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刑侦特设办公室。
“根据现场物证判断,黎掌珠应是被钝器击打致死,根据伤痕推测,凶器应为棒球棍。与原报告所提出的意外死亡不符。”
林疏雪话音未落,霍婉莹就跳了起来:“林疏雪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做的报告吗?
“霍婉莹,我不是你。”林疏雪翻看着面前的资料,头也没有抬,“证人米红利曾说,死者在死亡前曾大量饮酒,为什么没有血液分析报告?”
“弄清楚死因不就行了吗?还管其他的干什么?”霍婉莹叉着腰,一番言论令在场所有人侧目。
“霍小姐,您这么说可就有失公允了。”不爱说话的郁孟升开口:“办案是极其严肃的事情,如果代表权威的痕迹鉴定也可以张冠李戴、缺斤短两的话,会有多少冤魂得不到昭雪,多少凶手逍遥法外?”
“霍婉莹!我对你的告诫你都忘了吗?血液分析报告哪去了?”见自己的学生犯下这么大的错误,贺嘉良一拍桌子,呵斥道。
“我交出来就是了,老师您别生气。”霍婉莹暗自发恨,要不是指望你这个老东西推荐我进亚特兰“圆舟”计划,我才懒得受这种气。
“血液酒精浓度105%,看来喝得不少。”
在血液报告最后一栏表明,黎掌珠的血液里,有一个地方很奇怪。
林疏雪怔住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心里缓缓升起。
“那我们双管齐下,高探长去搜寻疑似凶器棒球棍,我则带队负责调查白啸今等人。散会!”
林疏雪匆匆走到一个没有人在意的地方,悄悄给皇甫十二发了条消息,请他从器材室里取出一样东西,不要惊动任何人。
而郁孟升,等所有人离开后,拾起报告的最后一页:“死者头发里发现少量鸽子羽毛,疑与本案无关。”
因为案情不甚明朗且缺乏关键证据,以及涉案人身份的特殊性,白啸今等人仍然在熊猫馆中接受调查。
“白先生,我很好奇,除了被媒体如数家珍的婚姻历程外,您究竟是个什么人?”郁孟升紧紧盯着白啸今的脸,问。
“这与本案没什么关系吧?”白啸今微微皱眉。
“我这边的资料除了白先生持有Q国国籍和与黎掌珠小姐的结婚记录之外,一片空白。”郁孟升带着一丝戏谑。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白啸今依旧云淡风轻。
“白先生,据口供说,您在案发时一直在睡觉,真的吗?”林疏雪适时地插进话来。
“是的,我睡得很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您的饮食有不妥之处吗?”
“都是每一天的寻常食物罢了?”
“您与妻子的关系好吗?”
“一般。”
“黎树誉呢?”
“一般。”
“你是谁?”
“白啸今。”
白啸今的深棕色双眸在眼镜片后射出璀璨的光芒,令林疏雪无处遁形。
看来自己的快攻是宣告失败了呢。林疏雪苦笑。
拥有如此城府和心理素质的美男子,真的会因为金钱而毁掉自己的爱情乃至人生吗?
“好的,白先生,感谢您的配合,请您先出去。”郁孟升的声音冷峻,宛如一双铁掌,将林疏雪的思绪拽了回来。
白啸今的眉心动了动,随即离开。
郁孟升也不简单。林疏雪在心里也给郁孟升记了一笔。
“探长,我就知道这个姓白的不是好人!”保姆米红利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他就是图黎家的钱!老爷和小姐一定就是他杀死的!”
“请您不要激动。凶手是谁我们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请您告诉我,白啸今和黎树誉的关系如何?”郁孟升问。
“他可上赶着讨好老爷呢!吃软饭的都这样!”米红利回答。她尖利的嗓音令林疏雪直发憷。
“白啸今和黎掌珠关系呢?”郁孟升接着问。
“可不好了!白啸今天专门和小姐对着干,结婚三个月,不管小姐怎么求他,他都不肯和小姐同房,整个庄园里,他最恨小姐了!”米红利手舞足蹈。
“那不对呀!假设白啸今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那么他就应该变着法儿地讨好有钱老婆才对,他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呢?”林疏雪抓住了盲点。
“这、这我上哪儿知道嘛!他就是三个月前才被小姐领回熊猫馆的,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米红利撇了撇嘴。
林疏雪注意到,一侧的郁孟升和自己一样,对白啸今的真实身份非常在意。
“案发前,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郁孟升按部就班地问。
“有,有有有,小姐说熊猫馆里面闹鬼。”一说到这儿,米红利激动起来,“她总能在房间内看到奇怪的幻影,闹得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刚才你说,‘他最恨小姐’,这么说,在熊猫馆内,不只白啸今一人恨黎掌珠?”林疏雪问。
“没有没有,我和小姐的关系好着呢。”米红利眼角不时地往左边瞥。
林疏雪心下了然。
“案发时,你在做什么?”郁孟升继续问。
“我、我在小姐的房间里,打扫卫生。”米红利支支吾吾。
“怎么高探长询问你时,你的回答是‘帮黎掌珠拿外套’呢?”郁孟升的专业素质真不是盖的。
“我记错了,是、是拿衣服。”
看着米红利窘迫的模样,林疏雪和郁孟升对她的怀疑越发浓厚。
“郁探长,保镖们和其他佣人们提供了一个情况。”打发走了米红利,高石山向郁孟升报告:“黎掌珠在死前不久,一直嚷嚷着别墅里闹鬼,作天作地,他们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依我看,黎掌珠就是因为醺酒过度,出了幻觉。”高石山提出自己的观点。
郁孟升不置可否。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林疏血心想。
林疏雪来到一处无人角落,皇甫十二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林子,你怎么这么慢!”皇甫十二在安静的空间里很容易暴躁。
“谢啦。”林疏雪来不及和他多说,接过一个铁盒子就跑了。
“真行!”皇甫十二在林疏雪背后伸出国际友好手势。
林疏雪急于求证心中猜想,连招呼其的郁孟升也没有理会,直接跑进黎掌珠的卧室。
郁孟升身旁的白啸今神色暗了暗。
郁孟升没有放过这一细节:“有什么不妥吗?白先生?”
“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请您早日调查清楚,还我清白罢了。”白啸今坦然:“当然,我也要奉劝您,当一个人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他。”
郁孟升的心狂跳起来,一些往事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二人彼此注视。白啸今绵里藏针,运筹帷幄,以逸待劳;郁孟升锋芒毕露,杀气腾腾,触类旁通。
谁都不肯让步,谁都想把对方的心肝刨出来,暴露在太阳下。
与此同时,林疏雪在黎掌珠的房间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随即又将熊猫馆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林疏雪只得再去熊猫馆里的其他人那里碰碰运气。
“我们温泉别馆的工人一天到晚只知道烧锅炉,老爷要是觉得温泉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我们还得施工,其他的事儿,我们也不知道。”温泉别馆的工人不愿意参与,表示有活儿要干,溜了。
“小姐每回都是从她的房间内看到什么鬼影,接着就大吵大闹,揪着我们去给她捉鬼,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找出来,小姐就骂我们没用,扣了我们的奖金;后来老爷没办法,将小姐屋里全部的东西搬了出来,还是没找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一个保镖气呼呼地说。
“小姐就是那样的人!不过闹鬼的事儿,我也碰见过!”一个佣人说。
“请展开说说。”林疏雪立马来了兴趣,忙问。
“有一次,我在工作间里擦地板,突然在地板上看见我的那个老妈了,那天正好是我老妈的头七!”佣人神秘兮兮地说。
“得了吧!我看你是干活儿干晕了头,加上你妈刚死,看错了吧!”保镖反驳。
“我不可能看错,肯定是鬼!否则不会在小姐出事第二天,老爷的狗就死在那个工作间里了!”佣人说。
“狗?”林疏雪问。
“我一打开门,就看见狗倒在那里。狗估计因为外头冷,趁没人的时候溜了进来,遇上鬼死了。”佣人绘声绘色,说得很细致。
林疏雪闻言,急忙跑到工作间。
这是一个较为封闭的小空间,只有靠近房顶的位置,有一扇狭窄的排气窗。
林疏雪环顾四周,依次是洗衣机,烘干机,用来洗拖把的水池……
林疏雪蹲在水池前,端详了一番,一道闪电在脑海里划过。
林疏雪马不停蹄地赶到黎掌珠的房间,进卫生间内一瞧:果真如此!
高石山洪钟一样的嗓音传来:“凶器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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