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深渊的爪牙

第五十二章:深渊的爪牙

黑色的紧身作战服将黎曼的身躯勾勒的淋漓尽致,但庞贝现在没时间欣赏这个,她也不会去看这个。黎曼虽然要比她低一个境界,但庞贝现在身体负荷太大,承受不起,她没有能力再去将黎曼打败了,只得试试套近乎。“黎曼,我认得你,你是除君主级外唯一的公爵级少校,没错吧?”黎曼点了点头,“这并没有什么,君王庞贝,我想你的时间也快到了,你该走了。”

庞贝心中一凛,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没办法了,可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庞贝接受,她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从容地念了一句:“来吧。”有时,她竟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挺有骨气的,就像书上说的一样:“从容赴死的都是英雄。”黎曼有些疑惑,她歪了歪头,略显可爱,然后一剑向庞贝身上的一处刺去。庞贝顿感冰冷的刀刃刺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赤红的鲜血迸发出来,她瘫坐在地上,感觉刚刚的地方有些麻——难道死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你在干什么?”黎曼将剑插入剑鞘,疑惑地看着她。“等待死亡的降临。”庞贝淡淡道,她神色暗淡,好像马上就要不行了。“把追踪器打掉也会死吗?”黎曼又问,庞贝闻言一惊,然后向身上四下看,却发现哪有什么血液、哪儿有什么刀伤剑孔,不过就是一个破碎的微型跟踪器掉在了地上罢了。庞贝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向黎曼,黎曼带着暗黑色的骑式头盔,庞贝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猜她一定在笑吧!“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还想让你看到明天的日出。”黎曼坐上摩托车。“你怎么也知道我喜欢看日出?”庞贝有些好奇,齐林格勒能够理解,因为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救过她的,那黎曼呢?庞贝一直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她天赋异禀,什么都会,什么都能驾驭,而且十战十胜,是位战神。但从未见过面。“我曾经和君王齐林格勒一直在默默崇拜着您……”黎曼有些脸红,给庞贝打了个再见的手势后就驱车离去了。

庞贝挠了挠头,心想自己的影响力有这么大吗?到底还有多少人在崇拜自己?庞贝没时间想了,她赶紧跑起来——刚刚追踪器碎了,那帮女孩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到最后的地点然后顺藤摸瓜追上自己。一两个她倒能应付,但若是多了起来,十个,二十个,那就不一定了。

“黎曼,你还是心软了啊。”阿鲁贝尔站在山冈上,手持望远镜望着这一切,“这也不算背叛。”阿鲁贝尔望向身旁高她一头的君士坦丁,“那只能说帮扶了。”其实君士坦丁的心里也有些动摇了,到底是机械故障还是从一开始庞贝就没有背叛?她拿捏不准,她只是奉命行事,上面说什么,她就干什么。但黎曼去帮助她们的“敌人”,她们的“叛徒”,这竟也不算背叛,那一开始,庞贝是不是就没有做错什么。

芬尼尔其实也有些动摇了,但她死鸭子嘴硬,还是不肯松口为庞贝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她们两人身旁持望远镜看着,什么都不说。君士坦丁瞥了眼芬尼尔,有些轻薄,有些鄙视,芬尼尔的名声其实一直都不好,她被纯型机器人归为“行动派”,而以庞贝为代表的则是“理性派”。在“理性派”眼里,“行动派”就是那些“新兵”,不分对错是非,只要是任务名单上有的,或是中途干涉的,不管如何,杀就是了。这种对完成任务的极端热忱,和不分是非对错,“理性派”们戏剧性地给他们起了一个名字:朱赫烈(安法尼尔神话中的人物,现在的朱赫烈指代对上面极端忠诚,没有任何情感基调的一类人)。

“芬尼尔,”阿鲁贝尔忽然道,“你是第一个发现君士坦丁叛变的,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叛变?或者连这个想法都没有。”芬尼尔并没有直接回复她,而是换了个思路:“但她现在重伤了君王齐林格勒与艾灵顿,不管如何,她也都是有罪了。”阿鲁贝尔笑笑,不语,但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发动机的轰鸣声出现在了她们的耳边,十数名持AZ-2步枪的女孩们警觉了起来,纷纷站了起来,望向声音出现的方向。

熟悉的黑色装甲摩托车、熟悉的黑色紧身作战服、熟悉的红围巾。黎曼当然知道君主们看到了自己的“违法行为”,但她仍然敢来。女孩们顿时将黎曼团团围了起来,弹夹里是炼金弹,这种密集程度就是准传奇级若不在一瞬间将她们全部湮灭,就是只留一两个,死得也是那个准传奇级的。

黎曼将手举了起来,面向君士坦丁,恭敬道:“君王君士坦丁,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君士坦丁叹了口气,望了望阿鲁贝尔,与她交换了下眼神。君士坦丁点了点头,她走上前,向黎曼问道:“你都清楚你自己干了什么吗?”黎曼点了点头,“帮扶背叛者庞贝,我理应该死。”“没事,”这一声让黎曼一惊,这竟是君士坦丁说出来的话,竟然是当着芬格尔和阿鲁贝尔的面说出来的,“阿鲁贝尔总指挥说了,这不算犯忌,但下不为例。”

女孩们散开,但有的虽然将枪放下来了,但还是心有不甘,甚至是有些恼怒。她们望向君士坦丁或是阿鲁贝尔,好像在说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答案似的。“总指挥?她?”黎曼有些惊讶,随即她便想出了个大概:“是不是奥利维亚先生不行了?”

君士坦丁点了点头,“没错,老爷子不行了,南顿将大权授予了阿鲁贝尔,以后我们就听她的了。”阿鲁贝尔探出头,摆了摆手,好像完全没有因自己的妹妹受到性侵而悲伤似的。“哟哟哟!这是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君士坦丁有些欣喜,她转过头去——凯撒已经彻底修复完了,甚至还加强了一些,但她仍是那件露肩露腿的“清凉”黑色旗袍,好像她家有很多似的——她家的确有很多同样的衣服。

“凯撒!”阿鲁贝尔率先发话,“你回来了?”“嗯!要不然还死着过来?”凯撒张口说烂话,然后给了君士坦丁一个大大的拥抱,“君士坦丁!我可想死你啦!”四周的人有些无奈,又有些好奇,君士坦丁的面子是丢光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想早知道就不看她了。

“我们暂时没法走,就先在这里将就一下吧!”路子秀推门进来,屋内是豪华的摆设,考究的真皮沙发,古老的座钟,高规格的浴室,还有一扇占据一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我们真的要这么高调?”维多利亚有些意外,她并不意外路子秀的花销,他以前可是什么?花点钱怎么了?就是意外在这种被追逐的时刻路子秀还能整来那么多钱,还能去开这么豪华的房子。

“亏谁也不能亏你呀!不是吗?”路子秀熟练地将客厅正中央的茶桌里的小东西们依次排开,他除了爱喝茶,别的没啥。“冈斯蒂亚还有几天才能苏醒,到时候他一定会很意外吧!”路子秀泡起了茶,对维多利亚道。“想想她惊讶的表情,我还有点期待呢!”维多利亚谈笑中带着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芳香,也难怪她是那个时候最难被追到的人。

“我们已经到了,还有啥指示没有?”巴纳高声问道,这里风太大,说话都说不清楚,“喂喂?没了啊?那我就闲逛了哈!”他们所降落的地方是羽田岛的姬路市,还要驱车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建御城。“啊——切!”查拉·布莱曼裹着厚厚的冬衣,她有些感冒,打着喷嚏,身边是打着伞的副官玲雨。“好了好了,你不用打了,我来吧。”查拉·布莱曼从玲雨的手中接过黑色的雨伞,向她那边打了起来。玲雨太矮了,比查拉·布莱曼差个二十多厘米,只有一米五。

“布莱曼,听说你快到传奇了,提前恭喜你一下。”阿尔及利亚穿着深黑色的军大衣走到了查拉·布莱曼的面前,道。布莱曼点了点头,望了望阿尔及利亚身后的俄尼帕拉斯,道:“你也快了,不过一年没见,你都到元帅级了,看起来世界第二的这个位子,某人怕是坐不稳了。”

“说什么呐!”让-巴纳走了过来,“我的天赋也不差的好不。”她啃着冻黄瓜,也不知从哪儿整来的,大雪天啃冻黄瓜,那是真不怕冷啊。“曾经的张天行、费尔加仑,还有些女孩,除了帝安卡尼亚,参加那项实验的还有几个回来的?”诺瓦拉·拉达里厄斯看起来很理性,她望着远方黑云压顶的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别想了,我的教授!”巴纳看起来很兴奋,她递给了诺瓦拉一根冻黄瓜,诺瓦拉欣然接受,一起啃了起来,“事关国家大事,死几个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诺瓦拉咬了口冻黄瓜,转过头来看了看她,然后忽然笑了出来:“是啊,死几个人是很正常,像我那次的实验不就死了很多么。”“那次啊……那次你就别说了,其他人不提,你把苏玉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诺瓦拉不理她,吃着黄瓜看着天,像是城府极深的样子。就在这时,远方有人驱车赶来,是一整支车队,行驶到他们面前之后停下,芬尼尔下了车,对众人敬礼,然后道:“Site-19纯型机器人芬尼尔,奉命来此接见诸位将军。”巴纳看了眼她,眼中有些欣喜之意,她率先开口:“成,诸位也别站着了,大冷天的——进去坐坐。”

众人坐上了车,这些将军、上校足有数十人,有些是各部的部长还有其副官,然后是此地的站长,涉事站点的站长,然后是帝国军官团的人。凯西面色沉重,杜可歆坐在她的旁边,同样的脸色,Site-19被重伤,Site-19的站长被活活气死,若不是到最后Site-19的副站长紧急向Site-17紧急求援,纯型机器人的技术可能真的就泄露了。

“Site-19的内部防御,怎么会那么羸弱呢?”杜可歆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Site-19就是个藏宝库,元帅级的锈色者层出不穷,有配备了凌玄国最先进的炼金武器和激光武器。就是叛军再强大,也不至于把Site-19打成那样——它还管着“16区”呢!

“应该是‘16区’出事了,奥利威亚将主力调到那边去了,在这边的只有一个准帅,剩下的全靠人堆。”凯西淡淡地回答道。“那附近的小镇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至于防御的那么好吧?”杜可歆还是不理解。“人家就是看那个的,手里有着最新的一手资料,知道的当然比我们多。”凯西很理性,但她不知道在这背后还有一群没有升职机会的女孩们的默默帮助,才造就了如此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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