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女苦难的生活

当杨丽娟和小蔓姝推开门进到屋中看见金青峰坐在地上时,二人都有些吃惊。小蔓姝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疑惑和惊恐地对杨丽娟说:“妈妈,他醒了呀,他还会打我们吗?他还会砸东西吗?”

杨丽娟看着坐在地上的金青峰,不知道他怎么会摔倒在地上,估计是他醒来后没有找到酒,又像平常那样在屋里发疯摔东西时,自己用力过猛摔坐在地上。

想到这里,杨丽娟慌忙将小蔓姝拉到身后,满脸无奈和绝望地向金青峰哀求道:“青峰,你能不能醒醒?别再胡闹了,别再摔东西了。我就这样了对一切也无所谓了,可小蔓姝还很小,她也是你的女儿,你总不能让她整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金青峰实在是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缺德和破坏力很强的事,把家里弄得家徒四壁,妻子和女儿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和恐惧。

于是,金青峰满脸诚恳和无辜的看向杨丽娟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我自己都干了什么缺德事?”

杨丽娟感受着金青峰焦急而又真诚的语气,觉得金青峰今天和往日确实有点不同,就颤着声问道:“青峰,你确实不记得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吗?”

金青峰着急地回答:“我只记得我睡了一个很深的大觉,新来就是现在这样,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丽娟试探性的从菜篮里拿出一瓶自己刚买的白酒,递给金青峰说:“你先喝点酒定定神。”

金青峰用手挡过杨丽娟递过来的酒不满意地说:“你是不是有病?不给我拿吃的,不给我倒水喝,却先给我弄酒喝,你这是想干什么?”

看到金青峰不喝酒了,小蔓姝从妈妈身后探出多半个小脑袋,稚声稚气地说:“爸爸乖,爸爸不喝酒了耶!”

金青峰又焦急地看向杨丽娟问道:“你能不能快告诉我,咱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丽娟看着金青峰坚定统一,纯净清澈的眼神,不像以前那毫无生气和目标,且又濛眼迷离的眼神;又听到金青峰流畅的语言,条理清晰的逻辑延展………这一切都显示出,金青峰的病似乎是好了,好像是彻底痊愈了。

于是,一段让人伤心落泪的真实故事从杨丽娟的口中飘出。

1984年10月中旬的一天,金青峰吃过早饭便骑着自行车前往一高中上班,途经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一辆小型卡车从金青峰前方闯了过来,金青峰躲闪不及被小卡车撞倒。

因金青峰伤势过重,县医院医生简单处理后立即转到中州市省第一人民医院。经抢救金青峰的命虽保住了,但从此成了植物人。

杨丽娟灾难性的生活开始了。

小卡车司机肇事逃逸,公安局一直没有将其抓获,用于金青峰康复治疗的一切费用便都由杨丽娟支付。金青峰刚参加工作,单位报销医药费的比列是75%,病患者本人还要承担25%的费用,其中有些昂贵的进口药都是完全自费。

一年多的时间,为治愈金青峰杨丽娟已经花费了约一万六千余元。金青峰治病期间属病假,月收入只是工资46.5元的70%,杨丽娟是大专毕业,月工资只有40.5元,一个月全家的总收入只有73.05元,不吃不喝全年的总收入也不到一千元。

庞大的治疗费用缺口怎么解决,只能靠杨丽娟省吃俭用,同时向亲戚、朋友和单位同事筹借。其中,金青峰在农村务农的父母送来了一千元,杨丽娟的父母交给杨丽娟三千元。而杨丽娟则除了在生活中尽量压缩开支,将结婚时置办的黑白电视、收音机、沙发等大件家具出售外,另一项重要活动就是借钱还债、还债借钱,到金青峰彻底清醒时他们仍欠有外债近九千元。在这艰难的一年多中,杨丽娟已心力交瘁,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她要上班、要带孩子、要照顾病人、还要四处奔波借钱。

两个月前的一天,已躺在床上一年多的金青峰忽然醒了过来,杨丽娟激动的热泪盈眶,小蔓姝也高兴地围着金青峰边拍手边跳舞,只是金青峰丝毫没有妻女那样的激情,眼神浑浊游移不定,还有些懵懵懂懂。

欢乐是短暂的,金青峰醒来之后带给这个小家的不是祥和、温馨和愉悦,反而是更大灾难的降临。可能是当年抢救金青峰输血时,献血者是一个酒鬼,致使金青峰也染上了酒瘾,刚醒来还处于迷迷糊糊状态时,金青峰就四处找酒喝,喝醉后就耍酒疯,打人摔东西,折腾累了睡觉,睡醒了就继续喝酒,喝醉后接着大闹东京,把整个家搅得鸡犬不宁、鸡飞狗跳,使杨丽娟和小蔓姝在深深的苦难中又雪上加霜。

………………………

听完杨丽娟的讲述,尽管这些罪恶的事都是前世金青峰所做,而且还是在病中,可作为超级富二代重生后的金青峰仍是非常羞愧和懊丧,他暗想,能有这么漂亮贤淑的妻子,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就是拼尽了自己的全部也要尽全力护佑她们,并带给她们欢乐和幸福。

想到这里,金青峰很温润和蔼地将小蔓姝拉到自己的怀里说:“乖女儿,以前的爸爸是个坏爸爸,让宝宝和宝妈受苦遭罪了,现在的爸爸一定改,一定变成一个好爸爸,天天陪宝宝玩,给宝宝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还有漂亮衣服。”

小蔓姝有些不信地看着金青峰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和妈妈吗?我们家可是欠了别人好多好多钱呢。”

金青峰听了小蔓姝的话心里十分酸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眼泪才没有流出来。他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妻子,语气肯定地回答道:“宝宝和宝妈放心,我一定尽快把这些烂事处理好,让宝宝天天都开心都快乐。”

然后,金青峰站起来与杨丽娟四目相对,温柔而又坚定地对妻子说:“我再休息两天养养精神,然后到学校销假上班,想办法尽快还掉外债,决不能再让宝宝卑微而又可怜的活着了。”

杨丽娟听了金青峰的话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青峰,我们现在还欠外债近9000元,我们俩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80多元,一年总收入才1000左右,我们不吃不喝都需要9年才能还完外债,所以还债的事只能慢慢来,不要着急,不要有压力,你先养好身体再说。”

二天后,金青峰理了发修了面,穿了一身干净衣服精精神神地到学校销假上班。

校长看着大病初愈的金青峰,不知道他的精神状态是否已恢复正常,会不会间歇性的出现发疯摔东西的现象。为了学生的安全,不能将金青峰安排在教师的岗位上。于是,校长笑意盈盈地对金庆峰说:“青峰,你在学期中间要求上班,可没有教学岗位的空岗安排你,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干,这怎么办呢?”

校长皱着眉头貌似陷入了深思之中,过了一小会,校长又满脸堆笑地看着金青峰说:“青峰,要不这样吧!咱们学校肥皂厂的李厂长已经退休。肥皂厂现在没有厂长,由学校后勤马主任暂时负责,而学校后勤这一摊子事也很多,马主任实在是忙不过来,你年轻有魄力,又在首都生活过四年,见多识广,由你担纲把肥皂厂的工作抓起来,怎么样?享受学校中层待遇。”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国家要求大办工业时,学校也被要求创办工厂,这叫开门办学,就是在这种大背景下县一高中创办了“一高中肥皂厂”。

校办工厂普遍存在工艺粗糙、技术落后、设备陈旧,校办工厂工人在学校的地位比教师低,所以工人的生产积极性不高。

一高中肥皂厂生产的肥皂尽管去污能力不差,可颜色发黑,还有一股怪味,所以城镇居民都不爱用,降价都卖不出去,厂里已经积压了很多卖不出去的肥皂。

城市进行改革开放后,首先是拿集体创办的中小企业进行改革,改革的重点是“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此,一高中肥皂厂生产的肥皂就严重滞销,肥皂厂工人已连续几个月只能发部分工资。就是这部分工资也不是工厂的盈利,而是挪用学校的办公经费。

面对这种局面,金青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对校长说:“我考虑考虑再说。”

校长听了金青峰的回答,仍是笑呵呵对金青峰说:“给你两天考虑时间,两天后要给我一个肯定答复。”

金青峰离开学校后,利用校长留给自己的两天时间,对整个西川县市场进行了详细的了解和调查,尤其对农村市场进行了最为详细的调查,掌握了洗涤用品市场的第一手资料。而这个时期绝大多数工商业管理经营者都还没有进行市场调研的意识,都是晕着头生产,摸着石头过河。

掌握了第一手市场信息资料的金青峰,开始放飞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规划自己的人生。他想利用自己前世在家族企业中掌握的企业管理经验和经营技巧,在国际著名商学院学到的企业管理和经营的理论知识,在这一世打造一个商业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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