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骗局

我在去往南方的火车上想到儿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张自兵也不说话只是没心没肺的睡着,男人都是这样等他把你哄骗到手就会不把你当回事儿,我看着他的那副模样心里暗暗的后悔,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心里暗暗说道“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走的匆忙,买的是绿皮车,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站了,张自兵把我和淼淼接到了他的住所,看着那破烂不堪的月租屋,我不免嫌弃道“你好歹是个经理呀,怎么住这种地方”张自兵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我急了,说道“怎么回事儿呀”他这才说出了实情道“我就是个毕业找不到工作的穷大学生,给家里也闹翻了,无奈才随便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听了他说的话我也没再发火,虽然他骗了我,但是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呀,将来的我们怎样生活还是要靠努力的,只要他在正道上走着日子会好起来的,再说了,他只是和家里暂时闹掰,天下有多少个父母能永远不搭理自己的孩子的?想到这里我莫名想起来我的爸妈,虽然我从小都不受父母待见,但是我隐隐感觉到爸妈对我还是有爱的,只是这份爱少的可怜罢了……

想到这里我轻声问道“你和叔叔阿姨是怎么闹掰的?”他看了看我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先进去吧,进去给你慢慢说。”说完他拉我和淼淼就进了屋子里。屋子不大,只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好似再也没有多余的地方了……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我们都已经疲惫不堪,淼淼更是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我随便收拾了一下,先让淼淼睡下了,我和他躺在床上说起了他的过往…他告诉我他家住在一个开发区,因为拆迁村里的地都卖了,有钱了以后家里什么事都干涉他,他就是因为不满意家里什么事都要干涉,吧将来的一切都替自己规划好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控制欲”所以就换了手机号离家出走了…听他说完我心里又高兴又失落,高兴是他和父母会和好的,只是时间问题。失落的是他父母这么强的“控制欲”大概率是不会接受我的……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说完我们都昏昏沉沉的睡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我被淼淼的叫声叫醒“妈妈,起来呀,我饿了”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两天没正经吃东西了。我穿好衣服叫醒了张自兵,他带着我们去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两个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接下来的日子也是无惊无喜,自兵每天都会忙着找工作,我把淼淼送到了学校,自己在附近找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过了有一个多月,淼淼的一句话这才撕开了他那虚伪面具,让我看见了那面具底下无比丑恶的嘴脸………

这天,他照常出去“找工作”我早上起来时,他已经走了,我叫醒淼淼准备送她上学,淼淼穿着衣服说道“妈妈,张叔叔晚上老是摸我”我听到这话先是身子一震,然后想到可能是不小心的吧,于是耐心的说道“咱家床小,偶尔碰你一下也是张叔叔不小心的”淼淼立马反驳道“不是,当时妈妈睡了,他隔着妈妈摸我的肚子”我当时就在淡定了,每天睡觉都是我在中间,即使不小心,张自兵也不会碰到淼淼,难道我看错了他?难道又是一个“死变态”!?不敢再想……于是用严厉的口气说道“别瞎说,张叔叔是不小心碰到你的!这话不许再对别人说!”

话是这么说,我已经对张自兵的人品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我只是不想让淼淼知道而已。说完我带着淼淼吃过了早饭匆匆的送到了学校。想着该做些什么,我看过张自兵的身份证,他的家离着不远,我没有多想从学校出来就去了他身份证上的地址………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我到了地方,是一个小山村,和他说的什么开发区,潜力村一点都不占边儿………我越发气愤,随后就进了村,到了村口之后我看见有几个妇女正在村口闲聊,立即就上前打听到,别小看她们,她们可是整个村的“信息网”谁家有什么事,她们准知道。

我到了她们跟前,假装问路,有意无意的提起了“张自兵”说道“咱们村是不是有个大学生跟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了?”

“哪有的事儿!我们村好不容易才出个大学生嘞,出了就是给我们整个村儿长脸,谁家父母会给“大学生”闹别扭”!其中一个大妈说道

我当即眼下一黑,说心里想到“张自兵的大学生估计都是假的!”于是问道“那咱们村姓“张”的很多是吧。”

“俺们村叫北郑庄,你说哪个姓最多?”

“那有姓张的吗”我的口气有些急躁,特别希望自己找错了地方………

“没有”那大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随之我的心里如负重释………

这时又有个大妈说道“怎么没有!西头那家姓张的,虽然快绝户了,但也是咱村的呀”

听到这话我立刻有了反应,急切的说道“那家叫什么?”

那个大妈看了看我说道“闺女,你打听那家干什么,一家不是啥好人,活该绝户”

又一个大妈说道“就是,不说他家,晦气!”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问的太直白了,于是说道“我是一个写网络文章的,就喜欢这些事,我收集一下素材回去好写文章,您就给我说说吧”

大妈看了看我又顿了一会儿,说道“没啥说的,他家是从上一辈迁到我们村的,听说他家那个男人是个贼,女人是骗到手的。”

这一开头,所有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听说, 那家男人还是个贼头哩”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那家男人在城里犯了案子才躲到咱们村的,当时是向现在这么方便,他绝对待不了几天就别逮了”

“就是,可怜了那家的女人和孩子”

“女人可怜,他俩那孩子有啥可怜的!和他爹一样,不是啥好东西!”

听到这里我听说道“那家孩子怎么了?”

“闺女呀,你一个外来人,不知道,那时候他家迁到这的时候,我们是日防夜防呀,生怕丢点儿什么东西,本想着把他赶出村的,可是那时候村里劳动力不是很集中,当时村长看上了他和他儿子,想着是个不错的劳动力,所以冒着风险把他家收留了”

“刚开始的时候,那家男人也确实很卖力,干活儿啥的都很麻利,后来就不行了,经常偷懒耍滑,还经常半夜不睡觉出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后来被大车给撞死了,尸骨找不到在哪?”

“怎么撞死的?”

“扒高速呀,在高速公路上扒车,有天失手了,被大车带着骨肉不知道带哪了”

我隐隐有些恶心,随后问道“那那家女人和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唉!那家女人命薄呀,虽然是拐来的,但是我们这些街坊看着,那家男人对女人还不错,这刚死了男人,丧事还没办自己就倒下去了,这一倒就再也没起来,没一个月,也死了………”

“至于他俩的孩子,自从爹妈死了以后,就自己一个人过,当时应该有十二三了吧,我们看他可怜也经常接济接济他,没成想这小畜生不学好,学他爹那个德行!”

“他爹还好,在村里这么多年,家家户户都没丢过一个针头,这小崽子倒好,天天在村里转悠,不是去这家偷点煤,就是去那家搞点儿炭。我们想着他一个孤儿就没给他一般见识,就当接济他了。”

“直到后来,他到十七八的时候,不仅偷东西不收敛,还学会了“偷人”我们村西头有家也是死了男人,都已经四十岁的人了,他那天晚上翻墙过去要给人家干那事,那寡妇不从大声叫嚷这才惊动了村里人,后来我们和村长商量了一下,这才把他赶出了村子,这事说来已经七八年了。”

“那后来,这孩子没回来过?”我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多不希望她们说的和我打听的不是一个人……

“后来他没再回来过,但是警察过来找过他,说他什么诈骗,要逮捕他,再后来就没了一点儿信儿了。”

“诈骗?我忽然想到自己从家带来的钱,难道他现在还在我身边是为了我的钱?”想到这里一阵寒意从心底涌来……接着问道“您说的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算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叫什么张自兵……”

我顿时没任何希望,眼前一黑差点摔到……

“是真的!他就是图我的钱!他就是个诈骗犯!他就是个混蛋!我该怎么办?淼淼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

我强打着精神和大妈们寒暄了几句便登上了回去的公交车,在车上我想了很多事,想着想着公交车就快到站了,我仿佛被抽干了似的下了车,而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更是让我怒不可遏!没错,我看到了,看到了他正和看起来比我还大的女人正在不远处的广场上搂搂抱抱……老天爷就是这样,一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浮现在面前……

我本想去当面给他一耳光,想了想闺女,我忍着怒气小声嘀咕道“混蛋,你等着!”

晚上,我接闺女放学回“家”做了一桌子菜,回来之前我去药店谎称睡不着觉买了点安眠药,准备等他回来哄他吃下,然后带着闺女离开这里。当然我也可以明天早上趁他出去“找工作”的时候离开,也想过报警抓他,但是我不能便宜了他,走之前我要给他好好上一课!只是我不能把安眠药放到饭里,怎么哄他吃下去成了我现在唯一考虑的事……

正想的出神,他回来了……进门就猛吸了一口气挑逗着说道“呀,哪个宝贝儿做的饭菜,真香,馋死我了”

我看着他的那副嘴脸说不出的恶心……强忍着回道“当然是我了”

他不知收敛说道“好呀,饭香人更香”。说着便走到我的面前抱起我的腰来……

我立马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孩子还在呢,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别的……”

他看了看淼淼,用非常扫兴的语气说道“好,吃饭”说着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明知故问的说道“工作找的怎么样啊”

他顿了顿回道“不怎么样,现在的大学生太多了,我也没什么优势,不过你放心,肯定能找到”

我回道“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别着急,慢慢来。”

你放下碗筷虚伪的说道“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正眼都没看一眼,低着头说道“不委屈”

我明白他说这话是为了让我心里依赖他,我不知道真相以前,或许对他的情话没有抵抗力,但是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一切所以他说的话我只是在敷衍而已。

他见我没有反应接着说道“唉,为了找工作的事儿,我这几天起早贪黑的,都感冒了,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

“呸,什么东西”我强压着怒火心里想道。转念一想正好用“感冒”当借口让他把安眠药吃下去。于是故作关心的说道“感冒了?严重不严重呀,我给你拿药去”说着就往床边的药箱走去。

他一把把我拉到他的大腿上,没正经的说道“那啥药啊,你就是我的药”

我强忍恶心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别没个正经了,先吃了药,待会儿随你怎么折腾。”

听到这话他仿佛打了鸡血一般,说道“快,快去拿”

我走到床边,拿了两粒感冒药又掺了几粒安眠药,接了被水给他送了过去。安眠药是那种小的药片,他看了看没有怀疑接过去就喝了下去……我心里窃喜,想道“有你好受的了”

吃过晚饭,淼淼在写作业,我不动声色的在收拾着碗筷,因为安眠药毕竟不是迷药,要有一定的时间药效才能挥发出来……

果然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我试探的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回音,又等了好大一会儿确定他已经进出了深度睡眠,这才有了行动……

我先是把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然后找了一根麻绳把他捆了起来,又把他的手机关了机连同他所有的衣服全都打包扔到了门外的垃圾桶里。回来之后我的又对着他大骂一顿,又狠狠的闪了他几个耳光,然后带着淼淼离开了这里,临走的气候还把门把手给弄坏了,这样即使他提前醒了暂时也不能出来。做完着一切我拉着淼淼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天早上,我已经和淼淼在另一个城市找了个月租房安顿了下来,我没有回家,我也没脸回家……我算了算时间想着他应该醒了,于是就打通了报警电话……接下来日子张自兵恐怕要在监狱里度过一段时间了,想到那个混蛋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心里瞬间好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附近找了个学校让淼淼接着上学,而我就用我从家里带来的“底气”在这个城市的小镇上开了一家美容店,我初中毕业以后学过这个,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是普通的精油开背,按摩,汗蒸还是会的。租给我店面的老板是个十分富态的中年妇女,她也是干这一行的,后来他老公因为做买卖挣着钱了所以她也就放下了这一摊,里面的设备虽然不是新的,但是都能正常使用。老板娘也不差钱,又看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所以比较便宜……我又通过老板娘的途径进了一些化妆品,保养品,总共下来不到一万五,这个店算是开了起来。

就这样,我算是安顿了下来,日子过得很清苦,毕竟我是个女人,挣不来多少钱,咬着牙过着现在的生活……没错,我确实很后悔,几度想着放弃,想着回家找青涛恳求他的原谅……但是我不能!每当想到这里我都暗暗的说道“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天都不饶你!我费尽心思的经营着我的小店,奈何自己的对美容这行不是特别精通,不到半年便开始了入不敷出……我每天都在为钱发愁,从家里带出来的钱我也不敢再花了,因为这是我最后的底牌……就这样我最终走上了“歧途”……这年,我把美容店改成了“足疗店”……每天伺候着形形色色的男人…

我已经很卑微了,但是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我,房东知道后把店收了回去,我和闺女又一次变成了“孤魂野鬼”正当我准备放弃抵抗的时候,一个光顾我足疗店的顾客找到了我,听说我被房东赶了出来,于是提出带我他那,说到之后让我跟着他,做他的“媳妇儿”并保证不会有人欺负我和淼淼,我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前提条件是,我和淼淼的经济不管也不干涉。

这位顾客是个四十多的光棍儿,个子挺高,长的也是那用耐看型,只是右边从胳膊肘往下什么都没有,说是打记事自己就没有右手……也正因为这个条件,所以一直没讨上媳妇儿,现在正在一个地方给人看工地。

他说完之后,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要不就回家给青涛认错,可是我不想回去,于是我就选择了跟他走……

他把我带到了不远的工地上,给我安排了住所,我在工地的集装房工棚安顿了下来,继续干起来“足疗”的买卖。不同的是,有了“丈夫”

就这样我每天都在伺候着各种的人,日子过的也比之前好,我“丈夫”也从不干涉我的生活,反而对我特别的好,我下班之后如果太累他不仅不会碰我,而且回给我烧水烫脚,用那仅剩的左手给我按摩。日子过的也算有滋有味……有时候我就再想“能真和他过就好了”……

也许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已经够了,也许我和他日久生情,在过了半年之后的一天晚上,他抚摸着我的头说道“跟我过吧!”语气中满是坚定!

我楞了一下说道“现在不是正过着吗?”我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太相信。因为我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我想的,或者说我做的事他都知道,他不会真正的娶一个我这样的人……

他语气平和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把你的工作停了,你闺女管我叫“爹”我养着你们……”

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泣不成声……双手抱住了他说道“你……不嫌我”

他用仅剩的左手抱住了我坚定的回道“我有什么资格嫌你?你要真是同意跟我过了,就是我的福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也一定会好好待淼淼的!”

“我愿意,我愿意”我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他口气依然平静的说道“好,明天接上淼淼,我带你回家看看。”

此时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第二天,他边辞了工作,收拾了东西带我和淼淼去了他的老家……他在家是独子,父亲已经走了,家里只有个老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带着媳妇儿孙女回家时,说不出的激动,翻箱倒柜的找出褶皱的“新票”塞给了我和淼淼。虽然我极力推辞,但还是拗不过老太太的盛情和“他”的劝说收下了……

后来,我们在家办了个简单的婚礼,就又一次去了工地,他找了个新工地,又托人在工地开了个小商店,又把淼淼送到工地附近的小镇上起了学。我的日子终于回归了平静……

经历了这么多,走了这么多的弯路,又回到了原点,总算过上了平凡的日子,想了想这几年走过的路,不禁潸然泪下……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走老路。

生活没有永远激情,婚姻没有永远的惊喜,人活一世,“平凡”才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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