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步适应

因为这几天经历了很多,也累了,因此不多时杨静便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他把兽皮盖在她身上,然后轻手轻脚出去了。杨静转个身,又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天已大亮。杨静起身推门出去,看到门口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光屁股小孩,一见他出门,立马回身跑回家,不多时,就看到昨天见过的那个中年妇女跟他一起过来。

“你起来啦?”她手上还端着跟昨天一样的汤药。“来,先把药喝了。”杨静听话的接过药喝完,女人又转身回家拿了树叶和药草,让杨静坐好给她换好了药。

杨静看那个小男生在一边眼睛骨碌骨碌转,非常可爱。就问他:“叫什么名字啊宝宝,几岁了?”

“宝宝,快告诉姨你几岁了。”她妈妈在旁边催他。

“六岁了。”小男生还是有点害羞。

“嗯,你喜欢孩子的话,过几年跟骁生一个呗。要急的话,明年也行,就是看你还太小,可能会受罪。”芳婶在一边很热心的劝她。

从昨天起就自动自发地被人跟他联系一起,可能在这个时空,她被他救了,就贴上了他的标签一样。可是别人总说她年纪小,这是什么原因呢?她不由好奇地问:“芳婶,你觉得我几岁啊?”

“十二三吧!”

“啊?”

“嗯,年纪小所以皮肤这么嫩啊!”芳婶说得理所当然。

其实因为遗传的原因,杨静的皮肤并不是很白,在她一众的同事中,甚至还有些显黄。高156厘米,105斤,在追求以瘦为美的现代,还有些丰满。幸好五官比较清秀,气质比较沉稳,因此在诸多美女同事的映衬下,还是能有自己的一丝特色。但是在这个时空,女人都比较个矮,也比较黑,皮肤更是特别粗糙,越发把她衬托得细致可人,也因此她给他们的感觉就很年轻。

“哪里啊,一般啦,也不是特别好。”女人被人夸总是开心的。“你宝宝真蛮可爱的。”杨静也不想再纠结这个,因此赶紧转移话题。

“皮起来也是皮得要死的,”一提起孩子,芳婶显得特别开心,“他叫骏,今年六岁了,等天气好点了,他就要跟他爹学着去捕猎了。”

“啊,这么小就去啊?”这也太小了吧,还在幼儿园的年纪啊。

“不小了啊,也是我比较娇惯他,这里有几个跟他同龄的都已经出去了啊。”芳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哇,这些孩子好厉害。”杨静不无感慨地说。

“对了,你好像好多了,我带你去认认人吧!”芳婶略带自豪地说。“我们这里人还挺多的,壮年男人有将近一百个,基本上大家都不会挨饿。这几年也没什么大的雪灾,大家日子过得挺好。我们头领当了几十年头领了,带着我们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芳婶边走边给杨静介绍,很快她们就到了聚居地,就是昨天吃晚饭的地方,很多女人在这里搓草绳、做草鞋,孩子们在旁边跑来跑去,熙熙攘攘,非常热闹。

芳婶带着杨静走到其中的一个女人堆里,找了块石头坐下。骏早就跟一帮差不多大的孩子玩到一起了。女人们边干活边聊天,无非是谁谁最近运气很好,猎物特别多;谁谁家刚新得一个胖小子;谁谁夫妻俩个快要吵翻了,看来要重新找媳妇了等等。杨静想着既然来到了这里,基本的技能还是要学会,因此一边听八卦,一边看他们编草鞋。

杨静发现这里的人们可能因为交通闭塞,基本人从出生开始就在这个部落,婚配也几乎都是内部解决,很少有人离开部落,除非两种情况,一是因为犯了众怒或者不可饶恕的罪恶,被头领赶出部落。二是这个部落被别的部落袭击并且打败了,被作为俘虏抓到其他部落。因为忠诚度等原因,一般被抓到其他部落去的都是女人,也有部落之间发生战争,一个部落面临被另一个部落打败的危险,而主动提出奉送女人的先例,这种就类似汉唐的和亲。

时间很快在听八卦的感慨中过去了,让杨静泄气的是这里的人不吃午饭,早饭吃完,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才有一些女人起来做饭。杨静领教了昨天那些男人的粗鲁和说话不顾忌,因此番薯烤好了马上拿了两个,跟芳婶说了声就先回自己屋里了。

刚在屋外石头上坐下没多久,一个番薯都没啃完,就看见骁捧着一包植物叶子包的东西向她走来。夕阳的余晖在他身后,杨静看她越走越近,没来由觉得有些慌张。

“给你。”看得出骁心情很好,微笑着把那包东西给她。

“这个是什么?”杨静疑惑着打开,才发现里面包的是十几个果子。

“我昨天看你很喜欢吃麻梨,今天我看到有几个很熟的,就带回来给你了。你吃吧,已经洗过的。”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要找这几个熟的果子,今天他们组的的收获很少,被其他组的人狠狠嘲笑了一通。刚刚他还蹲溪边洗了半天,更是被好几个取笑了。

“嗯,谢谢你!”杨静心里有些暖,“你也吃一个吧!”

“不要,酸酸甜甜的,你们女孩子比较喜欢吃。”骁言不由衷地说,实际上是现在的季节麻梨快没有了,这几个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他可舍不得吃。

“那你去吃饭吧,辛苦了一天,应该也很累了。”杨静轻声对他说。

“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骁再次红着脸说。实际上,他今天一天心不在焉,一直看着太阳,很想能早点回来看看她,因此一回来就跑来找她了,现在还是不想去吃饭,觉得跟这个小姑娘在一起比吃饭舒服多了。

“哦,那你要不要一起坐一下?”杨静说着,往里面让了一让,好在这块石头是长条形的,坐两个人并不挤。

“今天在家做什么?芳婶有给你换药吧?”骁边说边看向她的胳膊。“你这套衣服要换一换,不然换药都不方便,还是穿我们的兽皮好。”

其实这两天这么折腾,杨静非常想爽快地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可是一来胳膊受伤不能沾水,二来她也没有衣服好换,只好作罢。她也想换兽皮,可是她没有啊,哪里换啊。

“对了,你可能没有衣服换。”骁恍然大悟。“你等着哈,我爸那里有处理好的兽皮,我去挑一块,叫芳婶给你做身衣裳。”说着,他就匆匆跑远了。

杨静慢慢地吃了三个麻梨,啃了两个番薯,然后坐在那里看着太阳慢慢下山,夜色降临,安静地回屋睡了。

第二天起来,还是一出门,就看到了骏坐她门口。看她出来,他又立马回家叫来了母亲,这次芳婶不但带来了药还带了针线和兽皮,一见她就拿了根草绳来给她量身材。现在做衣服特别简单,条件限制也做不了更好的,上衣是把兽皮剪成两块长方形,两个长边缝在一起,一边短一边缝在一起,留下胳膊和头的位置。下裳就是剪成筒裙的样式两块毛皮两边缝起来。

虽然很简单,但是这时候的生产力水平决定了工艺是非常烦琐的。首先没有利落的剪刀,要用一把动物肩胛骨磨的刀去割兽皮。隔一段就要重新磨一磨,再割一段。所以割好上衣的两块皮子就一个上午过去了。缝也不是像我们现在这个意义上的缝,而是直接用动物的细小骨头针,两边戳个洞,再用一种植物的藤穿进去。可能考虑到她的伤,因此一边有肩一边没有肩,因此花了一天时间给她弄了一件时髦的单肩背心。

第二天,芳婶如法炮制,给她缝好了短裙。这身衣服,除了上下都“真空”,倒是异常合身,倒把她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大腿衬托得越发玲珑,让她显得异常的胸大腰细屁股翘腿长,杨静非常满意,很诚心地夸奖了一番芳婶的手艺。

杨静吃了几个果子,就跟芳婶去聚会场消磨时间了。今天因为杨静换了一身衣物,一路上收到了比昨天更多地打量的目光,幸好在这里的都是女人,无论她们怎么打量,杨静至少还能稳稳坐着。

但是坐下之后,杨静却发觉女人嘴碎粗鲁起来,比男人犹胜。她们从她身上提到骁,甚至还有人直言不讳地说骁这么强壮,床上功夫肯定也很厉害。好几个女人不无羡慕地对杨静说:“你真是好运气,让你碰到这么极品的男人。”

“说起来,我们部落能跟骁比一比的,也就是驭了。”其中一个女人道。

“是啊是啊,其实驭长得也不错,只是比骁稍微黑了一点。而且他带的那组猎物还经常比骁那组多哎。”看来对驭有好感的人并不止一个,于是她们又把话题转移到驭身上。这个驭比骁要大一岁,他们两个都是在十岁就没有了母亲,相比骁还有个头领父亲,驭是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但是幸好都是在部落里面,因此这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也慢慢长大了,并且成长得越发健壮,成为可以和骁一决高下的优秀猎手。

杨静边听她们聊天,边注意到旁边有个长得蛮秀气的姑娘,每当有人提到驭的名字时,都会特别关注。她于是问芳婶,那个姑娘是谁。

“她呀,是瑟,是我们部落里出名的巧手妹子。你没来之前啊,她和娆可是我们部落有名的双姝,都是很漂亮的妹子。不过你一来,可把她们比下去了,等你长大点胸部屁股再发育得好一点,她们就拍马也赶不上了。”芳婶边说边朝她暧昧地笑。

“对了,说起来我真想问下,芳婶,为什么我们这个部落白天都没有男人啊?”杨静突然发现平时在家的都是女人和孩子,偶尔可以看到一两个老人,但是还没有看到过男人。

“他们有的去打猎,有的在寨子边值岗啊。”芳婶道。

“值岗?”

“对呀,没有他们在值岗,我们怎么能呆得这么安心啊,肯定都要躲洞里去。”

“洞里?那是哪里啊?”杨静好奇地问。

“山洞啊,难道你们那里冬天不躲洞里么。”芳婶吃惊地问。

“哦,呆的。”杨静下意识回答。原来冬天冷起来了,大家都躲山洞里去。也对,这种草棚子估计下大雨都够呛,更不可能抵挡冬日的严寒。想来“值岗”就是在寨子外围放哨。

“那晚上有人值么芳婶?”杨静不放心地问。

“当然要啊。而且我们部落没成对的男人不是都住在寨子外围嘛,放心吧,我们很安全的。”芳婶安慰她道。

嗯,看来这里的防御措施做得蛮好,杨静心里安心了一些。可以想见,骁也是要往寨子外围去的。

杨静每天都到广场去听八卦,肩上的伤也慢慢的好了。骁还是每天都不见人影,不例外的是每天都会给她带一捧水果回来。因此杨静也有幸吃到了这里的五六种果子。每天傍晚杨静都会在屋外面,其实她心里知道她也是下意识在等他。然后他会给她送来果子,陪她坐一会,等天擦黑了,就起身往外面走去,杨静便回屋睡觉。更让人高兴的是,她在这里交到了第一个朋友,瑟,那个长相秀气心灵手巧的姑娘,渐渐跟她熟识起来,每天两人一起聊天、听八卦、干活,让杨静的日子不再过得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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