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还记得那是三月的一天,她发现傅斯年一直在运用共产党顾问的身份结交各国军火商人,做他们的联系人,给德国纳粹以及各个党派提供武器,其中当然包括国民党。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骗我?”
彼时,亦舒拿着藏在书房里的单据和合同,突然有些想笑:“你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则你的心是所有人里面最黑的!你让我情何以堪?”
“傅斯年,你真是一个为了钱而丧失道德人!”
“你卑鄙,有无耻!”
傅斯年想要争辩,可所有话语却在亦舒面前显得有些无力。
过了一会,亦舒静了静,平静的说道:“傅斯年,我们从一念成痴到长恨如歌,却好像谁都没做错。是以,我们的过往,就这么算了吧。”
又是长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傅斯年沉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资本主义家,而你不一样,我们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亦舒闻言,只觉得眼前再一次模糊一片。慌忙中,她转身出了公寓,正好碰见了顾西泽。
他拦在了她的面前:“斯年他也不过是迫不得已,你…”
亦舒擦了擦眼睛,打断了他的话:“你也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对吗?”
顾西泽沉默了,他抿着唇不知说什么才好。
亦舒看着他的样子,道:“你不必为了他狡辩,我早该知道的,一个心中有抱负的资本商人和一个社会主义者之间没有可能。”
他张嘴还想说什么,可亦舒走了,独留他在楼下无声的叹息。
公寓里
“你为何不告诉她呢?” 顾西泽问道,不是很理解傅斯年的所作所为。
靠窗的男人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顾西泽的肩膀,“我要是告诉她啊,那必定是害了她。”
顾西泽挠了挠头,“可现在她离开了,你甘心吗?”
傅斯年摇头,自嘲的笑道:“不甘心又如何,结局不还是一样吗?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罢了。”
此时三人都不知道,亦舒这一离开,八年时光便如白驹过隙。
八年后,亦舒的一句算了吧唤起了两人深埋在脑海中的回忆。
这份回忆挥之不去,只留苦涩。
公寓中,傅斯年听着亦舒跨越八年却还是相同的话语,心里一颤一颤的。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你这般无情的对待?” 傅斯年质问道,声线颤抖不已。
亦舒抿了抿唇,“你没做错什么,我们不合适罢了。”
傅斯年闻言笑了,他向前一步握紧了亦舒的肩膀,“你还是这副说辞,八年了,就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他突然的靠近使亦舒有些心颤,他失控的样子让亦舒打心底的害怕。
两人贴的很近,亦舒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砰砰砰...”
亦舒的心跳快到她无法思考,只觉得面上发热,心中却是寒凉的。
“傅总,请您自重。” 慌乱间亦舒打掉傅斯年的手,逃似般的出了公寓。
公寓内,屋子里还存在着她的气息,傅斯年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发愣,忍不住在心里念道:
傅斯年啊傅斯年,你竟然又吓到了她。
第二天一早,亦舒的房门被敲响,她睡眼朦胧的走到门前,来人竟是唐瑜。
两人一见面,小姑娘便神秘兮兮的拉着亦舒的手,“听说你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就和傅斯年吵架了?”
亦舒一愣,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犹犹豫豫地点了头,“他把我带去我们曾经住的公寓了。”
“啊?” 唐瑜一愣,“我以前经常去的那个?”
“嗯。” 亦舒用葱白的手指顺了顺因为早起而变得毛躁的头发,“你的消息倒是快。”
唐瑜嘿嘿一笑,故作神秘的说,“今天早上顾西泽跟我说傅斯年和分开之后就去找了他。你猜他们去干嘛了?”
“干嘛了?” 亦舒站在镜子前捧着自己水肿的脸问道。
“他们喝了一个晚上的酒,我听顾西泽说傅斯年喝了一整瓶白酒!虽说这俩男人应该是经常喝酒的,可也经不住这么喝呀。”
这回亦舒的动作狠狠的顿了顿,她看向唐瑜,“一整瓶白酒?”
唐瑜点点头,“对啊,连顾西泽这个陪着的都被灌醉了。”
得到肯定,亦舒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嘀咕道,“这人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啥?” 唐瑜没听清亦舒的话,询问道。
亦舒笑笑,想起唐瑜对傅斯年不喝酒的习惯一无所知,“没事。”
唐瑜见亦舒不愿意说也就没再追问。她起身凑到亦舒的身边,顶着一双八卦的眼睛,“你们昨天为什么吵架?傅斯年还被整的那么伤情,你跟我说说呗。”
她拉起了亦舒的手,有些撒娇的意味。
亦舒斗不过她,几轮攻势下就败下了阵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亦舒开了口,“他问我能不能重新开始…”
唐瑜很是配合的捂着嘴,一副震惊的样子,“你没答应?”
亦舒烦躁地点头,“被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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