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雨安，是名实习警察，今天午后跟兄弟们吃完晚饭后，就回到学校内。
大家站的整整齐齐，准备拍毕业照，摄像机的闪光灯让我有些难受。
这本不会有多大问题，我的眼睛有些近视，还能看到不该看的鬼神。
校门外传来东珠市市局的警察车，车鸣声响遍鸩鞍镇跟学校周围。
听闻，市局对本市学校的重视，亲自前来接将要实习的学生。每个地方过来的，有安坡县鹭家村的刑侦大队队长武妍，是个女孩子。
又酷又飒，把我给看得眼睛都要贴在她身上，身高很矮。头发用发网盘起，嘴唇薄软如云，看透世间凡尘的眼睛。
鼻子很小，眉如新越，气质就很nice。正当摄影师咔嚓一声，我便回了神。
心想，如果能当她徒弟，那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庆幸。
我的兄弟李垚鹭顺着我看的方向，挤眉弄眼的向我问道：“兄弟，你看嘛呢？”
不正经的回他一句：“看美女呢？”
他觉得奇怪，自己兄弟不近女色，勤学好问，三好学生奖拿的透透的。怎会因为一个女人，忘记自己的这些家里柜子中的奖状跟奖杯呢？
其实，他对我的了解并不多。在学校里，我是个谦谦君子，另学妹追捧的对象。
而回到家，我的人设在俺爹眼里，想要跟后街的兄弟混，属实有点难。
俺爹打底瞧不起我，因为他老在我没在的时候，对着我母亲的遗像吐槽着：“咱儿子啊，长的虽然像我，但没我当年的气势。”
这句话已经听了有八九遍，茧子都得出来。今天的事情办完后，老师让大家快速集中到升旗台前，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目不转睛的盯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她，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升旗台前的台阶上，坐满从各市局里来的队长，最有名的还是那个秃头没发的。
他的眼神很凶煞，就像豺狼虎豹似的能把人吞没，他朝我方向看来。我哆嗦的往李垚鹭身边靠，而又听见后面同学有关他的传言。
“你看见了吗？那个秃头警察，听闻他待新人可凶狠了。”
“是吗？那跟着他的徒弟，岂不是要倒霉？”
“可不？我倒是希望，给那个美女当徒弟。”
他猥琐一笑，一双眼眸微微抬起，凶煞的朝我这个方向看。
我站在那不敢动，目光炯炯的望着升旗台，他们所说的秃头老汉，也看着我。
咽下口水，校长手上拿着表格，念着同学们跟随的师父。来学校的师父有十来个，都睁着抢着要徒弟。
念到那位美女队长的名字时，内心无比的激动又欣喜若狂。开心二字，都已经表现在脸上。
“周涛树，武妍。”
大家跟着起哄，我脸上的喜色慢慢变成冷冰冰的脸，就像别人欠我几百万似的。
那些队长也跟着起哄起来，她似是习以为常。说到这个周涛树，他在咱们班吧不爱说话。
怎么说呢？就是个闷葫芦，学习成绩也在我之上。
我夹在李垚鹭跟他之间的成绩，排行老二。
李垚鹭在一旁憋笑，我转头给他翻了个白眼。他也知道嘲笑我，是什么下场。顶多兄弟间开个玩笑，也不好去责怪。
毕竟以后还会见面，到时候不是同学就是战友，没必要闹僵。
我小声的吓唬他：“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会很庆幸跟周涛树一样。别忘记了，现在有两个已经被分配到师父手底下干活。各个都年轻，要么跟我同甘共苦，要么咱俩私底下跑。”
李垚鹭也翻个白眼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分配到一起的。”
“我忘记告诉你了，可以跟学校推荐的。”
这句话说道李垚鹭的心坎上，但要是说可以向学校推荐自己的话，是不可以心思在那的。
校长也是警察，两双有智慧的眼睛，都能知道这个荐举人的心思。
相当于开了小说中的读心术跟上帝视角，他的额头有道疤痕。
好像听闻，是他当年当缉毒警察时，因为追捕持枪的犯人，不小心被犯人的刀给割到。
单打独斗中，被歹徒一刀刺入 胸前的，鲜血淋漓。
他命大，在阎王爷那走了一遭，才把命给捡回来。
由于局里的决定，年纪轻轻的大队长，被辞职。他无法走出自己当警察的责任，才来学校当校长跟老师。
“陈亘，李垚鹭跟庞伟明。”
所有人震惊的在现场议论纷纷，庞伟明？我和李垚鹭两人眼神对视，在升旗台面前扫视着没有徒弟的人。
其余的都有徒弟，仅剩下那个秃头警察。他面部很胖的像个菜碗，鼻子旁边有颗痣。
双眼犀利的皱眉，他审视着我们。
声音宏厚的说道：“老佟。”
校长被他叫住，他挤眉弄眼问：“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胖大叔叫校长老佟，或许他们之前是战友吧。
他挽着校长的肩膀，两个人在那嘀咕。
李垚鹭用胳膊顶着我：“老陈，他们两个人嘀咕啥呢？”
我摇摇头：“不知道，肯定是在说咱俩之中，只能留个当徒弟。”
“要是其中一个没选中咋办？”
“凉拌咯，看看学校怎么说。”
李垚鹭垂头丧气，就跟泄气的气球一样。嘟着嘴巴，校长跟庞伟明正在聊着。
庞伟明叹气：“老佟，你确定要把这两个后生托付于我？”
他拍拍老佟的肩膀，老佟也是担心，若是这两个孩子跟随自己的老战友。
吃苦耐劳，会伤他们骨头。
他淡然道：“确定，这两个可是我们学校，精心培养出来的。还是加强了秘密练习，堪比刚才那个周涛树。”
庞伟明双手放在背后，点点头道：“也好，我这些年来没有徒弟。就连上头都觉得是我的问题，唉。”
他有些可怜庞伟明，这些年来每次在微信聊天时，都会吐槽自己在局里被人忽视。
不少新人听见他的名讳，都得绕着走。
“等会儿在学校吃点饭再走，我跟他们在群里说过了留下来。顺便跟徒弟熟悉熟悉，你也是。”
二人互相拍肩膀安慰，那个胖警察向我们俩招手。
“你们两个，过来！”
我们没有疏远他，而是走过去。大家待到昏天黑地，夜幕降临，猫头鹰的叫声响彻山间。
村里的狗都在旺旺的叫着，叫的瘆人，仿佛有可怕的东西正在朝着我们的方向来。
最后的散伙饭，他们玩的很开心，在李垚鹭身后。
发现了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她是个女孩，江南美女身材很好。浓眉大眼，向我招手微笑。
她身穿红色毛衣，还弄了美甲。裤子是牛仔裤，盘着头发。她不是警校生，但她是从哪进来的？
这点让我很疑惑。
一阵凉风吹过，沙子进到我的眼睛。闭眼的功夫，那个女孩就不见身影。
风中回荡着她的声音：“救我，帮帮我的家人。”
不知师父在身后，粗糙的手把我给吓一跳。他问：“小子，这些烤串吃了多少？我这边还有几串，拿去分给那谁。”
“李垚鹭。”
“对，李垚鹭。叫他别喝酒，你们这的路不太好走，中午来的时候那个车啊颠来颠去，头疼。”
“师父，我们那条路都不走的，你们怎么……”
我好奇的问师父，他们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那条路死过多少人。
每年更有人来超度亡灵，今年不知怎的，请来的大师跟和尚，连滚带爬的被吓的不轻。
这事情还是听小卖部的阿姨说的，听闻村里有许多姑娘从城里打拼回来，就再也不见了。
他们很多猜测，大多都是不合理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我们这边树林很多。沼泽跟水潭也很多，那些坏人作案的机会就会更多。
我跟校长提议，让大家回到宿舍去住，明天一早在走也行。校长答应下来，让宿管阿姨安排大家去教师宿舍楼住一宿，而我们要去实习的学生，依然回自己的宿舍。
而当中的那个女队长，一个女孩子跟咱们男生住在一起，顶多会有很多闲话。
我走到校长身边问：“那个，校长，那个女队长睡我们男生宿舍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幸好我提醒，要不然她就会被人排到发网上，落下口舌。
“是我想的不周到，等会儿我在问问宿管阿姨那边，有没有多余的床位。”
“好，那我就先去找那个女队长。“
“去吧，等会儿过来跟我集合。”
我点点头，走过去跟女队长说明情况。她答应我的说法，去跟宿管阿姨睡一间屋子里。
学校的灯光一下子从教学楼那，整齐有序的灭掉。这里刹那间，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
跟师父他们睡寝室，八个人的宿舍，师父不知道睡在那比较好。学校规定，晚上十点之前，要关灯。
更何况，宿管阿姨要开灯，窗帘都要弄成外面看不见的遮光布。门缝都要用很重的木板堵着，那晚过后，女队长寻问周涛树。
他是从城里来的，怎会知道这些规矩。自从十年前那会儿的寒衣节开始，这里大多数周围的人，都早早的回家伺候人。
连灯都不会开，哪怕就是开了，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因为，这个村的前后山，都是坟墓。
喜安静，勿热闹。
逢年过节，早上串亲戚，下午不能多待。
这是本地人都知道的事情，哪怕外来人过来，都不会往外说，生怕吓着人家。
山林间曾死过人，那人是个学生，差不多十来岁的初中生。用鞋带活活吊死，死状很惨。
像是看到什么东西，但镇上的法医说，是心梗猝死的。这种理由，也只能拿来糊弄人。
夜黑风高杀人夜，寂静的南齊镇上，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正在逃跑。她身后跟着的，是三个男人，穷追不舍的跟着。
女人被他们给祸害完后，就把她活生生的扔到附近一家卖绞肉机的机器里面。
绞肉机很大，大到能装下一个人。女人双眼恐惧，嘴巴被他们用布来堵着。
哭咽声像是在祈求着他们放过自己，三个男人却不以为然。第二天，南齊镇便被报道碎尸案。
昨晚没睡好，师父睡我床上，我睡李垚鹭床上。两个人一张被子，也够盖。
但是还是觉得冷，这里堪比空调。师父五点半就很早起床，他在学校里面多逛逛。
谁会大半夜的没事干，去学校逛？
“啊！！！！！”
突然，一楼的宿管阿姨的宿舍内，传来武妍的尖叫声音。惊醒了所有半睡半醒的同学们，起的最快，下楼差点把人推到的人是周涛树。
他连衣服也没换，宿管阿姨的宿舍楼门打不开。周涛树用脚把它给踹开，里面只点燃了根蜡烛。
其余的，都是黑的摸不着。武妍坐在长凳子木桌旁边，嘴巴颤抖着。
眼睛直视地面，眼神的目光非常惊恐，呆滞着。师父跟校长上前询问她，师父蹲下来问：“武妍，你刚刚是不是见到了什么？”
武妍点头，没有说话。他再次问：“那你看到什么让你害怕的？或者是，你做噩梦了？”
问到这个问题时，武妍开口说话了。
“刚才我起床要去上厕所，屋子太黑，想点一根蜡烛照路。可是没过多久……“
她指着那个竹帘子：“看见一双可怕的眼睛，鲜血从眼睛流出来。好像是个女人，眼睛像孩子。她就在那个竹帘子的缝隙那里。”
她开始寒毛竖起，嘴里哈着气，双眼无神。她害怕的事情，让我们几个都闭上自己的嘴巴。
师父对她很亲切，坐在她身边安慰道：“等下我陪你到天亮，周涛树、陈亘、李垚鹭你们几个跟我留下来陪她到白天。”
我四处张望，宿管阿姨也不在宿舍里面。这里只有武妍一人，迷惑不解道：“师父，宿管阿姨不在里面。”
说完这事儿，师父才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他再次问武妍：“啊妍，跟你睡一起的那几个宿管去哪了？”
她回想起刚才被她们三个宿管吵醒的事情，说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来。
“被她们吵醒后，迷迷糊糊的听见她们的谈话，听不太清楚。只有两个字很清楚。”
师父追问道：“哪两个字？”
她看向师父，声音低声道：“杀人。”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