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忧

‘’有辱......斯文......‘’

萧晚秋扼住唐卿宣的喉咙,他气息不稳,眼神飘忽不定,只要这只手再使一点劲,他就会呼吸困难,缺氧而死去。最终可还是,皇帝放开了他。

唐卿宣朝后踉跄几步,用手捂着因掐伤而出现的红痕,紧绷的心急促不安,生怕皇帝又给他来一下子。

萧晚秋想起来自己找国师有事,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国师,你不是会一些术法么?可会占卜?‘’这家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一转眼,便恢复原来安静的模样。

‘’陛下,臣稍微会一点。‘’唐卿宣低下头,不敢再看萧晚秋一眼。

‘’那就占卜一下,谁才是祸乱天下的人。‘’萧晚秋不知从哪里听到的事情,竟然想要问国师,让他占卜,从而知道谁将会祸乱天下,再将他处死。天下才能改变这个格局,开始国泰民安,正常人谁不想要呢?

唐卿宣点头,一改刚才那副要死的样子,连忙稽首答道‘’臣遵旨。‘’

‘’国师,快快请起,地上多寒气,别冻坏了。‘’萧晚秋伸手就要扶国师,这一厢情愿终被唐卿宣抬臂挡掉,惹得他伸出的手有些不开心,瞬间负回身后。他的眼神像吃了瘪般如此,心中愤愤不平。

他慢慢从地上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谐和帝,声音低沉‘’陛下,臣需要独处,臣以往都是在观星阁内卜算,今日也如此。‘’他委婉地拒绝这皇帝所说,不愿理他,可不能随随便便拒绝皇帝的要求,会一不小心被满门抄斩,赐毒酒,行刑罚。‘’谢陛下。‘’他对着谐和帝鞠躬,‘’陛下,若无别的事情,臣先行告退。‘’

谐和帝点头示意,唐卿宣后退几步,慢慢走出勤政殿。他眼看着,国师步伐不稳,摇摇晃晃走出去,走时顺便带了门,门被唐卿宣带上,片刻间,该是什么就该是什么。阳光洒向勤政殿内,本该点缀着殿内的阳光,门又被关上了,重新变成阴冷的殿室,只剩下萧晚秋他一人,在这里慢慢回忆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想起来,着实有点惹出笑意。

他转身坐回书案前,砚台依旧老老实实躺在地上,宣纸和毛笔洒了一地。奏折……见了也烦。

‘’呵呵。‘’萧晚秋冷笑一声,那国师似是变成了别人一样,性情大变,习惯也改变了不少,该不会被别人夺舍了吧,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可真是有意思啊!

萧晚秋慢慢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的云彩,是那么的洁白无瑕,就如国师一样。身着一袭白衣,身修八尺,一双桃花般的双眸,忘不了。闭眼是他,睁眼还是他。

唯独见他就不爽。

唐卿宣步伐蹒跚,左摇右晃,随时想要倒下,但就是不会倒。

‘’国师大人!‘’云清见国师出现在远处,就放下手头上的事务,麻溜的跑到国师跟前。‘’大人,您的头怎地出血了?是那皇帝做的么?‘’云清到了跟前,一眼见到唐卿宣头上还是液体的血,忙问他。

血?唐卿宣之前并没有感受到,现在一摸头顶,拿下手看了看,沾满了血液,随之而来的是疼痛。那皇帝力度把握很好,没将国师摔傻。

‘’大人,需要包扎处理一下吗?‘’这摔伤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伤了别的地方,又耽误了治疗,难免会留下病根子。

‘’嗯。‘’唐卿宣回应他,云清听到这话后,立刻找大夫去了。他静静看着手上的血迹,已经凝结成黑红的血块。

手上的伤疤好了,恢复如初,可心灵上的创伤,再也无法弥补。就如泼在地上的水一样,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大人,快来!大夫来了!‘’云清嗓子很大,就算是有多远,他都能让对面的人听到声音。

唐卿宣笑笑,向着云清的方向蹒跚移动,实在......慢。

寝室中,大夫为国师治疗。一盆水被染的沾染了锈的味道,绷带上是浸透的血液,被大夫拆下,扔在一边。

不断发出沉闷的声音,是闷吭的。

片刻后,新的绷带缠上自己身上。额前,那绷带紧紧裹住,遮住了额头。

‘’搞定。‘’说话的是大夫,每次国师受了伤,云清基本都找这个大夫。他医术高超,经他手的人,便将疼痛减少,或消除疼痛,是医学界的奇才。他不愿身处皇宫,认为皇宫会欺骗自己,以自己这种人驱使,后置倾覆。

‘’那皇帝竟然这么对你,他是不是脑子受伤了,来不及治疗,造成性格不稳定,时好时坏。‘’

‘’以后离皇帝能远就远些,他安不了什么好心。‘’大夫听完国师的遭遇,连连摇头,实在有幸还能看到如此顽强的人。

眼前这个大夫,不是别人,正是号称‘’无忧老人‘’的医者——王骞,从来都只是救助病人,却不要一分钱为代价。只需一件自己宝贝很久的东西来换,往往很好交换。

王骞在谁那治病都是赚的,但到国师后,国师非但不用答应他一个还是几个条件,还能从中取得更多的利益。简直是亏大了。

安不了什么好心,是啊。刚开始就抱紧自己,结果就因为骂了他一句,下面就把人狠狠摔地上,将人拽起,再度扼住喉咙。他还喜欢睚眦必报,也包括以牙还牙。什么事对于他来说,是无聊的。

他谐和帝,元殊的皇帝,名萧晚秋,字伯安。是洛安的前程,可他却毫无情分。

是自己错了,还是这世间错了,糊涂了。是我错了,这是个梦,是个难以忘记的梦。梦中的自己一无是处,成天上上朝,做做别的事情,没有......

一切如梦,却又那么真实,颠倒现实与梦境。

‘’离他远点,他是个疯子!‘’那年,他蹲在地上,被他人欺凌,也是那一年,与他的相遇,不过萍水相逢。

睁开眼睛,发觉是梦境,愈加记性差了。

他是国师的梦境,闭眼可得;而国师,则是他的过客,转眼皆忘;伯安与他,皆为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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