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培尔给牛英俊准备的是一套粉红色的礼服,比请柬的颜色淡一点点。牛英俊摸了摸,手感又蓬松又挺阔,不知道是礼服呢,是海军呢,还是奢纬呢,而且还是带里儿的。总之,材料特别好,做工也特别好,比牛英俊单位发的工作服强多了。
牛英俊把衣服穿了起来。先是衬衫,然后是裤子,再然后是领带,再再然后是马甲,最后,缓缓的披上了外套。站到镜子前面一看,连牛英俊自己都感到震惊,就看那衣服的长短肥瘦,倍儿合适,就像是给他定做的似的,而且颜色也特别适合他。知道的是希特勒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牛英俊要上台演出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泽尔塔推门走了进来:“哦我的上帝,你哪儿弄来的这身衣服?”
“希特勒给的,怎么样,漂亮吗?”牛英俊说着转过身,摊开双手给泽尔塔看了看:“不光给我,你也有一套。”
“真不知道希特勒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怎么想起给我们发衣服了呢。”泽尔塔带着好奇心,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拿起了自己那套。泽尔塔那套是天蓝色的,比牛英俊那套低调一些。
牛英俊捡起掉在地上的请柬,递给了泽尔塔:“呐,这上面写着呢,希特勒要结婚了,邀请我们去观礼。”
泽尔塔听罢,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他似乎找到活捉希特勒的机会了……
话说,希特勒败局已定,躲在地下城堡也只是苟延残喘,所以哪还有人去参加他的婚礼呀。会场空荡荡的,冷冷清清的,只有牛英俊,泽尔塔,和奔斯,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嘉宾。
那会场比牛英俊想象的还要简朴,而且非常凄凉。没有鲜花,没有彩带,也没有气球,唯一的装饰,就是一块巨大的,印着纳粹标志的天幕。
希特勒的新娘名叫爱娃。
说起这个爱娃,也是一个,在感情上受过挫折的女人。早在爱娃的少女时代,她就曾经两次,因为失恋而那个啥,但幸好被医生及时救了回来。后来在一家照相馆工作,当时的摄影师就是戈培尔。戈培尔见爱娃有几分姿色,于是就把爱娃介绍给了,刚刚步入政坛的希特勒。
无论从哪个角度说,希特勒也是一个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曾经担任政要,最后成为了纳粹德国的元首,想要美女还不有的是,但是,希特勒却始终如一的跟爱娃在一起,不离不弃。他们的感情经历了几十载风风雨雨,终于在此时此刻,走到了一起。
或许,在希特勒的政权彻底崩塌的时候,在希特勒准备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他唯一能给爱娃的,就只有这个简朴的婚礼了。
戈培尔也换了一套新衣服,感觉比希特勒身上的还讲究。作为本场婚礼的主持人来说,戈培尔是义不容辞的。
会场的边上放着一部留声机,黑胶唱片在留声机上旋转着,喇叭里面响起了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听起来就像是索比堡集中营的欢迎仪式。
在仅有的几个嘉宾的注视之中,在纳粹标志的天幕前面,爱娃穿着一件洁白的婚纱,挽着希特勒的胳膊,缓缓的走进了会场。那婚纱的款式很普通,一点儿都不华丽。尽管如此,爱娃却一直在努力的笑,只是那笑容很僵硬,很苦涩,仿佛心里在流泪。或许她知道,这个婚礼其实是死亡的一部分。
戈培尔举起相机,拍下了那绝望的画面。
婚礼的仪式很纳粹,就是那种很钢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浪漫,一点儿都不甜蜜,和一般人的婚礼囧然不同。
牛英俊坐在嘉宾席,饶有兴致的看着,看着他们很有个性的走完全过程。
在仪式的最后,“砰”的一声,戈培尔亲手打开了一瓶香槟,将婚礼的气氛推向了高潮。紧接着,希特勒就牵着爱娃的手,给在场的嘉宾,挨个敬酒。
奔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举着酒杯诚惶诚恐,讲起话来很激动:“祝元首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大概是说了很多祝福的话。
之后,希特勒和爱娃来到了牛英俊的面前,牛英俊不等希特勒开口,举着酒杯主动站起身:“今天是元首大喜的日子,来,我敬元首和夫人一杯。”说罢,牛英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并且把杯底儿亮给了希特勒。
经过翻译官的翻译,希特勒也豪爽的干了一杯,而且还礼貌的向牛英俊表示感谢。
再然后就轮到了泽尔塔。
“感谢这位勇敢的朋友,前来参加元首的婚礼。元首和新娘要敬你一杯。”翻译官是这样,替希特勒翻译的。
“我应该说什么呢?罪有应得?还是节哀顺变?”泽尔塔冷笑了一声,然后还是喝下了那杯香槟。
翻译官显出一脸的为难,他吞吞吐吐的不敢把泽尔塔的话,翻译给希特勒。
希特勒期待的注视着翻译官,好半天,翻译官也没说清楚。希特勒似乎已经明白了泽尔塔的意思,他没有再要求翻译给翻,而是对泽尔塔说道:“无论你说的是什么,我只想说,你说的对!”说罢,希特勒举起酒瓶子,嘴巴对着瓶口,盹盹盹,把剩下的半瓶子香槟,一饮而尽。
牛英俊瞬间就惊呆了。
其实那只是一瓶香槟,并不是毒药,但是希特勒的表情,就像视死如归似的。大概是酒喝的有点儿急,所以希特勒有点儿晕,他简单的跟大家点了点头,然后就牵着爱娃,提前离开了会场。
话说,希特勒之所以在那个时候,急急忙忙的举行婚礼,其实是想让爱娃给他留个孩子。任何人在那种状况下,都想给自己留下一点点血脉,更何况,希特勒又是一个特别重视血统的人。所以,希特勒考虑再三,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给爱娃一个合法身份,那样的话,爱娃日后生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顺。
但是,爱娃并不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她担不起独自生养孩子的责任。爱娃是个普通家庭的姑娘,没有任何显赫的背景,她用情很深,性格很脆弱,总觉得嫁给希特勒是高攀了,所以希特勒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生命,如果希特勒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恰恰是爱娃的这种性格,导致了希特勒的悲剧。爱娃死了,希特勒彻底绝望了,才会饮弹自尽。当然这是后话,先说婚礼之后。
希特勒离开了会场,紧接着,泽尔塔也站起身。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泽尔塔跟牛英俊打了个招呼,然后也急匆匆的离开了会场。
泽尔塔拖着一身的伤,不声不响的跟在希特勒的后边。新婚燕尔的希特勒,似乎还有很多公务要办,于是他让爱娃先回房间,自己独自来到了办公室。
地下城堡的通道里面静悄悄的,水泥的地面与希特勒的鞋底子,有节奏的碰撞,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无奈的,伴随着一个似醉非醉的影子……
“哗啦哗啦哗啦……”锁孔转了转,希特勒打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突然,泽尔塔从斜下里冒了出来,从希特勒的背后,用力推了一把,把毫无防备的希特勒推进了房间。希特勒一个趔趄倒在了文件堆上。不等希特勒爬起来,泽尔塔就急忙转身,快速的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婚礼后的宴会还在继续,穿着粉红色礼服的牛英俊,拿着刀子叉子在切蛋糕。那蛋糕有好几层,最上面还戳着一个用糖弄的纳粹士兵。
牛英俊仔细的看了看那个糖人儿,然后切了一大块蛋糕,放进自己的盘子里。
放在会场边上的留声机,还在播放着悠扬的音乐,那旋律让牛英俊感到陌生,就像他们叽里呱啦说的话一样,牛英俊听不懂,也不会欣赏,于是就闷头吃着盘子里面的蛋糕。
大家全都沉浸在婚礼的悠闲之中,没有人想到,泽尔塔跟元首就快动刀子了。
大概牛英俊还不知道呢,其实泽尔塔会讲德语,之所以组织上派他来活捉希特勒,就是因为泽尔塔的德语很好,容易混进地下城堡。
尽管泽尔塔身上有伤,但是,之前进入地下城堡的时候,已经有人帮他止血包扎了。只见泽尔塔脚步踉跄着,朝着希特勒走了过去。
此时此刻的希特勒,显得有些狼狈,由于摔倒时候的动作太猛,以至于粘在头顶的一缕头发,滑了下来,垂到了眼前。希特勒从文件堆里面趴了起来,把那缕头发甩到一边。脸上掠过一抹倔强的表情:“你要干什么?”
哪曾想,希特勒话音未落,泽尔塔的拳头就奔着希特勒的腮帮子,冲了过去:“要你下地狱!”
刚刚爬起来的希特勒,在拳头的冲击下,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半个圈,再一次倒在了文件堆里面。那缕被甩到一边的头发,也再一次垂到了眼前。希特勒顽强的试图爬起来,但是爬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泽尔塔一脚又给踹趴下了。
希特勒倒在文件堆里面,气喘吁吁的挣扎了好半天,泽尔塔踉踉跄跄的又是一脚。希特勒见状急忙翻身躲避,结果泽尔塔踹空了。希特勒就趁着泽尔塔踹空的这个时机,纵身一跃扑向泽尔塔,把泽尔塔也扑倒在文件堆里面。
就这样,希特勒和泽尔塔扭打在一起。
希特勒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是一名下士,格斗这方面本来也会两招,但是当上元首很多年了,拳脚渐渐的有些生疏了。怎奈泽尔塔身上有伤,动起手来,还有点儿弄不过希特勒。
只见希特勒目露凶光,双手紧紧的掐住了泽尔塔的脖子。
泽尔塔拼尽全力,又蹬又踹。每一脚都踹在希特勒的要害,希特勒的嘴角慢慢的溢出一行鲜血。
就在办公室之中,希特勒和泽尔塔埋在文件堆里面,一会儿希特勒翻过身来,压着泽尔塔,一会儿泽尔塔翻过身来,压着希特勒。
就听“咣当”的一声,泽尔塔把希特勒踹了出去,希特勒的后背狠狠的撞在柜子上,差点儿把柜子撞倒。
眼看着泽尔塔就要冲过去,希特勒突然转身拉开了柜子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枪……
就在那一瞬间,泽尔塔的拳头停在了希特勒的面前,与此同时,希特勒的枪口也指向了泽尔塔。
空气凝固了,每个人的眼神里面,都写满了紧张,他们甚至本能的压抑了自己的呼吸。
“好吧好吧,你别冲动,我投降……”泽尔塔说着,慢慢的举起了双手。就在希特勒以为锁定胜局的时候,泽尔塔突然扑向希特勒,与此同时双手紧紧抓住希特勒的手腕,拼命往柜子上磕……
一下,两下……
不知道多少下,希特勒手里的枪,“啪哒”一声,掉在了地上。泽尔塔急忙去捡,希特勒也急忙去捡,但是慢了一秒钟,那支手枪,攥在了泽尔塔的手里。
“命令你的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希特勒被按在办公桌旁边,泽尔塔用枪口顶着希特勒的脑袋,沉声说道。
“如果是你,你会投降吗?”希特勒猛然举起眼神,咄咄逼人的注视着泽尔塔。
泽尔塔被希特勒的反问,一下子问愣了,与此同时,希特勒恢复了他特有的淡定和沉稳,用他那一向平和而又坚决的语调,真诚的对泽尔塔说道:“你不要相信他们的宣传,他们已经把我妖魔化了。他们把我妖魔化本身,就是卑鄙的,目的是让像你这样勇敢的人,替他们冲锋陷阵。”
话说,从乞丐到元首的希特勒,是不会轻易屈服的,他的坚定和顽强,甚至超出了泽尔塔的想象。而且,口才,是希特勒奋斗成功的最大资本。他就是靠着他的演讲才能,征服了所有的人。
所以说,泽尔塔也开始被征服了,他开始迟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魔鬼呢。
希特勒似乎是感觉到了泽尔塔的转变,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场战争我只是败了,并不是错了。”
“不!你错了!”泽尔塔激动的反驳希特勒,泽尔塔的激动,恰恰说明泽尔塔有些动摇了。
元首毕竟是元首,只见希特勒微微一笑,对泽尔塔说道:“那你说说,我错在哪儿了?”
“你建集中营,屠杀犹太人,对全人类犯下滔天罪行,难道没错吗?!”
“自古以来,侵略,占领,建立殖民地统治的,又不光是我们纳粹德国!法国没有殖民地吗?英国没有殖民地吗?他们对待殖民地的人民,比我仁慈吗?!美国对待非洲黑人,比我仁慈吗?!”希特勒演讲时候的那种慷慨激昂劲儿,又上来了,紧接着,希特勒又说道:“还有苏联,你听说过大清洗吗?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指挥官曾经下令,让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拿着烧火棍,去进攻我们的活力点。我有没有让犹太人,拿着烧火棍去前线打仗?!”
“你撒谎!不要再狡辩了,你是世界的罪人!”泽尔塔大吼了一声,打断了希特勒那种,极具征服力的演讲。
大概是为了稳定情绪,希特勒也顿了顿,然后悠然说道:“在我们进攻苏联的时候,当地的老百姓居然拿着面包和红酒,欢迎我们。你也知道,他们的老百姓不富裕,面包和红酒对他们来说是很珍贵的,像生命一样珍贵。我也是穷人出身,我知道面包和红酒意味着什么,所以当时,连我都被触动了。”
“闭嘴!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只知道,你发动的战争,死了很多人。他们妻离子散,流离失所。”泽尔塔气的身体颤抖,他的食指慢慢的扣动了扳机:“我这就送你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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