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寒风呼啸,雪花飞舞。
张凌穿着残色的发白的黄军大衣,脸色异常难看的走进了梁城县医院。
来到外科病房的门口,就看见让他震惊的一幕。
病房门口的过道里,母亲王梅脸色苍白的坐在一大堆被子上。
父亲张振远眼含屈辱的泪水站在母亲身边的,满脸怒气的抽着闷烟。
那个实习生刘刘毓护士,在不停的劝着。
这是真的被医院给赶出病房了?
张凌脸色难看的来到了父亲面前,听到小刘护士还在那里打抱不平,骂着医院不讲救死扶伤,只想着赚钱。
“啪!”
张凌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张振远的大巴掌就狠狠地落在了张凌的脸上。
“我们都被赶出了病房,你还有脸来,我打死你个不正混的!”
五个红红的手指印立马显现了出来,非常的惹人注目。
小刘护士吓了一大跳,抱怨的话也停了下来,惊愕的看着张振远。
这老头也太霸道了吧?
张凌没有动,即便脸上火辣辣的疼,还遭受着周围很多人的嗤笑和白眼。
“我找医生算账去!”张凌怒气冲冲的说道。
“凌儿,跟医生好好说话,千万别动手!”王梅担忧的说道。
王梅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德行,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你带钱来了吗?”张振远愤怒的问道。
“没有,钱明天才能拿来!”张凌心虚的说道。
“没有钱,找医生算账顶个屁用!”
张振远骂着又是一巴掌拍了过来,被张凌躲开了。
“叔叔,别再打骂了,这是医院影响不好,我这还有一千元钱你们先用着,大冷的天总不能让梅姨住在外面吧?”护士刘毓急忙说道。
看到刘毓拿出的一千元钱,张凌眼里顿时涌出了感激的泪水。
“谢了,明天我就还给你!”
张凌说着给刘毓深深鞠了一躬,在心中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善良的美女护士。
张凌接过钱,转身走向医生办公室。
走进陈医生的办公室,张凌随手把门关上,让紧跟着的张振远差点撞到了门上。
“这小子,不会跟陈医生动粗吧?”张振远担心的说道。
“让他尝尝苦头也好!”刘毓愤怒的说道。
刚刚踏入社会的学生,哪里见过这样救死扶伤的医院。
跟她们学的知识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你是谁?想干什么?”看着满脸红肿,满身杀气的张凌,陈医生惊恐的问道。
“让我妈先住到高干病房的单间里,住院费明天一早我就交!”张凌不容置疑的说道。
“你谁呀?没钱还想住高干病房,你神经病吧?”陈医生看张凌不过二十岁的小青年,不屑的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也不是神经病,我知道一个叫钟丽的女子,还知道她跟你......!”张凌脸色阴冷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想威胁我?”陈医生脸色一变,惊愕的说道。
“我母亲叫王梅,过两天就要动手术了,现在,被你撵出病房了!”张凌平静的说道。
陈医生瞪了张凌几眼后,默默的坐了下来,抽出笔开了一个条子递给张凌,冷冷的说道:“拿着条子交给护士长先住VIP3病房,记得明天交钱,要是不交钱,我也没办法了?”
“谢谢陈医生,明天我一定交钱。不过,你明天一天别离开医院,可以让你躲过一劫!”张凌说道。
“啊!你什么意思?”陈医生疑惑的说道。
走出医生办公室,张凌长长的出了口气。
作为一个重生者,张凌觉得他是最惨的那一个。
三天前,也就是重生的那一刻,他在梁城西关号称“西天王”程杰的地下赌场赌博时被算计,不但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了两万元的高利贷。
最后,被“西天王”程杰的手下,扒光上衣暴打一顿给扔到了大街上。
无助的张凌,在屈辱和寒冷之下,倒在了梁城冰天雪地的大街上无人问津。
是一个路过的陌生女孩脱了自己的羽绒服给他穿上,让重生的他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
还没来得及感谢人家,女孩就飞快的跑了。
天寒地冻的不穿棉衣谁受得了!
隐隐约约中,张凌只看见了女孩左眉毛处,好像长有一颗黑色的美人痣!
昔日风光无限好,是非成败转头空!
三天了,连母亲的住院费都没有筹到,让张凌无颜面对自己的父母。
要不是明天还有点希望,他都想撞墙自杀了!
上一世,母亲住院时,这个陈医生跟情妇钟丽的事情被他老婆发现了,跑到医院里来大闹了一场。
弄得人人皆知,张凌现在也是记忆犹新。
张凌才把这事拿了出来威胁陈医生,至于他建议陈医生明天别出医院,也是有原因的。
作为重生者,张凌知道很多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看到张凌走了出来,门外的张振远迫不及待的问道:“陈医生怎么说?”
“让我们搬到另外一个病房里去!”张凌揉了揉红肿的脸说道。
“哪个病房?”刘毓护士问道。
“VIP3!”张凌说道。
“VIP3是高干病房,我们院里只有三个,你真厉害!”刘毓护士伸出大拇指说道。
母亲住院这几天,都是刘毓护士在负责扎针。
可她是个刚来的实习生,技术不是一般的差。
从来都是三针以后才能扎上,病人看到端着药瓶过来的小刘护士,都惊恐的不让她扎。
只有母亲心善,知道小刘是个实习生,反而就让她扎针。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母亲跟小刘护士熟悉了。
要不然,小刘护士也不会给母亲打抱不平,借钱给张凌救急了。
把陈医生的条子交给了杨柳护士长,杨柳用疑惑地目光看了张凌好大一会,才极不情愿的给了小刘护士高干病房的钥匙。
张凌微笑道:“谢谢!”
跟着小刘护士,张凌带着父亲和母亲来到VIP病房里。
病房里的一应设施俱全,而且异常的干净,看起来跟宾馆一样。
一张病床,还有一张陪护的床。
打开空调,屋内一会就暖和起来。
跟原来住了六个人跟菜市场一样吵闹的大病房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个病房得多少钱?”父亲张振远皱着眉头问道。
他当然看出来了,这是一个高干病房。
也知道,只有县里的那些大领导和他们的亲人生病了才能住进来的。
要么就是有钱人了。
他们家一不是高干,二不是有钱人家,陈医生怎么答应让他们住进这里的?
不会是张凌又搞威吓吓唬那一套了吧?
“你是不是吓唬陈医生了?”关上门,张振远气愤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跟他讲了讲道理,正好母亲住的病床被别人住了,陈医生才给开了这间病房!”张凌解释道。
“这里的条件是很好,肯定是贵的吓人!”张振远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啥样的人,肯定是又仗着自己的恶名恐吓陈医生了。
“原来医生说费用不会超过两千元的,这下不知要花多少钱呢?”王梅心疼的说道。
“钱的事,你们就不要担心了,不够了我会再交的!”张凌说道。
“你有钱烧的是吧,还住单间病房!”一听张凌还要交冤枉钱,张振远又是一阵数落。
见小刘护士看向自己,张凌对着戴着口罩的小刘护士感激的笑了笑。
“滚!别再这里晃来晃去的惹老子生气,明天拿不来钱就不要来了!”张振远怒道。
张凌看了母亲一眼,神色暗淡的离开了医院。
再不走,就父亲怒其不争的心情,真敢把他给打出去的!
“冲着儿子发什么火,还不都是仿你!”王梅冲着丈夫抱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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