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五六天,杨静也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唯一让人不习惯的,是这里的人都不怎么洗澡。这里的人基本不用水,因为不煮饭,每天的食物要么烤肉,要么烤番薯,要么果子,更没人有空到每天洗头洗脸。这让习惯了现代生活的杨静感觉非常不习惯,感觉每天都把头皮要抓下来。
这天早上,芳婶按例来给她换药,打开她肩头的草包,发现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再敷药了。杨静高兴坏了,赶忙问哪里可以洗澡。芳婶告诉她寨子外面山坳那边有条河,过去有个转弯处,平时她们洗澡都是到那个潭子里洗的。她还建议等中午热点了带她过去,大家可以一起洗。
可是杨静一来迫不及待的想洗澡,二来大家一起去这么多人一起共浴,对出身南方从未和人一起洗澡过的她来说,实在有些接受不了,因此问明了地方,拒绝了芳婶陪她去的好意,带着芳婶给她的可以当肥皂用的几个果实,趁着女人们都在广场聊天干活,她赶紧跑去洗澡。
好在位置虽然偏僻,但是根据芳婶的指点,杨静走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了那条河,然后走到山坳边,看到有个潭子深浅正合适。这么多天没见水,那种迫不及待让她也没有再深入去想洗澡的地方可不可能这么近,简单地看看周围没有人,就直接把兽皮解下来,放在旁边岩石上晒太阳,然后就走到水里洗澡了。
杨静还是很小心,先给自己的心脏部位拍了拍水,等慢慢适应了,再把头浸到水里。她把洗澡用的果子果肉撕碎,放水里揉一揉,居然就出来了很丰富细腻的泡沫。杨静很仔细地把泡沫摸到头发上,揉搓一遍,把头浸入水里搓洗后再奋力一扬头,长发扬起一阵水花,她兴奋地咯咯笑,真是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洗个澡了。
她在这里洗的舒畅,却没发现山那边有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驭此时正在寨子对面的山上值岗,因为脚扭伤行动不便,同伴们把这个离寨子最近的好位置留给他。今天本来他很无聊地坐在草丛里面晒太阳,谁知道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皮肤雪白的姑娘走出来。他心里知道这个应该就是骁带回来的女人,虽然一直没见过,但是听周围好多人都提起她的高挑美丽。他刚想上前去提醒她不要乱走,还没等他爬起来,她已经在脱衣服了,于是本来想站出来都不好站出来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犹豫让他看到了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画面:一具优美的胴体,黝黑的长发以最优美的弧度扬起到空中,然后披散在她的肩头。水珠从她的背上缓缓落下,落到挺翘的臀部,再没落到那个引人遐想的缝隙里。作为十六岁的成年男人,在这个颇为开放的时代,驭当然也见过女人的身体。但是之前所见的跟今天这个完全不同,简直是云与泥的区别。在她银铃般的笑声中,驭可耻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脸不由得红了。他越发屏气凝神,生怕对方发现自己。心里不由庆幸今天就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位置,刚好就他一个人欣赏了这个让人眼红心跳的画面。
杨静对周围的一切一无所知,毕竟也是在河里,怕水浸久了着凉,她玩了一会儿水之后也就老老实实的洗好澡,用手抹干净身子,穿上了兽皮。再把带来的自己换下来没洗的衬衫牛仔裤洗干净。她把袜子和运动鞋也一起洗了,换上了瑟特地给她做的非常柔软的草鞋,然后把头发挤挤干,就回家去了,留下躲在一边的驭,满脸通红,身体难受得要命,不得已就地坐下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杨静一身轻松地回了家,把湿衣服挂在小树枝上晾起来,再用一根筷子长的树枝把半干的头发盘上,就出发去集聚处找芳婶和瑟了。
来到集聚处,大家都已经在了。好几个女人看着她盘起长发露出修长的脖子,露出一脸羡慕。杨静走到瑟身边坐下,看瑟在很仔细的用柔顺的蒲草编东西,因此草过于柔顺,因此非常容易断,要用很复杂的编织手法把它们一层层编起来,而且她编的东西形状很奇怪,看去很是费事。
“你编什么啊这么费事?”杨静好奇地问。
“嗯,我在想能不能试着编个东西出来,能套在脚踝上面。”瑟一点不受打扰,边回答她边手指在忙。
“你看,”她把那个东西比了比她的脚踝,“把药敷上后,用它套在这里,然后绑起来,这样药就不容易掉了。”
“又是给你的驭准备答?你可真是用心,花这么多心思给他搞这些。”不用问杨静也知道这个肯定是做给那个脚扭伤的驭的。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啊。”瑟满不在乎,然后她很高兴地对杨静说:“我昨天去帮他换药了,他的脚好得很快呢,再过几天就能跑了。”
“他同意你给他换药啦?”杨静好奇地问,因为前几天都听到瑟抱怨驭都不用她帮忙换药,都是自己换。
“嗯,昨天他还是不用我换,我说驭哥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帮你换个脚伤的药有什么啦,还是你把我当外人啊。他赶忙否认,说一直当我是亲人。然后就让我帮他换药了。”
“可是,你不是想当他亲人,是想当他爱人哦!”杨静忍不住挪愉她。
“小声点,”瑟有点脸红,“还要看到时候头领怎么配的呢。”
杨静知道他们这里女生满十四,男生满十六可以婚配。一般是自主决定,但是还要经过头领公开认可。因为还有些不能婚配的情况存在,比如血缘关系近的是不可以婚配的。瑟私底下是暗恋驭的,但是还没有跟驭挑明关系,当然,也没有跟头领表示,所以也没有得到首领认可。
“哎,说真的,驭很帅么,怎么你这么喜欢他啊,我还没见过他呢。”杨静八卦兮兮地问瑟,她却不知道其实她跟驭已经见过了,而且还是非常到位的“坦诚相见”。
“当然啊,我觉得他是我们这里最帅的男人,当然,有些人说骁帅,可能他比骁稍微黑点,但是他比骁要高哦,是很厉害的猎手。”瑟以略带自豪的口吻说。“对了,你要小心哦,娆可是喜欢你家骁很久了。”
“什么你家我家啊,你真是的,他不过是救了我。”杨静很受不了这里的人自说自话就帮她打上标签。
“害什么羞啊,你是他带回来的,当然会优先配给他啊。”瑟好心给她解释。“不过骁没有意外的话是下届首领,按理是可以有好几个配偶的,所以也不排除他把你和娆都要了,毕竟娆也长得挺漂亮的,最重要的是她看上去比你好生养。而且,娆有好几个哥哥,打猎很厉害。”瑟一本正经地说。
“啊,首领可以有好几个么?”杨静吃惊地问。
“闹,还不是很关心啊!”瑟取笑道。“是啊,首领是有权利娶好几个啊,你们那里不这样么?”
看来这个时代还是慢慢分出了阶层,杨静在这里这几天,发现这里类似于中国解放初期的集体生产制,一起生产一起分享。当然,这里的人们比那个时代要单纯很多,因此也更加的公平,相互之间也相处得更和谐。但历史的发展还是惊人的相似,从头领可以与众不同就可以看出慢慢的还是有阶层分化,阶级萌芽。
“嗯,有些不同的。”杨静随口答道。“对了,你看我现在伤都好了,你教我编草吧,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
“好啊,你要学什么呢?”瑟问道。
“都想学啊,怎么做衣服,怎么编草鞋,怎么烧陶碗。”既然在这里不能回去,杨静就想着要把这里的基本技能都学会。
“嗯,那从编草绳开始吧!”瑟起身去拿了一把蒲草“这个蒲草要先晾半干,这样不容易断,然后你要把它搓成草绳,如果做衣服呢,要细点。编草鞋的话,就可以粗点了,需要好几股编一起。”瑟边说边示范给杨静看,等她看明白了,就让她自己编。
杨静学了半天的编草绳,幸好这个活不难,因此半天下来也有模有样了。这时也到了烧晚饭的时间,杨静想着要学学怎么生火,于是主动去做饭,被瑟一把拉住:“你去干吗?”
“做饭啊!”杨静理所当然地说。
“我们没结婚的不用做啊,烟熏火燎地皮肤都不好了。”
“哪有这么夸张啊,我去看看没关系的。”
因为一个人住久了,杨静也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做饭其实也很有一手。
她朝烧饭的火坑那里走去,仔细看那些妇人生火。原来她们是用晒干的松树叶,那种针一样细的放一堆,然后用两块石头使劲敲,火星蹦到树叶上,树叶着火后放上带叶的小树枝,再放小木棍,最上面再放稍微粗点的柴,这样一层层码起来,慢慢把火烧旺。因为要烧这么多人吃的饭,所以要好几个火堆同时做。杨静跟烧饭的妇人磨了半天,她才同意不直接点,而是让杨静自己起个新火堆。杨静跪在那里,小心翼翼点火,因此没发现正有人朝她走来,更没意识到自己弯腰生火的时候,小腰全都露出来,正好饱了来人的眼福。
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火苗串起来,杨静不由得欢呼一声,这时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她抬头一看,一个目测有175的男人,看去比骁要黑,年纪也要大点。用他现代人的眼光来说,很帅,很有男人的阳刚气。看他正抱着手臂,用打量的眼神看她,有点不好意思,赶忙站起来,这时才发现他脚是包着的,她于是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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