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张凌也没去母亲的病房里,去了只会让父亲生气,反正后天才能做手术。
来到四娃爱人的病房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问了同屋的病人才知道她病情恶化转院到市医院去了。
有四娃的岳父岳母和小舅子跟着,除了担心四娃爱人的病情外,钱的事情张凌也就不担心了。
就算砸锅卖铁,做父母的也不会看着女儿不救的。
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就碰到了急匆匆走来的陈元龙。
“元龙,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摩托车呢?”张凌看着大冬天满头是汗水的陈元龙问道。
“我刚把摩托车卖掉,这不就急着赶过来了吗?”陈元龙喘着粗气说道。
“好兄弟!”张凌心中感动鼻子有点酸楚,转脸掩饰不由流出的眼泪,拍了一下陈元龙的肩膀说道。
“不过,暂时用不到了。”
“怎么了,四娃老婆没抢救过来?”陈元龙震惊的问道。
“不是,我也刚回来,说是她转院到市医院去了!”张凌说道。
“唉!那就需要更多的钱了,摩托车只卖了一千二百块钱!”陈元龙说道。
“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张凌安慰道。
“凌哥,梅姨的住院费你也别急,几个弟兄都在想办法。”陈元龙反过来安慰张凌道。
“我妈的住院费我解决了,不用你们操心了。”张凌说道。
“听说王林和王树又上了公交车。”陈元龙小心地说道。
“混蛋,都说了不用你们操心,怎么还去偷?”张凌怒道。
王林王树兄弟二人跟张凌关系很好,是有名的扒手。
“凌哥,他们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陈元龙说道。
“赶紧去把他们叫下来,绝对不能再做违法的事情了,我可不想大过年的去监狱里看望他们。”张凌严肃的说道。
“我这就去!”陈元龙说了一句立马就要跑。
“回来!”
“凌哥,啥事?”
“钱借我六百!”
“你都拿着吧,给梅姨买点有营养的。”陈元龙把卖摩托车的一千二百元钱全部塞到张凌的手中说道。
张凌数了六百,把剩下的又还给了陈元龙。
“凌哥,你都拿着吧?”陈元龙推辞道。
“听说梁城水泥厂就要停产了,你开着建材商店,可以多进些水泥。”张凌说道。
“我哪有钱进水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建材店里的东西,全都被工地上给赊光了,现在跟关门没什么两样了!”陈元龙抱怨道。
现在工地上买东西,说的好听全是赊账。
到了要账的时候,他这个黄世仁就差给欠账的杨白劳下跪了!
“你想办法凑点钱,如果明天我能弄到钱,先借给你点,到时能进多少进多少吧!”张凌说道。
话不敢说满,他可不敢保证这注三等奖的彩票就一定能中奖。
要是不能中,大话说了出去,那就难看了。
陈元龙走了后,思虑再三心有不甘的张凌再次走进了医院对面的彩票店里。
等到从里面出来,兜里又变的空空如也。
从陈元龙那里借的六百元,变成了三百倍倍投的那注三等奖的彩票。
听天由命吧!
晚上,张凌想要回新城区小厂里的宿舍里,可路上的积雪无法骑自行车,也没有公交车了。
即便有,也没钱去坐,更不用说价格更贵的出租车了。
接连好几辆出租车停下问他坐车不,张凌都礼貌的问了一句:“免费吗?”
然后等来司机同样的一句话:“你有病吧?”
张凌向医院走去,准备冒着被父亲打骂一顿的结果,在病房里凑合一夜。
张凌进入医院的病房走廊里,浑身都冻透了。
迎面碰到了正在发愁的刘毓。
刘毓的出租屋里也是冷的结冰,她给陈医生说了半车好话,陈医生才答应把他们科室多余的一个取暖炉借给她使用。
可取暖炉太笨重,还有几个铁皮通风的筒子,她一个人实在是拿不下。
正在愁眉不展的时候,遇到了贵人张凌。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读出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我来帮你吧!”张凌快步走到刘毓跟前说道。
“这么巧?”刘毓扶了扶散在脸上的秀发说道。
“没地方住了,准备在母亲的病房里凑合一夜。”张凌笑道。
“那你帮我把取暖炉送回去吧,我租的房子不远,离着很近的。”刘毓无奈的说道。
张凌二话没说,把取暖炉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说道:“美女,前面带路!”
刘毓抿嘴一笑,抱着几个通风筒子紧走几步。
出租屋倒是真的不远,只有二百多米,张凌一气扛到了楼下。
正要继续扛到楼上去,听到刘毓说在五楼,张凌立马停了下来。
“不行,累的我腰都断了!”张凌气喘吁吁的说道。
“外面天冷了,还是加把劲到屋里再休息吧?”刘毓说道。
抬头看了看高高的五楼,张凌叹了口气说道:“唉!早知道刚看见你我就躲开了!”
“你要是真的躲开了,我只能像寒号鸟一样,再在寒冷中哆哆嗦的冻一夜了。”刘毓笑道。
“有这么夸张吗?”张凌说道。
“你进去就知道!”刘毓说道。
“进去不是很暖和的吗?”张凌说着扛起了取暖炉向楼上走去。
说了一句言外之意的话,也不知道刘毓听出了吗?
反正自己是体内发热,又有了不怕攀登高峰的力量了!
来到了五楼,张凌才彻底明白刘毓的话了。
怪不得说像寒号鸟一样的打哆嗦,原来出租屋是在顶层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子。
房子不足十个平方,屋顶还是向着一边坡下来的。
上一世住惯了高档别墅,进入屋内的张凌一阵唏嘘。
“这也叫房子,连狗窝都不如!”
气的刘毓照着张凌的英俊脸庞上就是狠狠地掐了一下,嗔怒的说道:“说谁不如狗呢?”
“说我自己,美女快松手,实在是受不了了!”张凌疼的呲牙咧嘴的,还不忘过过嘴瘾。
“受不了也得受,谁让你瞎胡说呢!”刘毓说着松开了手。
安装取暖炉,加装通风烟筒,等到收拾好一切,已经凌晨一点了。
点燃了取暖炉,小屋内顿时暖和起来,跟外面肆虐的寒风相比,这个不如狗窝的矮小出租屋,成了一个遮风蔽雨的温暖港湾。
温暖的让张凌都迈不动脚步了。
磨磨蹭蹭的又过了半个小时,张凌才假仁假义的说道:“我该走了!”
其实,张凌的心里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想说这句话的。
可是,想要改变自己坏名声的张凌,非常的注意男女有别的好传统。
不想给刘毓美女留下一个不良的印象,所以,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违心的话来。
看看快凌晨两点了,外面呼呼的寒风还夹着雪花,听着就让人打颤。
刘毓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么晚了,要不你就在沙发上凑合一夜?”
“这,不合适吧?”张凌违心的继续说道。
两人对望了一眼,见刘毓眼里有一丝担忧,张凌保证道:“那好吧,就在沙发上睡一夜,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干的!”
刘毓心中有点害怕,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脑子一热留下臭名远扬的张天师住下,是不是引狼入室?
不管刘毓在那里发呆,张凌就裹紧大衣躺在了沙发上。
这人还真不客气,自己就是虚让了一下,他还真的不走了。
刘毓钻进被窝里,还是觉得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自己不安全。
说道:“张凌,你可不能欺负我?”
“呼、呼、呼!”
回答刘毓的是张凌的呼噜声。
刘毓气的在心里骂了一句:“睡的跟死狗一样!”
张凌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睡着了。
扛着好几十斤重的取暖炉走了好几百米,又爬上五楼,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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