尔薇娅走了，走远了，她便突然出现在海兰伯音的身后，如幽灵般，闻着她的体香，看着她的办公。就这么看了良久，海兰伯音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她立刻拽头拔枪，但脚却被率先举了起来，没等她的手探入裙底，那双熟悉手便在她的鞋上划着。
“克洛！”她大惊，“你没死？我……我不是……”
“我还得感谢你，海兰伯音，所以我不打算杀你，只想给你个教训，让你以后长长记性。”她将海兰伯音如抱小孩般抱起，然后丢在沙发上，伸手去解她的鞋带。但海兰伯音也是胆大，一脚踹在克洛的身上，冲过去大喊着开门，但那扇钢化玻璃门就好像是钢门般，纹丝不动，而且任她如何喊叫，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一丝。
“别费劲了，你是出不去的。”克洛端起被海兰伯音喝过的水杯，一饮而下。
“克洛！是要敢碰我一下，你不怕，你不怕……”海兰伯音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有些无力，因为她发现克洛根本没有在意她的警告，而是自顾自地解开她的鞋带，然后也不嫌脏，一口咬了下去。疼痛夹杂着恐惧，她又被重新抱回了沙发，这回她老实了，不再乱动了。克洛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着，安慰道：“别怕，只会痛一点，就跟蚂蚁咬了一样。”
PS：你在说什么瞎话？被蚂蚁咬很痛的好不好？
许久，海兰伯音对着地板干呕着，克洛则是在一旁静静地观赏，一句话也不说，她似乎很享受，喝着对方喝过的水，坐着对方坐过的地方，一切都显得那么变态。
毕竟不知海兰伯音性命怎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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