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试探

叶千重拉着赵小潭的手,把他带到自己的居所。

一路上,赵小潭想着,总是纠结叶千重没有下山去客栈看自己也没什么意思,心里难受不说,还显得自己忒小肚鸡肠。

想起刚才与叶非烟说话,后堂好像藏着几个人。

不由就气鼓鼓的问叶千重:“刚才在议事厅,后头躲着几个人,他们是什么人?”

叶千重一愣,他完全沉浸在见到赵小潭的激动和紧张中,没留意后堂有人。

旋即笑道:“不过几个月没见,你的功夫竟然突飞猛进,似是比我还厉害了。”

赵小潭心里打了个突,不知道应该对叶千重交待几分的底。

肯定不能象应付叶非烟一样敷衍叶千重,毕竟,叶千重在他心里分量不轻。

他想了想,开口说:“这几个月大庆京城发生了很多事,我也遇到不少事情,有的很离奇,你如果愿意听,我一会可以告诉你。”

叶千重放开赵小潭的手,在赵小潭肩膀处比划了一下,说:“你长高了不少,和我差不多一样高了。”

然后接着说:“离奇?是那个琥珀酒的事?”

赵小潭偏头看了他一眼:“还有很多呢。”

叶千重再次拉住了赵小潭的手,牵着他慢慢往前走,说道:

“其实你的事,我大多都知道。你退婚了;你身边的几个人饮了琥珀酒功力大增;你被誉为大庆财神爷,有点石成金的神通,为大庆找到了金矿、银矿、羊脂白玉矿——”

赵小潭心里美滋滋的,没想到,叶千重很关心自己,距离这么远,自己的事他居然如数家珍。

叶千重见赵小潭的脸不再紧绷着,缓和下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二十多年,他虽未涉情爱,却并非不懂人心,否则,也不会带领着手下成功潜入大庆朝多年,还顺利绑架了前太子之后悄无声息的逃离京都。

对于赵小潭,他的感觉很复杂。

起初,他认为赵小潭就是个普通的勋贵子弟,攀龙附凤做了大庆朝驸马爷。

后来,有限的几次接触,觉得赵小潭还算顺眼。

直到绑架太子,他逃往云雾山,阴差阳错与赵小潭有了更深的交集,才发觉,赵小潭不同凡俗,言谈举止颇有惊人之处。

后来,他躲到赵小潭的静谭小筑里,教导赵小潭学习武功,两人的交情再次有了变化。

亦师亦友亦兄弟,至离别时,竟有不忍离别之意。

赵小潭还送了他临别礼物——淡金手环。

他离开大庆京城,回到烟霞阁,每每看着手环,就会睹物思人,渐渐有了别样的心思。

可是,赵小潭年纪小,他担心赵小潭还未定性,而且,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短,他拿不准赵小潭对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故而,他十分矛盾,一时觉得应该尽快去京城找赵小潭问问他,一时又觉得自己可能会错了意。

后来,传来消息,大庆朝皇帝为了与邻国交好,为自己妹妹—十八长公主退了与文仙侯赵小潭的婚事,将公主许给了乌骓国的太子。

他不由心中暗喜,觉得少了一个障碍。

接着,传说,文仙侯为此失意离京,他又担心赵小潭其实对公主余情未了。

赵小潭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到远隔京城千里的涂县烟霞阁。

赵小潭似乎行程轨迹就是往涂县而来,果然,赵小潭落脚涂县凝烟客栈。

叶千重在患得患失中,没想好怎么面对赵小潭,就没在第一时间下山去见赵小潭,没想到,赵小潭却自己上了山——

不谈其他,故人来到自家地盘,也该露面招待,他却迟迟不敢下山,叶千重有些惭愧。。。。。。

现如今,他自是刻意放低姿态,想哄赵小潭高兴。

见赵小潭的脸色回转过来,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刚才在议事厅,我见到你太高兴了,只顾着看你,真没注意后堂有人,阁主之前也并未告知我。想来,不过是阁里的弟子,对你好奇——”

赵小潭听到叶千重说到“只顾着看你”,嘴角不由自主翘起来:“看我?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

叶千重笑:“你除了长高了,也越发俊俏了,是个美少年了,为兄站在你身边,要自惭形秽了——”

说着话,两人已是来到叶千重的居所:一处两层的亭台楼阁。

正门牌匾上书写着三个大字“千重居”,推开门进去,是个宽敞的花厅。

一色家具摆设俱是红木制成,百宝阁上放置着各色玩器和各式宝书,转过百宝阁,是书房,墙上挂着古香古色的“烟雨图”,靠窗一张大大的书案,上面文房四宝及各色配具摆放俨然。

举凡帐幔桌布椅垫等配色大多是浅金淡灰象牙黄,显得低调奢华。

赵小潭随着叶千重在书房里坐下,打量了一会,看着叶千重只瞧着自己笑,不说话,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问:“你一直看我,怎么,刚才在议事厅还没看够?”

说完,就觉得自己有些矫情,赶紧转移话题问叶千重:“瞧阁主对你的态度,还有你的居所,似是对你不薄,你怎么对她好像有些不愉?”

叶千重收了笑,沉吟一下说:“你看出来了?”

赵小潭点头:“不只是今日,从前你提到过一回阁主,只不过没头没尾的,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叶千重一愣:“我从前提过阁主,我不记得了。”

赵小潭:“你从前在静潭小筑和我闲聊,告诉我‘大漠孤烟直’的时候,提过阁主,那时候,你脸色阴沉,还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莫非是阁主’?”

叶千重一晒:“你记得倒清楚。”

赵小潭直白的说道:“那是,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叶千重虽然有些心事重重,听了这话,心里妥贴,笑起来:“这回再见,小潭你变化真的很大。”

赵小潭:“在你眼里,我变得更好了,还是变得不好了?”

叶千重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在我眼里,自然你怎么都好。”

赵小潭心想,都说古人腼腆,从前叶千重不这样啊,这回怎么句句都象是情话,难道他知道我的心思了?他也钟意我?

转念又想,要不,试探试探他?

赵小潭揶揄的说道:“这回相见,在我眼里,你也变了好多呢。”

叶千重不由身子前倾,问道:“哦?在你眼中,我哪里变了?”

赵小潭白了他一眼:“你变得会说甜言蜜语了。”

叶千重难得的脸红起来,口中一时呐呐,说不出话来。

过了年,叶千重二十八岁,这个朝代,男女十六七岁就成亲,到他这个年龄,孩子都满地跑了。

他年纪老大,一旦动情动念,算是老房子着火,颇有些不好意思。

赵小潭两世为人,想到自打上山以来,叶千重的表现,心里已经明白,叶千重喜欢自己,他心里不由高兴万分。

只是,他刚才与叶千重牵手的时候,已经发现,灵气到了叶千重体内压根留不住。

叶千重无法修真!

好不容易,两人都对彼此有意,难道只能相守几十年?

让他眼睁睁看着叶千重老去,然后离开自己?

他不敢想,一想,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打起精神来,总会有办法!”赵小潭暗地里给自己打气。

其实,赵小潭真是想多了。

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两人刚看对了眼,以后能不能好好相处下去还不一定,他竟然想到几十年之后了。

还是年轻,没有恋爱经验!

看见叶千重脸红,赵小潭找台阶给他下,说:“你这千重居不错,高端大气上档次,千重居,千重居,连居所的名字都是按照你的名字命名的。”

叶千重会意赵小潭是怕自己不好意思,从善如流回答:“这个你说错了,不是居所的名字照我的姓名命名,而是我的名字从这居所的名字而来。”

原来,叶千重打小在襁褓中被堂姑派人救回烟霞阁收养,压根没有正式起名,后来,叶千重稍微长大,给自己起名叶楼,字“千重”。

叶千重问赵小潭:“渴不渴?饿不饿?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大雪后上山?很危险知不知道?”

旋即又说道:“我这里平日不留人伺候,我去叫人来上茶和点心,你用一些稍解饥*渴,午后阁主会设宴款待你。”

说着站起身来要去叫人。

赵小潭一把拉住他:“我不饿,也不渴,你坐下,咱们多说一会话。”

叶千重闻言坐下:“也好,稍后在筵席上再吃用。和我说说,你怎么上的山?那奇酒真的有那么神奇?我记得离开京城时,你的功夫不过是个三脚猫。”

说到后来,笑起来:“你那时惫懒的很,我又舍不得狠狠操练你。”

赵小潭想了想,不答反问:“你先给我说说你们烟霞阁的护山灵阵,我再告诉你我的事。”

他想知道叶千重到底对修真了解多少,从而判断一会是否把底一股脑全都交待给叶千重,还是循序渐进的慢慢说。

叶千重:“说起这个,灵阵的底细只有阁主和几位长老晓得,我知道的不多。”

见赵小潭认真的听着,他接着说道:“烟霞阁的灵阵是上一代老阁主时才有的,据说是上一代老阁主有一个朋友布下的阵法,那是个仙人,能够撒豆成兵、点石成金、移山倒海......”

赵小潭听了之后,发现叶千重对修真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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